“多谢秦公公提醒！”秦竹远连连拱手，“本官定会彻查此事，绝不放过下毒之人！”秦竹远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秦烨站在一旁，目光在秦竹远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那就有劳秦大人。”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这件事……”秦竹远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上的文书，“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秦烨轻轻点头。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势力，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宫廷、工部、礼宾院，三股势力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张看不见的巨网。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连日来的疲惫终于有了些许显现。
“公公看起来有些疲惫。”秦竹远的语气突然变得关切起来，“想必是为公主诊治耗费了不少心力。本官这里有些珍贵药材，待会儿让人给公公送去。”
“不必麻烦了。”秦烨摆了摆手。
“这怎么能说是麻烦？”秦竹远执意要送，“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秦烨转过头，看着他诚恳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秦竹远眼前一亮：“正有此意！只是不敢贸然逾越。我虚长两岁，不如就以兄长相称如何？”
“秦兄客气了。”秦烨拱手，语气温和，“能与礼宾院卿称兄道弟，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谈甚欢，在礼宾院内并肩而行。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柱子，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周围的官员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堂堂三公九卿之一的礼宾院卿，竟与一个太监称兄道弟，这位秦公公的分量可见一斑。
走到大门口时，秦烨止步：“秦兄公务繁忙，不用特意送到了。”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礼宾院的方向，“尤其是……公主那边的事，还需秦兄多加留意。”
秦竹远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拱手道：“贤弟说得是，愚兄这就回去处理。”
目送秦竹远离去，秦烨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正在打扫的礼宾院小吏身上。那小吏看起来年纪不大，正弯腰扫着地上的落叶。
“你过来。”秦烨轻声唤道。
那小吏连忙放下扫帚，小跑上前：“秦总管有何吩咐？”
秦烨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在手中把玩着：“方才礼宾院可有人发出惨叫？”这蛊虫是子母连体，操控者必在附近。玉兰身上的蛊虫被除，下蛊之人定会有所反应。
小吏的目光在金子上打转，搓着手犹豫了片刻：“这个……礼宾院倒是没听到，不过工部那边传来过惨叫声。好像是文案司的钱明辉大人在责罚侄子。”
秦烨随手将金子抛给小吏，转身离去。他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惊起几只正在啄食的麻雀。
承明殿内，上官瑾正闭目养神。殿内檀香袅袅，几案上的茶水已经凉了。最近朝中事务繁多，难得有片刻清闲。
“陛下……”门外传来秦烨熟悉的声音。
“进来。”上官瑾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
秦烨走到女帝身后，为她按摩肩颈。他的手法很巧，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目光不自觉地从领口往下瞥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将玉兰和上官瑾的身段做起了对比。
片刻后，他得出结论：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今日可有收获？”上官瑾突然开口问道。
秦烨收敛心神，正色道：“柔木氏公主不知被何人所害，中了蛊毒，好在微臣及时化解，但这件事牵扯甚广，工部、礼宾院，还有宫中，恐怕都有人参与其中。陛下需早做准备。”
上官瑾转头看向秦烨，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惫，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朕心中有数。”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檐下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秦烨的手法很巧，不知不觉间，上官瑾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陛下若是累了，不如先歇息片刻。”秦烨轻声说道。
“嗯，别按了。”上官瑾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平日里那威严的男声截然不同。
秦烨心中暗笑，这位女帝在自己面前，已经越来越放松了。“陛下累了一天，让我再按会儿。”
“朕说了不用。”上官瑾挥了挥手，眼角微微下垂，“你也辛苦了，坐下歇会吧。”
秦烨挑了挑眉，“陛下这是在关心我？”他的手指依旧在她的肩膀上游走，感受着那份柔软。
“少自作多情。”上官瑾冷哼一声，语气却透着一丝不自然，“朕只是不想你累坏了，以后没人替朕办事。”
秦烨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在上官瑾身边坐了下来。这一坐不要紧，还顺势揽住了她的细腰。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上官瑾身子一僵。
“你！”上官瑾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谁让你坐在龙椅上了？”
“陛下不是让我坐下休息吗？”秦烨笑道，手上力道微微加重，“若是不坐，岂不是抗旨不尊？”
上官瑾气结，这个男人总是能把自己的话曲解得如此离谱。偏偏自己还拿他没办法。她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秦烨，你越来越放肆了。”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陛下纵容的。”秦烨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以后进承明殿，还需要通报吗？”
上官瑾别过脸去，耳根微红，“不必了。每次都通报，烦不烦？”
“那可不行。”秦烨正色道，“万一陛下正在沐浴更衣呢？”
上官瑾俏脸一红，“你……你想得美！”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秦烨搂得更紧了。
“陛下这是害羞了？”秦烨笑着打趣，“难道陛下不想让我侍寝？”
“放肆！”上官瑾恼羞成怒，“朕绝不可能准许你那么不识好歹！”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秦烨一把拉住。
“说正事吧。”上官瑾强行转移话题，眼神飘忽，“你说要提拔一些大臣，都有谁？”
秦烨收起玩笑之色，正色道：“首先是韩玉仪之父韩明远。他虽只是民部主事，却实掌民部人事。有他相助，陛下日后行事会顺畅许多。”
“其次是武部尚书陈承业，掌管军权，关键时刻必不可少。”
“最后就是司马氏了。”
“司马氏？”上官瑾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个家族，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秦烨点头道：“司马氏在朝中根基深厚，这次巫疆蛊事若想顺利解决，少不了他们相助。不如让司马无畏出任云州大将军，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上官瑾沉吟片刻，觉得秦烨的分析很有道理，提拔的理由也挑不出毛病来，“朕明白了，明日就下旨。”
秦烨看着她疲惫的面容，伸手轻抚她的眉心，“陛下这些日子太累了，我去给你配些滋补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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