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烟瞳孔骤缩。
难道他真认出我了?
心跳加速,她强迫自己冷静,但裴熠渊的手却缓缓抬起,朝她的下巴靠近……
洛瑾烟眼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她对上了他那双充血的眼眸,嘴角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难道他已察觉到她的伪装不过是易容术的把戏?
如何是好?
此刻双臂被制,她连丝毫逃脱的余地都没有!
眼看那手指就要触碰到她的下巴,洛瑾烟开始奋力挣扎。
而裴熠渊的手,在离她下巴仅差两指宽的地方,忽然停顿。
她瞪大双眼,一脸困惑地望着这位俊逸非凡的男子。
“带回去!”
“遵命!”
袁桂忆起洛瑾烟先前的戏弄,此刻的目光如同蛰伏的毒蝎,满含恶意。
“陛下,是否返回驿站?”袁桂低声询问。
“同济堂!”
言罢,他翻身上了马。
然而,目光不经意掠过洛瑾烟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
那抹笑,让洛瑾烟感到浑身不舒服,心中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洛瑾烟被带走后,藏身林中的两个小身影终于行动起来。
“哥,刚才那位叔叔和你长得真像!”洛馨悦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
“我们必须救出娘亲!”洛天安神色凝重。
此刻的他,完全不似一个四、五岁的孩童,那份成熟,简直就是裴熠渊的迷你版。
洛馨悦重重地点点头,“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怎么救娘呢?”
洛天安皱眉深思,指了指脑袋,“智取!”
尽管洛馨悦不清楚具体的计划,但她完全信任哥哥,两个小孩悄悄向同济堂方向移动。
洛瑾烟被推搡着进入同济堂,这里的掌柜和店员见到她,一个个哭天抢地。
“神医,求您救救他吧!再这么下去,我们小命难保啊!”
洛瑾烟皱眉,内心五味杂陈,既为掌柜和店员感到歉疚,也为两个孩子担忧。
她的视线落在那个冷漠微笑的尊贵男人脸上,心中怒火中烧。
裴熠渊眯起了眼。
她在愤怒?
凭什么?
他沉声吩咐:“袁桂,继续打,直到她答应为我治疗为止!”
洛瑾烟咬牙切齿,若是目光能化为箭矢,定能将他射成刺猬。
这个男人,仍旧如此残忍!
“啊——”
“疼!神医,请你帮他治疗吧!”
裴熠渊说话的音量并不大,旁人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鞭声连连,洛瑾烟眼中的怒意更甚。
“觉得朕很残忍?”裴熠渊锋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
洛瑾烟默不作声。
裴熠渊冷冷道:“朕的暴君之名,始于五年前,自皇后消失之后!”
洛瑾烟咬紧下唇,未发一言。
她猜不透裴熠渊是否已识破她的身份。
若未知晓,为何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在她的面前,甚至谈及五年前假死的往事?
若已知晓,为何在林中不揭穿她的伪装?
“朕与皇后情投意合,待她也算不薄,你说她怎会如此狠心,只留下了朕的骨肉,自己逃离皇宫?”
洛瑾烟听得一头雾水。
她确实是在生产的契机下,逃出皇宫,但留下了他的孩子,此话何解?
她腹中孕育的是双生子,悦儿与天安均伴身旁,那么宫闱深处的那个孩童,又该如何解释?
裴熠渊的目光深深锁在她的眼波中,沉声追问:“要治吗?”
洛瑾烟收回飘远的思绪,定睛望向眼前这个给予她温暖的男人。
尽管他待她备至关怀,但她心中过往的阴霾仍旧难以释怀。
店外掌柜和伙计的惊呼声不断涌入耳畔,她沉默片晌,毅然上前,“给我你的手!”
裴熠渊呼吸间满是她身上的清幽兰香,一股安宁自心底泛起。
他多么渴望能开口询问,当年为何她会选择遗弃他们共同的孩子,逃离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又是何人助她逃离?
这些年,她过得可好?
但这些问题一旦出口,无疑会暴露他心中未曾淡去的在意。
被戏耍,被欺骗,他为何还要在乎她?
这无情无义的女子,实在配不上他的付出!
洛瑾烟全神贯注地为他把脉,心中逐渐明朗他的病状。
抬眼间,恰好撞进他如深渊般的眼眸,心弦不由得轻轻颤动。
“陛下此症乃是忧虑过度,加之休息不足引发的偏头痛!如臣妇所料不错,已有近半年未能安寝。”
裴熠渊微微点头,这诊断结果与太医院那群庸医的并无二致。
“药物治疗只能缓解表象,难以根治!”
“那你有何良策?”
“针灸为宜!”
裴熠渊颌首同意。
洛瑾烟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着的银针包。
袁桂目睹那纤细的银针,眉头紧蹙,满是忧虑地劝道:“陛下,请三思!”
“施针时需绝对静谧。”洛瑾烟再次强调。
裴熠渊挥手示意,袁桂还想劝阻,终是默默退出房间。
周遭一片寂静,洛瑾烟神情专注,随即将银针逐一刺入了他的穴位。
“咝——”
他不由自主地紧握双手。
见状,洛瑾烟柔声安慰:“针刺入时会有些许酸麻,这是正常反应。”
裴熠渊轻哼一声,复又闭目养神。
她身上淡雅的兰花香气萦绕鼻端,让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甚至感受到一丝岁月静谧的美好。
恍惚间,仿佛回到五年前,他依偎在她膝上,她温柔地为他按摩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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