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开招标，为什么刚开始就限制人数……”
回去的路上，江雪楠不禁疑惑起来。
虽然拿到了竞标资格，可她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
而且审计部门只顾限制人数，根本没管竞标者的资质，使得许多小公司都来凑热闹，整个局面乌烟瘴气。
“问题不在这。”
另一边，刘成淡然开口：“先划定范围，再筛审核资质，审计部门的操作合理合规，可他们表面上越规范，背后就越可能存在问题。”
“哦？”
听闻此言，江雪楠眉头微皱。
“一上午时间，一百个名额。”
刘成冷着脸又说：“这样的规定，会让许多公司措手不及，他们明显在给新玩家扫平障碍。”
“新玩家……”
江雪楠茅塞顿开：“你是说，会有外地企业来云城发展？”
“我也是猜的。”
刘成深吸一口气：“多年的规则突然改变，一定是受到了外力的影响，而且这股外力不容小觑。”
“我马上派人调查，然后做出应对放针。”
江雪楠连连点头，不由得严肃起来。
“那是你的事。”
刘成却毫不在意：“我的职责已经尽到了，下面还有别的行程。”
“你。”
江雪楠拿他没办法，只能狠狠踩了一脚急刹。
……
“董事长，我查到了。”
二人刚回公司，小秘书急忙跑了过来。
“急什么，去我办公室。”
江雪楠冷着脸，径直向前走去。
“董事长，刘经理猜的没错。”
来到办公室，小秘书再次开口：“这次的项目，的确有一家外地企业拿到了竞标资格，那是一家来自国都的公司。”
“国都……”
江雪楠微微点头，转而又问：“这家公司什么背景，负责人是谁？”
“我都查到了，可是……”
小秘书弱弱地说：“这家公司叫北也传媒，上个月刚刚注册，法人和高管全都是学生，来自同一所职校。”
“职校。”
江雪楠诧异道：“不会是六道口职校吧？”
“不是，就是一所很普通的职校。”小秘书解释道。
“嗯。”
江雪楠低下头，越发觉得蹊跷。
一个刚成立的小公司，高管全是职校学生。
这样的阵容，凭什么得到相关部门的青睐？
难道那些学生的家长不简单？不对……
如果家长有实力，肯定会把自家孩子送到国外深造。
就算学习不好，也能混个野鸡大学的文凭，回来就可以自称海归精英。
“再调查一下他们的家庭背景。”
一边想着，江雪楠又吩咐道。
“也查完了。”
小秘书又说：“他们的家庭背景没什么特别，只有一个人家里是做生意的，规模也并不大。”
“除此之外呢？”
江雪楠追问道：“他们背后有什么人，还有什么样的人际关系？”
“那就不知道了。”
小秘书摇摇头：“我所能查到的只有这些，至于背后的关系……”
“知道了，去叫刘成。”江雪楠点头道。
“好。”
小秘书如释重负，有些事的确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很快，刘成冷着脸来到办公室。
对于职责之外的事，他向来提不起兴趣。
况且他们有言在先，他只负责挽回客户，并不想跟江氏再有更多瓜葛。
“请坐。”
江雪楠板着脸，表情十分严肃。
“什么事。”
刘成漫不经心地落座，满脸淡然。
“这是我查到的资料，你看一下。”
说着，江雪楠将pad递过去：“那家公司注册地在国都，法人和高管全是职校学生，而且没有任何背景。”
“跟我有关系？”刘成木然地说。
“我不想败给他们，这家公司明显有问题。”江雪楠赶忙强调。
“嗯。”
刘成冷着脸应承：“可你想过没有，一家有问题的公司能让审计部门改变规则，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的背景很强大。”江雪楠又点头道。
“而且是国都来的。”
刘成慢悠悠地补充：“国都的那些老板，随便找几个傀儡就能开一家公司，然后再去别的地区发展，这些公司借着他们的背景，总会顺风顺水，一旦出了问题，就由那些傀儡背锅。”
“嗯……”
江雪楠微微点头，刘成倒是解开了她的疑惑。
可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打算帮忙。
“接下来呢？”
江雪楠不死心，继续冲他问到。
“没了。”
刘成却摇摇头：“我只是知道这个模式，并不知道他们的根基，劝你也别在纠结。”
“可我不想败给他们。”江雪楠皱眉道。
“没必要。”
刘成轻轻摇头：“文化宣传的利润并不算高，反而会牵扯许多精力，这次多了个外地公司，竞争起来一定很困难。”
“要不……”
缓了一下，江雪楠慢慢抬起脸：“你想办法去跟他们攀关系，就算争不过他们，我也想知道究竟败给了谁。”
“没兴趣……”
刘成摇摇头：“我再说一次，攀关系是为了合作共赢，不是满足谁的胜负欲。”
话音落下，他直接起身离去。
“你。”
江雪楠气鼓鼓的，感觉又被“上了一课”。
……
“什么，今年不续约。”
“是我们哪里有问题吗，我前阵子调到了集团，没理会广告那边的业务。”
“好，祝您一帆风顺。”
回到办公室，刘成接到了几通电话，全是之前的客户打来的。
这群人仿佛统一了口径，都说不想再跟江氏续约了，而是要选择北也公司。
放下电话，刘成不免有些惊讶。
一切都毫无征兆，他们已经把手伸向了本土企业。
很快，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大为传媒的赵总打来的。
“喂，万能胶。”
赵总语气沉重，情绪也很低落。
“难道您也要解约？”刘成直接了当地问到。
“怎么会。”
赵总赶忙解释：“我跟江氏签的是设备合同，又不是广告宣传，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正跟你经历同样的事。”
“嗯。”
刘成应了一声，突然有种危机感。
原来他们不只对江氏下手，而是在冲击云城本土的传媒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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