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总……”
梁鹏呲着大牙，还在等下文。
在他的印象里，一般送完礼之后，主家总会客气几句。
然后送礼的人再夸赞一番，两方的关系就算攀上了。
可他并不知道，送礼也要分人。
给甲方送礼没毛病，但是只能送给那些二、三把手。
那些人能起到作用，有管理权，见到好处就能行个方便。
可他今天已经送错了礼，因为他直接把礼品送到了甲方的大老板面前。
首先，大老板本就很富有，绝不差这点礼物。
再一个，他赚的就是人家的钱，相当于用人家的钱给人家送礼，不仅是多此一举，更会引起对方的猜疑。
“很好，谢谢。”
沉默良久，牛华强缓缓开口。
单凭这一点，他对梁鹏就没什么好印象。
不懂人情世故可以学，但他如果很愚蠢，那就无可救药了。
“业务的事……”
梁鹏没看懂他的脸色，还在继续试探。
“再议。”
牛华强扭过脸，已经不想看他了。
“我理解您的顾虑。”
梁鹏连连点头，开始引出标准的销售话术。
销售第一步，就是对消费者表示理解，然后再展开自己的观点。
虽然并不知道牛华强顾虑什么，可他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
“你理解什么。”
牛华强有些不耐烦，直接沉下脸。
“您跟江氏合作多年，怕是换了一家合作方之后，效果不如从前。”
梁鹏自顾自地卖弄：“这点请您放心，我们每日传媒是国内的老牌传媒企业，业务范围涵盖全国，绝对要比江氏的广告公司更胜一筹。”
“业务很熟练啊。”
牛华强微微点头，表情却有些阴冷。
“当然。”
梁鹏也点头道：“干一行爱一行，虽然我刚入职，但这些话术每天都在背，这是基本素养。”
“基本素养？”
听闻此言，牛华强不禁瞪起眼：“据我所知，你刚从江氏离职不久，如今换了新单位，就立马想把江氏踩在脚下。”
“不是，我……”
梁鹏有些激动，很想解释一番。
可他刚想站起身，牛华强的保镖立马冲他攥拳。
“别急。”
牛华强又摆手道：“你先找地方休息，这单业务少说也要上千万，你总要容我考虑一下。”
“没问题。”
梁鹏咧起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又是个说一不二的大佬。
即便梁鹏一直都担任企业高管，接触着所谓的“上流社会”，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感。
“送客。”
牛华强面无表情，轻轻冲左右挥手。
两名强壮的保镖立马上前，硬是把梁鹏轰了出去。
……
转天上午，刘成和江雪楠再次赶到青年家园。
昨天那群大学生已经列好了清单，纷纷摆出渴求的小表情，只等着刘成拨赞助。
虽然有十几个体育队需要赞助，可他们要的钱并不多。
加在一起，不过两万出头，还不够刘成平时的一箱酒钱。
“人人有份，放心吧。”
一边发钱，刘成叮嘱道：“记住，要做队服的，一定要在服装上印上云城江氏的logo，其余的那些，都在学院里给我们拉一条横幅广告。”
“放心吧。”
“我们一定做到。”
大学生们纷纷应承，因为全是体育生，所以声音异常洪亮。
谈笑之间，刘成已经把钱全都发完了。
作为打工人，他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发钱。
不得不说，这种挥金如土的感觉的确很爽。
道谢之后，大学生们纷纷离去。
都是体育生，每个人都是“直男”，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业务一定要谈成。”
另一边，江雪楠冷着脸凑过来。
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进展，却无端搭进去两万多。
如果这单业务泡汤了，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
刘成依旧淡然：“能谈成最好，即便谈不成，我们也能在万庄拉拢到一些人脉，或许能对日后的发展有帮助。”
“你……”
江雪楠顿感“扑空”，听刘成说完放心，她以为这次又能十拿九稳了。
“别急。”
刘成不慌不忙：“明天去见牛华强，结果只能在明天揭晓。”
“嗯。”
江雪楠应了一声，也不知说什么好。
反正刘成是打工人，只管出力。
而公司的盈亏，全都由自己担负。
“小刘，你在这啊。”
正当二人无言时，吴国全突然跑了过来。
他咧着大嘴，扭动着臃肿的身姿，好像有些激动。
“吴大叔，出什么事了。”
刘成急忙凑过去，故作关切道。
“好事。”
吴国全笑呵呵地说：“牛总给我打来电话，说不想等到明天了，今晚就要见你们。”
“太好了。”
听闻此言，刘成真的有些喜悦。
牛华强自愿把时间提前，足以说明梁鹏没能跟他谈拢。
因为梁鹏跟他有直接关系，想必刚到万庄就能跟他碰面。
如果两个人聊的很好，牛华强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意向。
“我定个酒店，牛总喜欢吃什么。”
刘成应承着，急忙掏出手机。
“不用。”
吴国全急忙阻拦：“你们是外乡人，怎么能让你们请客，这次就由我做东，也算尽一下地主之谊。”
“这合适吗。”
刘成后退半步，嘴上客套起来。
其实他看懂了吴国全的操作，这个老小子，完全就是想刷一下存在感。
这样一来，等到业务谈成之后，自己就不得不多给他点好处。
“合适。”
吴国全急忙点头：“相识一场，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一顿饭算得了什么。”
“好，听您安排。”
刘成微微点头，心中不禁偷笑。
这样也好，虽然要付出一些成本，却能攀上吴国全的关系。
等以后再到万庄做事，有他帮忙就会很方便。
“放心，我安排。”
吴国全连连点头，立马掏出手机。
为了彰显面子，他直接在五星级酒店订下了包厢，手笔非常大方。
可刘成知道，羊毛总要出在羊身上。
今天花他的钱，明天，他就能把这些钱从自己身上找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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