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叔，你什么时候还来？”
“刘叔叔，谢谢你给我买的零食。”
临别之际，孩子们全都依依不舍。
“你是想我还是想零食？”
刘成则是跟他们开着玩笑，画面别提有多和谐。
孩子们笑声一片，在老师的带领下，将他们送出大门口。
两方挥手道别，刘成也有些意犹未尽。
“不愧是万能胶，跟孩子也能打成一片。”
走在土路上，江雪楠侧目说到。
“我跟他们一样。”
刘成表情淡然：“你不是调查过我，知道我也是农村走出来的。”
“嗯。”
江雪楠微微点头，表情不禁有些尴尬。
因为她嘲笑过刘成的出身，甚至上升到了人家的父母。
“我小时候跟他们一样。”
刘成又说：“虽然条件困难一点，可我们都努力学习，即便没考上重点大学，好歹也走出了山村。”
“哎，你上次还没回答我。”
江雪楠淡淡一笑，好奇地看向他。
“回答什么，是工作上的事吗？”刘成面无表情地反问。
“不是。”
江雪楠摇头道：“上次我问过你，为什么你年纪轻轻，为人处世就如此圆……源远根深。”
“你是想说圆滑吧。”
刘成冷着脸，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比圆滑高端。”江雪楠连忙解释。
“嗯。”
刘成缓了一下，随即淡然开口：“农村的孩子都这样，因为我们从小就跟街坊邻里处关系，稍有不对就会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我们更在乎人情。”
“仅此而已？”江雪楠追问道。
“差不多吧。”
刘成微微点头，不由得加快脚步。
江雪楠却觉得他有所保留，农村走出来的人很多，总不能个个都是“万能胶”。
想必他一定有异于常人的经历，才会被磨练得八面玲珑。
下午，二人总算回到了市区。
把刘成送到楼下，江雪楠这才驱车离开。
虽然周日没能休息，可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尤其是跟那群孩子在一起，看着他们纯真的笑脸，实在让人动容。
回家路上，她不禁琢磨起刘成这个人。
倒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没想到爷爷如此器重他，甚至会跟他有共同的秘密。
再想想他说过的那些话，不仅有道理，而且很有原则。
许多客户都对他评价很高，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虽然只是个打工人，可他与众不同。
……
转过天来，又是周一。
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员工们的状态两极分化。
有人已经开始摸鱼了，反正业绩也追不上，只等着回家过年。
也有人忙的不可开交，年前这段时间，也是上下打点、拉拢关系的好机会。
“去叫刘成。”
办公室中，江雪楠面色沉重地放下电话，立马又冲小秘书吩咐。
“好。”
小秘书丝毫不敢怠慢，看来董事长又遇到了难题。
很快，刘成步入办公室。
不等江雪楠说话，他立马开口：“是招标的事吧，我已经知道了。”
“哦？”
江雪楠颇为惊讶，没想到他的信息能跟自己同步。
不，好像还比自己这边快了一些。
“业内已经传开了。”
刘成淡然地说：“本市明年的文化宣传，将会采取透明招标模式，无论多大的公司，都要在下午之前去审计部门拿到竞标资格。”
“没错。”
江雪只能点点头，自己的话全被这家伙说完了。
“那就别愣着了。”
刘成再次开口：“虽然这不是我的职责，可事出紧急，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
江雪楠立马起身，一旁的小秘书贴心地递上大衣。
二人离开公司，即刻赶往审计部门。
江雪楠依旧脸色凝重，生怕错过这次机会。
说起来，这又是一单宣传业务，只不过内容更高端一些，主要以本市的文化生活为主。
比如本市发生了好人好事、或是辖区开发了新的景点，都在宣传范围之内。
一般来讲，办公机关会把这项内容承包出去，以竞标的方式，交给专业的广告公司。
而对广告公司来说，这是一次名利双收的好机会。
前些年，这项业务一直由大为传媒和江氏集团轮流承包，其他公司根本没机会参与。
可今年突然改变了规则，招标趋向透明化，而且只有一上午的时间来获取资格。
所以江雪楠着急了，能否赚钱倒是不重要，这个项目就跟公益赞助一样，同样关系到江氏集团的脸面。
“慢点，反正已经迟到了。”
一路上，江雪楠猛踩油门。
刘成却毫不在意，甚至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不行。”
牢牢抓着方向盘，江雪楠愤然反驳：“如果输在实力上，我无话可说，可要连资格都拿不到，我不甘心。”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
刘成无奈道：“我只是来打工的，一个月几千块钱犯不上玩命。”
“你……”
江雪楠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
于是她放慢车速，侧过头发问：“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审计机关是不是有熟人？”
“嗯。”
刘成微微点头：“不过没什么用，这次是公开获取资格，现场的人一定不少，能攀关系的也会很多。”
“那该怎么办？”
江雪楠板起脸说：“虽然这不是你的主要职责，可你总该用点心。”
“别废话。”
刘成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淡。
……
半小时后，二人赶到了审计部门。
离老远，就见那边聚集着一大群人，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哪来这么多人……”
停下车，江雪楠不免有些疑惑。
眼前足足有上百人，难道都是各大公司派来的？
“很正常。”
一边下车，刘成淡然地说：“应该有很多小公司过来拿资格了，就算他们不足以承办业务，获取过资格也能成为他们的备输。”
“嗯……”
江雪楠应了一声，快步向前走去。
奈何门口的人太多，她实在挤不进去。
“总共一百个名额，希望咱别出岔子。”
“没错，我很早就来了。”
站在人群外围，她听到有人低声讨论着。
得知只有一百个名额，她的忧虑又加重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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