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不会就此绝交吧。”
总裁办公室中，江雪楠坐在办公桌前。
“当然不会。”
刘成靠在一旁的沙发上，表情淡然：“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轻易绝交，可他们的交情越是深厚，爆发的争吵就会越激烈。”
“为什么。”江雪楠好奇道。
“这是人之常情。”
刘成悠悠地说：“一般来讲，人只敢跟关系好的朋友发脾气，因为他知道对方会有所包容，倘若交情一般，彼此面子上过得去就够了。”
“对……”
江雪楠微微点头，想不到他头头是道。
这个打工人，还真有点水平。
“我们该做什么呢。”
思考片刻，江雪楠又轻声问到。
“道歉。”
刘成面无表情，慢慢掏出手机。
“为什么要道歉。”
江雪楠颇为不解，这并不符合商业谈判的常理。
毕竟两方是合作关系，在做事上会有权衡，哪一方都不该低头。
“道歉才显得善解人意。”
刘成依旧淡然，直接拨通了陈雷的电话。
江雪楠只好闭上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喂，陈总。”
电话接通，刘成的语气十分柔和。
“干什么。”
陈雷则是语气生硬，明显生了不小的气。
“实在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那样。”
“已经上了热搜，恐怕给您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吧。”
“我道歉，甚至愿意赔偿，买卖不成仁义在。”
不等对方完全发火，刘成直接说了一大套。
电话那头，陈雷有些不会了，毕竟抬手不打笑脸人。
况且刘成的态度十分谦卑，语气中透出诚心实意。
作为占理的一方，他不得不大度一点。
当然，也有些人得理不饶人，可那大多是市井小民的行为，不符合他这样的身份。
“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说的。”
思考片刻，陈雷终于缓缓开口。
“您大度。”
刘成又故作诚恳：“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更不知道照片是谁拍的，真的太对不起了。”
“算了……”
陈雷微微叹气，还真是无话可说。
毕竟人家的态度在这，自己总不能太跋扈。
“别算了，江董已经批评我了。”
刘成再次开口：“这件事肯定怪我们，因为江氏集团前些日子有些动荡，所以才会被无良媒体盯上，是我们连累了您，所以恳请您给我们一次补救的机会。”
“补救……你想怎么样。”
陈雷的语气依然生硬，态度却有些松动了。
因为刘成说的没错，江氏集团的确被无良媒体盯上了，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掀起一波流量。
“请您吃个饭吧。”
假装犹豫了一下，刘成赶忙说：“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去预订包间，这就算赔罪宴了，您千万赏光。”
“可是……”
陈雷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应答。
“不见不散。”
刘成却不给他缓和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真有你的。”
另一边，江雪楠带出些许赞赏。
刘成的话术，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不仅撇清了己方的责任，甚至还换来一次走近对方的机会。
“没什么。”
刘成却并不在意：“做业务，脸皮就是要厚一点，而且绝不能被别人牵着走。”
“对了，这照片是保洁人员拍的吗。”
江雪楠又说：“那个保洁会不会很惨，起码要丢掉工作岗位吧。”
“嗯……”
刘成悠悠地看向她：“真想不到，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打工人的死活了。”
“我……”
江雪楠被噎了一句，有些无言以对。
“这是好事，但不劳你操心。”
刘成又说：“如果是市场部总监的位置，肯定不好找，可要安排一个普通的保洁人员，还是很容易的。”
“那就好。”
江雪楠淡淡一笑：“人家帮了咱们，总不能让人家吃亏。”
“放心。”
刘成淡然地挥挥手：“我也是打工人，最懂得打工人的难处。”
“嗯。”
江雪楠应了一声，脸上还是保持微笑。
可她又一次感受到，打工人真的很不容易。
……
“我们都是打工人，不容易啊。”
另一边，梁鹏纠来了前段时间从江氏离职的中层领导，一行人齐聚在酒店包厢。
“虽然我是总监，各位大小也都是领导，可我们终究是给江氏打工的。”
梁鹏端着酒杯，慷慨激昂：“结果，从江氏离职之后，他们竟然要抢走我的老客户，大家说是不是很过分。”
“没错。”
“太过分了。”
众人纷纷附和，因为大家都是做业务的，都很忌讳客户被翘走。
“今天是我，明天就可能是你们。”
梁鹏又说：“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勇于跟江氏集团作斗争，无论江雪楠还是刘成，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太对了。”
众人异口同声，纷纷表示赞同。
其实梁鹏的话也没错，大家都是打工人，无非就是出来讨个生活。
至于离职、跳槽这种事，在大城市里是最常见不过的。
可一旦失去老客户，业务员就相当于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们该怎么办。”
“就是，该怎么对付他们。”
激动过后，有几个人纷纷问到。
“别急。”
梁鹏却没话了，因为他还没想出具体的方案，只想先把大家聚在一起。
而大家聚在一起之后，至少能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总比他一个人面对好得多。
“要不我们举报吧。”
“好主意，就说江氏压榨员工。”
几个人站起身，纷纷献计献策。
当今时代，网上掀起了一股反内卷热潮。
只要爆料企业压榨员工，绝对能收获大批网友的支持。
因为很多人都是被压榨的，这个话题能引起不小的共鸣。
“也不是不行。”
听闻此言，梁鹏淡淡一笑：“可我们该从哪入手呢，总要有理有据吧。”
“不需要。”
这时，又有人搭言：“哪怕我们造谣，这个话题也会被人关注，关注度起来之后，江氏就没时间去想业务的事了，只顾打压舆论。”
“对。”
“有道理。”
人们纷纷附和，仿佛都想成为“键盘侠”。
当今时代，造谣不需要成本，更无需什么代价，却足可以毁掉一个人，甚至一家企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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