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这天下唯有本宫能助你脱困。”阿诗雅微笑道:“本宫对世子的遭遇深感同情,些许过失,竟遭此待遇。”
“具体如何助我?”裴知衍颇感兴趣,连忙追问。
“可曾考虑过,换一位皇上?”阿诗雅压低了声音,神秘问道。
“何意?”裴知衍惊愕,意识到对方言外之意,难以置信:“莫非,公主意指谋反?”
见她点头,他急声质疑:“公主是否失了心智?”
“现今天子无能,自当由能者取而代之。”阿诗雅理直气壮地辩驳。
“公主请回吧,我并没有与您合作的意向,今日之言权当未闻。”裴知衍直言拒绝,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对裴熠渊的惧怕,早已根植心底,这份恐惧让他无法接受任何可能招致对方不满的提议。
“你预备就此沉沦,让梁王府随着你的消沉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眼睁睁看你母妃毕生所求皆成幻影?”阿诗雅连忙质问,语调里满是揶揄。
“当今圣上龙椅稳固,你翻身之日已如镜花水月,不可复得。你该知晓太后对洛瑾烟的器重,孝字当头的皇帝怎会对你手软?”
“甘心如此,了此一生?”
阿诗雅言辞间似有魔力,直击裴知衍心扉。
“新帝人选,莫非你以为我能扶立夫君不成?”裴知衍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这是我的事,勿需挂怀。只问你,是否愿意与我联手?”阿诗雅压低声音,反问道。
“不怕我禀告皇上?”裴知衍冷眸相对,质疑而出。
“悉听尊便。”阿诗雅一副无动于衷,冷笑接话:“慎思,皇上未必采信,即便信之,此举岂能令你重获圣宠?”
阿诗雅之言正中裴知衍心结,神情愈发复杂。
“原来你当真这般以为,实在稚嫩。洛瑾烟已逝,其母为太后救命恩人,你可还记得?”阿诗雅续言。
“洛府遭此横祸,显而易见是遭人发泄怨气。你虽未亲手,却在太后眼中,或为间接索命之人。”
“太后与皇上心机深沉,岂能轻易饶恕你?”
“非我所为,何罪之有?”裴知衍不平反驳。
真是晦气缠身!
“于皇家讲理,可行否?尤其今上昏聩,迁怒之下,你能如何?”
阿诗雅笑中带讽,随即念及自己被裴熠渊构陷,眸中恨意一闪而过。
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更何况,你尚娶了洛瑾烟的妹妹,外人观之,恐疑是你与洛府共谋。眼下幸亏无凭无据,否则……”
“我未曾害人。”裴知衍无奈道。
虽曾筹谋除洛瑾烟以利柳曼怡,但她之死确与其无关。
众人审视的目光,尽是猜忌,似乎都在说他是凶手。
然而他实在则无辜,这一切与他无涉。
但转念一想,外人尚且如此揣测,圣上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好了吗?是否打算跟本宫为伍?”阿诗雅再劝。
“让我再想想。”裴知衍迟疑片刻,终开口。
阿诗雅并未强求:“可,本宫予你些时日,细细思虑。”
语毕,阿诗雅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沉重的警告:“望君别做让本宫心寒的选择。”
裴知衍目送其背影消失,再无举杯之兴,踉跄起身,迈向王府归途。
府门刚合上,梁王妃怒容满面,挡在前方:“又去酗酒,你可曾念及自尊?莫非甘愿步汝父后尘?实乃大失所望!”
言毕,不容置辩,梁王妃即命侍卫强拽裴知衍至房中跪罚。
戒尺无情,于梁王妃手起手落间,痛击其身,瞬时酒意散尽,唯有沉默跪伏。
“难道你忘了自己的承诺了吗?你曾经说过不会让我失望,可你现在却沉沦酒色,姬妾环绕,你实在是让我失望!”
说话时,语带颤音,泪光闪烁,梁王妃话语中透出难以掩饰的哀伤。
此景映入裴知衍眼中,愕然之余,缓缓抬首,视线相对。
记忆中,梁王妃坚不可摧,从不会示弱于人,然而此刻……
“母妃别哭,儿子知道错了,此后必不会再犯。儿子深知这次所作所为实属任性妄为。”
裴知衍膝行而前,恳求道。
低声誓言:“儿定将扬名立万,不让母妃沦为京城笑柄。”
“空话谁不会说?可知梁王府已成众人笑料?你还有自知之明?”梁王妃悲从中来,不禁啜泣。
羞耻与悲愤交织,她急忙掩面,试图平复汹涌情绪。
昔日闺中,她傲视群芳,才华与美貌皆不让须眉,岂料天命弄人,嫁给了无能的梁王,只能将一线希望寄托于裴知衍。
裴知衍确曾争气,却未料结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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