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烟回应：“你是王府之主，是我的夫君，我又能如何？”
说罢，她泰然自若地坐回椅中，一副无畏的模样。
“世子想怎样便怎样吧。”
她那仿佛心灰意冷的表情，裴知衍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拂袖而去。
他誓要查明真相。
然而，令裴知衍始料未及的是，夜幕降临时，柳曼怡竟被安然释放归来。
望着手中的所谓证据，裴知衍如同被乌云笼罩，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原来，最大的错误在于他自己。
“知衍，我今天真是怕极了，还以为要在大理寺过夜呢。幸好我是清白的，不然……”
柳曼怡推门而入，见裴知衍在书房忙碌，心头一暖，正欲投入他的怀抱，却被他侧身避开。
她不满地抬头，只见对方神色不悦，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出了什么事吗？今天我在大理寺牢里的每分每秒，心中最牵挂的就是你。我想着一旦重获自由，咱们再也不争吵，往后日子咱俩和和气气的过。”
“还记得我们头一回逛赏花舍的情景吗……”
柳曼怡自说自话着，试图触动对方心中那份柔情。
可话音未落，裴知衍冷若寒冰的声音插了进来：“你给我说实话，那药究竟是谁买的？”
这话像一盆冷水，让柳曼怡脸色骤变，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勉强挤出一丝笑：“不是都说洛瑾烟干的吗？证据确凿啊。”
她努力牵动嘴角想笑，却发现裴知衍的脸色愈发阴沉。
她小心翼翼地撒娇问道：“怎么了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大理寺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错，错的是我。”裴知衍忽然冷笑起来，眼神里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他曾经那样坚信柳曼怡，换来的却是当头一棒。
“姜平义查明了，你确实与陷害前朝余党的事无关，但那药是你买的，证据确凿。我苦寻证据多时，结果你这样回报我。”
裴知衍仰起头，眼中只剩下深深的失望。
握着那些证据，他在书房里独自枯坐了许久，不愿相信眼前的真相。
柳曼怡为何要这么做？
裴知衍觉得自己似乎开始不认识她了。
房间里，叹息声此起彼伏。
柳曼怡原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大理寺，裴知衍就会相信她清白。
可没想到，裴知衍终究还是找到了证据。
她半晌没回过神，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
“你想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你干的？证据就摆在眼前，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把自己也弄得一身泥，就为了陷害洛瑾烟？”
裴知衍实在想不通，他给予柳曼怡家中一切。
甚至牺牲了洛瑾烟的感受来给她安全感，柳曼怡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
“姜大人把证据给我时，我不敢相信。你为何要做这些？为何要设计陷害洛瑾烟？”
裴知衍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他清晰地记得，最初时柳曼怡所承受的苦楚。
她究竟在追求什么？
望着裴知衍那副神情，柳曼怡明白辩解已无济于事，只能苦笑一声，应承下来。
“好，药确实是我购得的，我对洛瑾烟，确有不轨之心。”
“我恐惧有一天，你会爱上她，与她共育子女，然后将我和烨哥儿遗忘。我和洛瑾烟不同，她背后有整个洛家撑腰，而我一无所有。”
“因此，我想毁了她，让她此生无法再有孩子，这样她就会一心一意对烨哥儿好，即便我死了，也瞑目了。”
言至此，柳曼怡掩面痛哭起来。
裴知衍首次见到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毕竟，这是他自少年时便倾心的人啊。
“我已知错，不该怀有如此歹毒的念头，最终反噬自身。我本想让她中毒失去生育能力，结果却害了自己。”
柳曼怡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擦去泪水，抬头望向裴知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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