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没有吭声。
白晟却明白了他的选择：“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有多久时间？”
齐风没有回答，突然反问了句。
白晟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定在三天后，地点在祠堂，按照老家习俗来操办。”
他弹了弹已过半的烟蒂：“虽没有高档酒店的奢华，但好在多了几分乡土人情的喜庆。”
话里话外，还是带有劝解的意味。
齐风愣了愣神，任由指尖的烟灰落到地上。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白薇身穿婚纱笑颜盈盈，站在他面前的模样。
但下秒。
会露出最残酷的笑容，嘲笑他：
齐风，你看吧。
只要我给你一颗糖舔一口，你便像个舔狗一样在我面前摇尾示好。
你承认吧。
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看着我和纪诚哥辛福甜蜜在一起......
他闭了闭眼睛，压抑下涌上喉咙的哽咽。
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句。
“如果.....她是真心待我，怎么能如此狠心。”
白晟摇头，抽了口烟，叹息：
“爱情总是自私的。”
爱情本该美好的。
但是，爱情最终的结局却是悲剧。
白晟想到这，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位痴情到疯狂的初恋。
他心里涌现出几分感慨，不再说话。
齐风握紧离婚协议书，眼里翻滚着各种情绪。
“你帮我安排好，我会带着小葵离开这里。”
白晟挑眉：“这么决绝？”
齐风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他不敢赌。
万一她只是一时兴起呢。
哪怕知道这一走，或许就是永别。
他也不后悔。
白晟没有逼迫齐风留下，只是低声嘱咐他：
“离婚，不会太容易，尤其她在魔都的影响力。”
他掐灭香烟，叹了口气：
“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即使你出了国，她还是会找到你。”
齐风垂着眼，脸色有些苍白。
他低低应了声：
“我知道。”
指尖的烟雾将他的脸颊染得朦胧不清。
白晟看着这张脸，忽然多嘴问了句：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齐风愣了下，随后苦涩一笑。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开始过，何谈发生过什么事。”
有些事，白薇没有主动提及。
他也不好告诉白晟。
白晟看着他，“那她为什么要嫁给你？”
其实他内心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不明白，白薇从不会将就的人。
为何会选择跟齐风结婚，却又一边跟纪诚那小子模糊不清。
直觉告诉他。
这三人之间定有他们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将他们紧密牵扯在一起。
齐风没有立即回答。
他看向夜空，似乎透过夜幕，看到了另一张脸。
那是他的老婆。
不曾对他付诸于真心。
却一次一次将他推进深渊......
他抿唇，眼里闪过黯然的情绪。
“她说她报复一个人，想要寻求一段新的感情，我恰好符合条件，所以便成为了她的丈夫。”
他从来就没有奢求，这桩婚姻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之上的。
更不会奢求她的感情。
他将离婚协议书塞入口袋里，又低声喃喃：
“可笑，她也是为你而那个人才与我结婚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进院子。
却听到白晟的声音。
“三天后，我会在机场等你。在分公司，我会帮你一段时间。”
齐风步伐微顿，转身看去，还是道了声谢。
白晟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色里，窥探出他心底的秘密。
但是齐风神色平静，仿佛一汪死水般。
什么波澜都掀不起。
他最后只能放弃，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祝你解脱后，快乐。”
白晟说完，转身离开。
齐风站在夜风里，望着他离开。
他低声喃喃道：“快乐......”
似乎离他很遥远。
直到烟蒂燃尽到了尾端，灼痛了他的皮肤，烧焦了烟草的气味。
他这才收敛心神，重新迈步院子。
他收拾了东西，拿起桌子上已经签上白薇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薇，我们结束了。”
“祝你幸福，我希望你幸福。”
他摸着无名指上的粉钻戒指，犹豫了不知多久。
还是先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自己行李箱里面。
直到后半夜。
齐风迷迷糊糊觉得有人爬上床，钻进被子，很自然的从背后抱住他。
熟悉的女士香水味飘散在鼻尖，他僵硬地睁开眼睛。
然后转身看见白薇的睡颜，近在咫尺。
她睡着的姿势极度放松，长卷睫毛盖下阴影，红润饱满的唇瓣微翘着。
显然是累坏了。
他慢吞吞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顺滑的黑发。
白薇的脸在他掌心蹭了蹭，嘴角勾勒出一抹笑痕。
她似梦呓般开口：
“阿风，等我.....”
他身体瞬间僵硬，呼吸急促起来。
白薇的声音依旧含糊不清。
“不要，听话......”
说完，她继续沉沉睡去。
齐风却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耳朵嗡鸣作响。
白薇竟然......
叫他的等她！
压在心底那抹犹豫，又开始晃荡了起来。
三天后的婚礼，他该放弃吗？
齐风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睁开疲惫的眼。
又猛地眯起眸子，遮挡住了眼底的疲倦。
突然，熟悉的馨香再次萦绕鼻尖。
他僵硬着身体，没有动弹。
耳畔传来女人娇软诱惑的嗓音：“你醒了。”
他沉默片刻。
拿下手，扭头看去。
看着女人娇艳的容颜，低哑开口：
“恩，你......”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女人堵住了嘴。
柔软的吻带着甜腻的香气。
她纤细柔软的胳膊环住他精瘦的腰肢，柔弱的身躯贴近他宽厚结实的胸膛。
他浑身僵硬，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本想推开身上的女人。
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了，还是抵不住内心的自私。
理智崩裂。
猛然反客为主，凶狠地啃咬着她的唇，攻占她的城池。
他用蛮横粗暴的方式，掠夺她的呼吸，让她无法思考。
只剩下一遍遍，毫无节制地索取，掠夺。
晨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落了一室旖旎春光。
事后。
女人薄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咬出牙印。
“你在干什么？”
齐风吃痛质问，推开了她的报复。
白薇裹着被子坐起身，直勾勾盯着他。
语调轻缓撩拨：
“当然是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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