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普通的房产中介，曾经跟方总有过业务往来……”
“我曾经是方总手下的设计师，他这个人……”
“我给他开过车，可他……”
短短一个小时，刘成收到几十条吐槽视频。
有人说方总抠门，有人说方总挑剔，还有人说他人品有问题。
逐一审核了一遍，他立马将视频发给公司的文案部门，该剪辑的剪辑，该打码的打码。
处理妥当之后，他又把视频发到公司群里，让所有的同事们都往短视频平台上转发。
两根烟的功夫，一系列视频在网上引起轰动，许多打工人纷纷点赞评论。
年底这段时间，正是打工人压力大的时候。
有人遭到了公司的“裁员潮”，也有人因为放假安排而不满。
打工人们的怨气无处发泄，全都把方总当成了出气筒。
不管认不认识，总会有人评论两句，都说方总是黑心老板，甚至还说他是新时代的周扒皮。
“逆转了，舆论逆转了。”
江雪楠捧着手机，发现自己那段视频又被翻了出来。
可评论区没人再说她嚣张跋扈，都说她是仗义执言的“女战士”。
“那条是我发的。”
刘成淡然地说：“也该我们带一带节奏了。”
“好。”
江雪楠微微点头，清秀的脸庞流露出喜悦。
上任一个月以来，她头一次像今天这么高兴。
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意味，可形式上已然逆风翻盘。
“别高兴的太早。”
另一边，刘成却依旧严肃：“网络舆论从来都是回合制游戏，网友们很容易就会一边倒，方总可能还会反击，绝不能掉以轻心。”
“好。”
江雪楠应了一声，没想到刘成如此沉着。
“今天一共支出八千块，包括同事们的红包奖励，以及那些视频的劳务。”刘成又说。
“我给你开单子。”
江雪楠连忙点头，随手抄起笔纸：“接下来还有花钱的地方吗，我一起开给你。”
“暂时不用。”
刘成轻轻摇头：“视频已经引起了轰动，目前也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不用我们做什么，就会专门有营销号蹭热度，一定会扒出方总的各种黑历史。”
“那他们不会扒我吧？”
江雪楠弱弱问到，仿佛有些担忧。
“你也有黑历史？”刘成面无表情地反问。
“没有。”
江雪楠扭过脸，急忙否认。
“没有就好。”
刘成再次点头：“那就不必担心，你的女战士人设已经立起来了。”
“嗯……”
江雪楠长出一口气，抬眼望向窗外，夜幕已然降临。
……
转天上午，刘成边走边看手机。
在大数据的力量下，各大软件一直在给他推荐昨天的事。
甚至有人扒出了方总的身份，指出他是个南方的富三代，连他爷爷做什么起家都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相关部门也开始调查他的场馆。
毕竟他那边占地面积超大，会涉及到许多细枝末节的小问题。
如果一切顺利还好，没人会在意这些。
可网友们都在关注着他，任何小问题都有可能在网络上被放大，甚至还会牵扯出一批人。
“早。”
刚到公司，刘成立马步入江雪楠的办公室。
“早啊。”
江雪楠有气无力地回应，她顶着一双黑眼圈，脸色黯淡无光，整个人没有一丝精神。
昨晚，她彻夜难眠，时刻都在关注网上的动态。
她生怕方总翻盘，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刘成说过，网友们都容易被带节奏，稍有不慎，风向就有可能逆转。
“别急。”
见她这样，刘成连忙开口：“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会有个结果，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完了。”
“好。”
江雪楠轻轻点头，只能像追剧那样静待结局。
办公室外面，同事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然大家都畏惧江雪楠，可打工人也会明辨是非，都知道江天北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他作为公司的大股东，前几天竟然像用奶茶收买人心，这种手段实在拙劣。
刘成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香烟闻了又闻。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刘经理。”
来电人又是方总，不过他客气了许多。
“你好，方总。”
刘成依旧语气平淡，既没有嗔怪，也没有局势逆转的得意。
“咱那个事情……是不是还能缓和一下？”方总弱弱问到。
“当然。”
刘成面无表情，淡然开口：“如果你想缓和，就来我们公司说吧，我在这等你。”
“好，太感谢了。”
方总连忙道谢，别提有多兴奋。
仿佛刘成就是他的救世主，带给了他无限的宽容。
……
“刘经理，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一小时后，江氏大厦楼下。
方总脸上挂满假笑，故作殷勤地跑向刘成。
他身后跟着一群工作人员，人人手里都提着好几个巴克咖啡的袋子。
“我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把巴克咖啡全品类都买了一遍。”方总点头哈腰，指向那群工作人员。
“我不爱喝咖啡。”刘成淡然地摇摇头。
“那你喝什么，我马上派人去买。”
方总故作热情：“或者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缺不缺钱，都可以告诉我。”
“不必。”
刘成轻轻摆手，还是面无表情：“我无意为难你，只想尽快解决问题，你也没必要对我殷勤，毕竟我们的身份不对等。”
“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
方总瞪着大眼睛，依旧假惺惺的，昨天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荡然无存。
“行了，少废话。”
刘成逐渐认真起来：“想不想解决问题？”
“当然。”
方总渴望道：“我刚来云城发展，网上全都说我是当代周扒皮，以后我的生意还怎么做。”
“那就听我安排。”
刘成板着脸说：“其实网络舆论都只是一时的热度，维持不了太久，下面你只需跟江总道个歉，然后录制一段和解视频。”
“没问题，我全听你的。”
方总不敢拒绝，也体会到了受人支配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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