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若，你回。。。”
他的笑容在看清门外两人时僵在了脸上。
丁攸若身后，丁攸芸正用她特有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芸芸，你天天出去瞎跑，怎么今天有空回来吃晚饭？”
丁攸若瞪了她一眼，将包递给徐杰。
“好香啊，你做了什么？”
徐杰迅速调整表情。
“都是你爱吃的。”
他侧身让两人进门。
“先去洗手吧，饭菜刚好。”
餐桌上，徐杰殷勤地为丁攸若盛了一碗虫草花炖鸡汤。
“今天和李总的会面很顺利。”
一说起这事，他便想起了在酒楼门口碰到的人，连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提高。
“你猜我在酒楼遇到谁了？市住建委的周主任！”
丁攸若正要喝汤，勺子停在半空。
“真的吗？你确定是他？”
“对！而且李总和他很熟的样子。”
徐杰的眼睛亮了起来。
“周主任特意让我问你，盛华最近忙不忙，攸若，周主任这样问，你说是不是有项目要交给我们。”
丁攸若的勺子当啷一声落在碗里，也开始激动起来。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要真的是的话，那可真是及时雨了！”
“李总说周主任手里握着下半年全市三分之一的政府工程。”
徐杰向前倾身，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攸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盛华如果能拿下这些项目。。。”
“噗嗤！”
丁攸芸突然笑出声，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徐杰，你是小孩子么？该不会真信了这种酒桌上的客套话吧？”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徐杰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筷子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芸芸。”
丁攸若警告地看了妹妹一眼。
丁攸芸不为所动，她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那个周主任说的话那么模棱两可，就客套了一下。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政府工程，现在都是公开招标，哪有什么指定合作的说法？”
“你懂什么！”
徐杰猛地放下筷子，瓷器和木质桌面的碰撞声在餐厅里格外刺耳。
“这都是李总特意牵线搭桥的结果！我在为盛华争取机会，而你。。。”
“而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丁攸芸冷静地打断他。
“盛华现在什么体量？中等的建筑公司。政府要真有什么重要项目，也该是有着龙腾支持的秦姐的公司启夏。”
说着，她的眼中露出嘲笑。
“而且西城村的项目，启夏现在搞的那么好，要指定公司的话，凭什么轮到你们？”
“就凭关系！”
徐杰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意。
“商场上人脉就是一切，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行了！”
丁攸若重重放下水杯。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然后落在丁攸芸身上。
“阿杰为了公司尽心尽力，芸芸，你应该支持而不是泼冷水。”
丁攸芸淡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大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丁攸芸！”
“切。”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徐杰突然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后花园，玻璃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丁攸若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你非要这样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被感情冲昏头脑。”
丁攸芸的声音软了下来。
“大姐，那个周主任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徐杰负责的项目，突然又冒出来的政府工程，这一切都像是设计好的。”
丁攸若没有回答，起身走向后花园，留下丁攸芸一个人站在餐桌旁，白玫瑰的花瓣在空调风中轻轻颤动。
后花园里，徐杰正站在泳池边，用力将一块鹅卵石扔进水中。
月光下，溅起的水花闪着银光，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她一直看不起我。”
徐杰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靠关系上位，只会吃软饭的废物。”
丁攸若轻轻走到他身边，夜风吹起她的发丝。
“你别在意，她只是担心我，没有恶意。”
“这还没有恶意？”
徐杰猛地转身，眼睛在月光下泛红。
“她当着你的面质疑我的能力，还一直诋毁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项目！”
“那你就努力呀。”
丁攸若伸手抚平他皱起的衣领。
“我相信你，会一直支持你，只要你做出成绩，就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闭上嘴。”
泳池的波光映在两人脸上，徐杰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不过还是不说话。
“要不，我安排一个盛大的签约宴会，当着众人的面，让你跟李总签约，怎么样？”
“好！”
徐杰握住丁攸若的手。
“我会做出一番成绩给你看。不仅是给丁攸芸看，更是给夏夜看。”
听到这个名字，丁攸若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攸若。”
徐杰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
”我想邀请夏夜来参加签约庆功宴。”
“什么？”
丁攸若下意识地抽回手。
“为什么？”
“我要让他知道，现在的盛华在你我手中会发展得更好。”
徐杰紧盯着她的眼睛。
丁攸若转身望向远处的城市灯火，霓虹在夜色中勾勒出天际线的轮廓。
“不太好吧，他跟盛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没必要邀请他，更何况，他也不一定回来。”
“不！一定要邀请他！夏夜是盛华的创始人，应该见证到盛华再度往上的时刻。”
听到这番话，最终，丁攸若点下了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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