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大家的意思。”
江天北眉飞色舞，再也抑制不住喜悦。
半数以上的股东举手赞同，表示这项提议即刻生效。
“好。”
江雪楠面若冰霜，不得不答应下来。
毕竟问题出在她身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天北已经跟那些人串通好了。
无论江雪楠怎么做，他都会丢出难题。
“事情闹成这样，我看你怎么收场。”
目的达成，江天北却丝毫没有收敛：“如果此事得不到平息，不仅你要停职，那个万能胶也要被开除。”
话音落下，他轻蔑地瞥向刘成。
刘成却表情淡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散会，大家辛苦。”
另一边，江雪楠昂起头，气场依旧强势。
可股东们得到号令之后，纷纷面面相觑，仿佛都在权衡利弊。
“我说散会。”
江雪楠冷着脸强调：“我还没离职，现在依然是董事长。”
此话一出，大家只能识趣地起身，低着头有序离场。
“走着瞧。”
临出门前，江天北还不忘挑衅。
江雪楠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坐回原位。
刘成依旧坐在角落里，默默掏出手机。
缓了一下，他朝江雪楠望过去：“开始吧，我打算先消除网络舆论，让各平台流传的小视频全都下架。”
“好。”
江雪楠点头道：“你有什么办法，要不要请技术团队？”
“不需要。”
刘成淡然地说：“即便是技术团队，也无权下架那些小视频，我打算把关系好的同事拉个大群，然后找到那些小视频的链接，让大家逐一举报。”
“这……”
江雪楠咧起嘴，还以为他有什么高端技术。
原来只是这种“土办法”，一点也不讨巧。
“别瞧不起这个方法。”
刘成又说：“举报的次数多了，小视频一定会被下架，就连官方的网络部门都这么干，他们也没权利直接干涉用户。”
“好，尽快。”
江雪楠这才表示肯定，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接下来，刘成拉了一个二百人的大群，包含了各个部门的员工。
他给出了关键词，大家立马都去搜视频，之后将链接发到群里，每人举报一次。
“大家辛苦了，找两个人专门盯着短视频平台。”
刘成举着手机，又在群里发了几段语音。
员工们纷纷响应，一个比一个积极。
江雪楠注视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他一个打工人，竟然比自己这个总裁更具号召力。
“记得给大家发点红包，回头我给你报销。”
思考片刻，江雪楠轻声说到。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也该有点人情世故。
“哦。”
刘成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地说：“这边先交给同事们，我再联系一下方总，争取跟他谈谈。”
“好。”
江雪楠靠在椅子上，也不知自己能帮什么忙。
很快，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方总气愤的声音。
“刘经理，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想了。”
“买卖不成，仁义也就不存在，这就是我的准则。”
劈头盖脸地一番数落，方总愤然挂断电话。
刘成却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看来没法谈。”
放下手机，刘成深吸一口气。
股东们的条件他很清楚，必须让方总跟江雪楠和解，此事才算罢休。
“大不了我让步。”
江雪楠重新振作：“我去请国内最好的设计师，再给他找个专业的特效团队，价钱方面打五折。”
“不行。”
听闻此言，刘成断然否决：“五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我们越是让步，方总就越会得寸进尺，我说过，攀关系要分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雪楠眉头微皱，不免有些忧虑。
“别急。”
刘成却依旧淡定：“既然让我来解决，你就别管那么多，静待结果吧。”
说着，他点燃一支烟，低头陷入沉思。
……
短短一上午，网上流传的小视频基本都被下架了。
可刘成并没有掉以轻心，叮嘱几名同事继续搜索关键词，发现之后继续举报。
想必方总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请了专业的黑粉团队。
买卖不成，仁义也就不在了，刘成还是第一次听生意人说这种话。
而且他上来就带节奏，直接采取舆论攻击，简直下作到了极点。
“麻烦了，再帮忙打听一下。”
“我觉得自己不是特例，一定有人跟我有同等遭遇。”
“对，可以让他们联系我，我愿意给他们劳务费。”
刘成又打了几通电话，让媒体的朋友们简单调查一下。
在他看来，方总的嚣张跋扈不是偶然，也绝非只跟自己闹矛盾。
无论发生了什么，单一的事件都绝非特例，所以他想找一下之前跟方总合作过的人，看看他们怎么说。
而且他想让那些人分别录几段视频，即便只是不温不火的吐槽，一经发布也能让方总的风评受到影响。
很快，他的微信上弹出许多好友申请。
逐一通过之后，这群人都跟他说起了方总的事。
他们有的来自建筑公司、有的来自中介公司、甚至还有方总之前的司机。
要知道，如果一个老板的司机都对他有怨言，足以说明这个老板无可救药。
“都别急，大家一个一个说。”
刘成把这群人拉进讨论组，随即开口道：“方便露脸的，麻烦给我拍一段视频，不方便的就录一段音，但一定要点明方总的身份，发给我之后，我这有一些小小的心意。”
话音落下，他又望向江雪楠。
“报销。”
江雪楠面无表情，只丢出了两个字。
“好。”
刘成应了一声，越发放开手脚。
随着他的动员，讨论组里的人们纷纷激动起来，大家都被方总刁难过，早就憋了一肚子怨言，如今终于到了解恨的时刻。
况且刘成的条件很诱人，吐槽完还给劳务费。
对于普通的打工人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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