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中标企业上台签字。”
周主任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瞧这架势，好像哪家企业中标都与他无关，他不会偏向任何人。
“去吧。”
台下，刘成冲江雪楠轻轻努嘴。
“好……”
江雪楠应了一声，根本没反应过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没有周主任的肯定，其余的领导竟会坚决支持江氏。
而这些人里，还包括了竞争企业的关系户。
“恭喜你，希望江氏集团尽职尽责。”
台前，周主任这才缓缓起身，冲江雪楠说了两句场面话。
“感谢领导。”
江雪楠连忙点头，还僵硬地笑了笑。
“别谢我。”
不成想，周主任却提高了音调：“在这次竞标中，我没有帮助任何企业，更不会徇私舞弊，江氏集团能中标，完全是因为综合实力过硬。”
此话一出，台上的领导们率先鼓掌，台下的企业代表紧随其后。
江雪楠轻轻鞠了一躬，毕竟气氛烘托到这了。
签完认标书，她缓步走下台。
她还是有些好奇刘成的手段，既然能人前显贵，那他必定在人后做了不少工作。
台上的领导宣读结束语，随后宣布散会。
刘成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江雪楠则是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
到了停车场，江雪楠终于忍不住问到。
“嗯……”
刘成淡然地说：“你只要记住，周主任没帮上我们任何忙，甚至跟我们不熟，就够了。”
“怎么可能。”
江雪楠都被气笑了，也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不可能。”
刘成却轻轻摇头：“绝不徇私舞弊，是周主任想要的体面，而我们能中标，是我们应得的回报。”
“也就是说，郑大爷还是帮忙说话了。”江雪楠微微点头。
“不止。”
刘成又说：“及时最是早春雨，有效还得枕边风。”
“哦……”
听完这话，江雪楠恍然大悟。
不止是郑大爷帮忙说话，还有他的女儿，也就是周主任的妻子。
而刘成最开始帮郑大爷找老伴儿，势必会让他的女儿感激。
这样一来一去，即便周主任不想攀关系，他也必须在暗中帮忙。
而他想要的体面，就是自己不表态，只把压力给到下属。
作为单位的一把手，谁敢不顺应他的意思。
“回公司，下面开始筹备。”
不容江雪楠多想，刘成立马坐上驾驶位。
“好。”
江雪楠赶忙应了一声，随即匆匆坐在后排。
……
另一边，高森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被黄总劈头盖脸地数落。
也不能怪别人，只怪他自己把话说的太满，仿佛一切都能手拿把掐。
希望破灭之后，他就成了罪人，只有被人责怪的份儿。
“对不起，我错了，都怪我不好”
高森连连鞠躬，口中道歉三连。
黄总却依旧横眉立目，对他只有埋怨。
毕竟他平时以名校高材生自居，经常看不起别人。
可他自己办的这些事，没有一件能成。
之前是种植园的业务，半路被江氏集团截胡。
而这次的竞标，同样被江氏集团狂揽。
“高总监，别说了。”
沉默良久，黄总终于开口：“你一直在捋人脉关系，把我都绕晕了，可关键时刻根本没有用。”
“这次是我的疏忽”
高森低头道：“江氏集团的刘成，外号叫万能胶，他的人脉真的很强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那又如何。”
黄总仍旧板着脸，恨不得把他裁掉。
“我觉得……”
高森弱弱地说：“我们也要尝试着攀关系，而且要有针对性，拒绝一切无效社交。”
“废话。”
黄总不悦道：“这用你告诉我？”
“不，我已经有了人选。”
高森讪讪一笑：“据我所知，江氏集团下面将要推进助农业务，刚好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存在竞争，而助农业务也需要领导审核，所以我们要快他们一步。”
“什么意思……”
黄总眉头微皱，又被他绕糊涂了。
不过看他信誓旦旦，或许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提前攀关系。”
高森肯定地说：“审核助农业务的领导姓方，也是主任级别，可他是刚被提拔上来的，跟刘成并不熟悉。”
“嗯……”
听完这话，黄总微微点头：“那你尝试着联络一下，需要应酬就找公司报销。”
“没问题。”
高森还是满口答应，仿佛前两次的失败都被抛之脑后。
“可我告诉你……”
紧接着，黄总故意发狠道：“如果这次再失败了，你就给我离职走人，没有任何余地。”
“是……”
高森仿佛冷水浇头，瞬间底气全无。
……
“大家做方案吧，尽快实施起来。”
江氏大厦中，江雪楠刚给员工开完策划大会。
对于本市的文化宣传业务，她无比重视，这也是她扩大影响力的一次机会。
散会后，员工们陆续走出会场，她却唯独把刘成叫住。
“什么事。”
刘成面无表情，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下面还有助农业务，你怎么想的。”江雪楠认真道。
“正常进行。”刘成淡然地说。
“怎么正常？”
江雪楠皱眉道：“跟文化宣传一样，助农业务也是名利双收的大项目，虽然各家公司都能参与，可领头企业只能有一个。”
“我知道。”
刘成点头道：“正因为此次项目意义重大，我决定从外界聘请一名项目负责人。”
“外聘……”
江雪楠越发不解，一般的企业都可以外聘员工，却从没有外聘项目负责人的。
“嗯。”
刘成轻轻点头，已经打定了主意。
“薪资待遇怎么定？”江雪楠又问。
“经理标准吧，年薪十八万，任期一年。”刘成娓娓道来。
“倒也不高……”
江雪楠想了一下，随即又说：“想必你已经有人选了，直接告诉我是谁。”
“不急。”
刘成悠悠地说：“外聘的项目负责人是个大才，你要跟我一起去请。”
“嗯？”
江雪楠沉下脸，心中有些不平。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要总裁亲自去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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