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知衍彻底懵了。
“你什么意思？说我嫂子买的药？这不可能！我嫂子怎么会去买那种药，她吃了那药差点血崩丧命！”
说着，他目光转向洛瑾烟，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刚查清楚，药是世子妃买的，她自己都承认了。”
“世子爷，妾身得提醒您一句，妾身从未认罪，是您给我安的罪名。”洛瑾烟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接着，她的目光移到姜平义身上，指了指安月，继续道：“这事儿奇不奇怪？世子爷查出来是这丫鬟买的药，而这丫鬟是柳家的人，卖身契都在柳家手里握得紧紧的。”
“可他们就那么自信，觉得我能收买她去给柳家下毒？”
洛瑾烟的话里满是讽刺，字字句句都戳在裴知衍心窝上。
他猛地一喝：“闭嘴，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证据确凿无疑。”
“为了袒护嫂子，让世子妃当替罪羊，这种戏码还真是头一遭见，有意思！”姜平义也按捺不住点评了一句。
说着，他不由得多打量了洛瑾烟几眼，眼神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而裴知衍一听这话，脸色唰地就变了。
连忙辩解道：“我是实话实说。”
这话虽说得理直气壮，但他下意识地低头，生怕泄露心底的秘密。
幸好，姜平义紧接着开口：“你们家务事我不管，我只管办我该办的差事。”
“来人，把柳氏带下去。”姜平义直接下达命令。
裴知衍一下慌了神，急忙喊道：“姜大人怕是搞错了，做这事的是洛瑾烟，跟柳曼怡没关系。”
“我只相信我的调查结果，买药的人就是她，自然得跟我走一趟。”姜平义毫不含糊地说。
“这怎么可能？深受毒害的人可是她自己啊！”裴知衍急着辩解，同时将柳曼怡护在身后。
姜平义见状，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洛瑾烟，只见她一脸坦然。
这府里的水，深得很嘛！
不过，这跟他没太大关系。
他对裴知衍说：“她害的是自己，不算犯罪。只要查明她与前朝谋害后宫之事无关，我会立刻放人。”
“可……”裴知衍还想争辩，却被姜平义打断：“世子这是要妨碍公务？若真如此，在梁王府我尚且不能强行动手，只好另寻他法，进宫面圣讨个说法了。”
裴知衍脸色大变，这事绝不能让皇上知道。
他本来就担心皇上有所察觉，再捅到皇上面前，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念头至此，裴知衍转向柳曼怡，语气温和下来：“要不，你就先随他们去查一查，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很快就能回来。”
柳曼怡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此时此刻，也不是争辩的时候。
她委屈地低下头：“我自然愿意配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他们奈何不了我，只是心里有点害怕。”
柳曼怡的模样让裴知衍心里直泛酸，可碍于外人在场，他只能勉强压下情绪，用生硬的口吻说：“嫂子，你放宽心，姜大人公正无私，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柳曼怡未曾料到，事已至此，裴知衍仍不愿留她保护，只好闷声回了句：“好吧，我明白了。”
最终，她还是随着姜平义离开了。
临行前，柳曼怡满眼幽怨地望了裴知衍许久，那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
“别以为没凭据我拿你没办法，你所做的事让我们王府蒙羞，总得有个交代。”待众人散去，裴知衍的目光再次锁定洛瑾烟。
他似乎已认定，这一切皆出自洛瑾烟之手。
“世子至今还认为，这些都是妾身做的吗？”
洛瑾烟直言反问：“这些事确实与妾身无关。”
“若非你，又能有谁？但凡你有半点良知，就该主动找姜大人澄清一切，还她清白，也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裴知衍言辞坚决，对洛瑾烟的嫌疑毫不动摇。
相较于柳曼怡，他更坚信洛瑾烟才是幕后之人。
“没做就是没做，无论您怎么说，我的回答都是一样。”
洛瑾烟坦然道：“若你执意要给我定罪，我也无可奈何，惩罚与否，悉听尊便。”
她的这番态度，让裴知衍感到颇为费解。
“你以为我真的对你束手无策？”裴知衍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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