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日的艰难,一对龙凤胎儿女在深宫之中呱呱坠地。
看着裴熠渊初为人父的模样,她心中竟有些不舍,可为了孩子她得离开。
太后在朝中的势利不容小觑,若不是她当初辅佐皇上,他也不会有今天。
好日子没过上几日,太后就等不及了。
满月当日夜里,洛瑾烟带着孩子逃离了皇宫,快马加鞭一路往盛川赶去。
……
五年后。
盛川边陲的小镇,正值夏至,热浪滚滚,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树上的蝉似乎专和裴熠渊作对,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惹得他心头的烦躁如野草般疯长。
宫里管事的太监袁桂,端着冒烟的药汤,慢步靠近,声音细得像蚊子:“陛下,外出寻访神医的那些侍卫快回来了。见您头疼得紧,要不先服药吧。”
裴熠渊眼皮一抬,眸中血丝毕露,看得袁桂喉咙一紧。
“嘭——”
他猛地挥手,药碗仿佛成了怒气的发泄口,直砸向袁桂,最后碎裂在地。
袁桂顾不上烫伤的疼痛,连忙跪倒,惊恐万状:“陛下息怒!”
头痛如针扎,裴熠渊浑身散发出难以接近的煞气。
他揉着太阳穴,那张英俊得如同雕刻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回宫后,太医院那群废物,一个不留!”
“陛下息怒!”
“滚!”裴熠渊咆哮。
袁桂弓着腰,灰溜溜地退出房间。
恰在此时,外出的侍卫归来。袁桂眼角余光一扫,心中又是一紧:“还没找到?”
侍卫面有难色:“袁公公,那名神医说……”
“哎呀,别支支吾吾的,神医究竟怎么说?”袁桂急得直跺脚。
自皇后消失五年来,陛下的头痛愈发严重,脾气也日渐暴躁,动不动就发怒要杀人,宫里人人自危。
“神医讲,就算是皇帝老儿来求,无缘之人,她也绝不医治!”
袁桂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尖声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袁公公,我哪敢去传这话啊!”
二人正窃窃私语,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逼近。
两人回头,正撞上裴熠渊那双差点能喷出火的眼睛。
“陛下!”二人惧怕这位暴君的怒火,连忙跪下。
“备马!”
裴熠渊记仇,此时满心想的就是把那自命不凡的神医斩首!
侍卫匆忙备马,裴熠渊强忍剧痛,矫健地跨上马背,双腿紧夹马肚。
骏马前蹄腾空,长啸一声,朝着神医在的药堂疾驰。
然而,抵达同济堂时,那位神医早已离去,仅剩掌柜和小二。
小二见到侍卫,刚开口:“神医说治不了就……”
“咻——”
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掠过小二脸颊,深深钉入背后的药柜,几缕黑发随风飘落。
小二吓得翻白眼,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掌柜深知这帮人惹不起,吓得魂不附体,正欲逃,却被裴熠渊示意的侍卫们团团控制住。
裴熠渊袍子一甩,坐定,周围的杀伐之气叫掌柜更加惶恐。
“掌柜的,规矩也是神医定的,就算你这同济堂拆了重建,神医也不一定改主意。”
裴熠渊向前倾身,俊脸浮现出冷酷的笑意,如同地狱爬出的修罗。
“活得不耐烦了?”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哆嗦着说:“大爷,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放出风声,那位神医胸怀博大,以救人为己任,想必不会坐视不理,让几条无辜的生命因她而凋零吧!”
“遵命!”侍卫领命,迅速行动,不久,同济堂的名字便在街头巷尾传开了。
洛瑾烟离了同济堂,直奔心仪的糕点铺。
洛馨悦和洛天安对那儿的杏仁饼情有独钟,她承诺过他们,私塾放学后定要让他们解解馋。
途中又顺手购置了些许食料,预备返回自己温馨的小窝宜雅小居。
不料,半路上隐约听见有人谈论起同济堂的风波。
她眉头紧锁,暗自思量:难道是之前被我拒之门外的病患找上门来闹事了?
提着杏仁饼,她加快步伐往同济堂赶,却见店老板和小二被吊在门外,遍体鳞伤,周围的侍卫手持皮鞭,面露凶光。
当她的视线缓缓落在同济堂中央那张英俊面孔上时,血液仿佛瞬间涌上了头顶。
是他?!
难不成数日前求诊的竟是裴熠渊?
记忆如潮水般倒卷,五年前的一切像快进般闪现,洛瑾烟的脸色骤然苍白。
他是来抓她回去的?这些年听百姓传闻他早已变成了暴君。
五年时光,本以为余生将平静无波,未料这男人再次出现于眼前。
“哎哟——”
又是一鞭落下,掌柜的痛呼声连绵。
洛瑾烟心中害怕,手脚冰凉,欲转身逃离,却又不忍这些无辜之人因自己遭难。
再三权衡,她折向近旁的文房,急购笔墨纸砚,连忙写下一封信,寻到一名小乞丐,低语几句,交给他一包杏仁饼,随即匆忙离开。
同济堂外人头攒动,一名小乞丐挤了进来,正欲进入,却被袁桂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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