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又一想，皇帝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没过多久，除夕宴结束了。
众妃嫔各回各宫。
宁妃叫住贤妃。
“姐姐，皇上最近对皇后娘娘可真是上心，这说是去永和宫，就一直没再回来。可见我们这些姐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贤妃嗓音虚弱，笑道。
“妹妹勿要妄自菲薄。”
不管宁妃如何说，贤妃都不挂脸，叫人找不出任何差错。
同样深藏不露的，还有慕容婵。
她现在更担心，那神秘人抓着了没有，马不停蹄地赶回芳菲殿。
……
除夕守岁，许多人甚至一夜不眠。
次日。
永和宫里。
天刚亮，阳光照进床帐，露出一截女子的胳膊，上面印着几枚吻痕，旖旎富有春意。
旋即被一只粗粝的大掌抓去，塞进被中。
布帛摩擦，窸窣作响。
凤九颜这宿醉过后，头格外痛。
她难受得醒来。
睁开眼后，却见身边躺着个人。
是萧煜那个暴君！
仅存的醉意瞬间褪去。
凤九颜呼吸一滞。
男人还睡着，一张脸俊美妖孽，唇色透着点点红润，脖子处还有红痕……
紧接着，昨晚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
她想起来了。
昨晚，她喝醉了，然后萧煜出现，她那时乱得很，为着乔墨和薇蔷的事自责，竟想要……想要干脆毁了自己，和她们落得一样的境地，才会解脱。
所以，她抓着萧煜，强吻了他。
可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记不得了。
但那些碎片里，他们格外激烈。
凤九颜极力控制着，掀开被褥一角。
虽然穿着寝衣，可是，和没穿毫无两样。
被子里面几乎是一片狼藉，衣服压着衣服，前胸大喇喇地露着。
他们昨晚真的……
凤九颜的脸色一阵铁青。
她望着那帐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她自己喝醉了酒，是她误了事。
恢复冷静后，她坐起身，迅速整理那凌乱的衣襟，稍微一低头，便能看到胸前的痕迹。
她一阵恍惚。
除了懊悔，还是懊悔。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一直怨天尤人……
“醒了么。”身后突然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
她身躯一颤，系腰带的动作一停。
男人坐起身，衣襟松垮垮滴敞开着，露出他精壮的腰腹，上面还有她昨晚的抓痕，一道道，格外明显。
他钳住凤九颜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如餍足的猛兽，变得驯服下来，眼神慵懒平和，掺杂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情。
“昨晚……”
凤九颜眼神沉静，宛若死水。
“臣妾喝醉了。若有冒犯，请您宽恕。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
他剑眉敛起，眼神里那点温情瞬间褪去。
“皇后昨晚可是答应，会尽快怀上皇嗣。只这一次便够了么。”
凤九颜皱起眉头来。
她怎么可能答应如此荒唐的事情！
“醉酒之言，当不得真。”
闻言，萧煜眼底涌起冷意。
“喝醉了，便不作数么。皇后，昨晚可是你主动的。是你抱着朕，求朕要你！这些也不作数吗！”
他说得略显夸张，但她主动，确实没错。
凤九颜眼神漠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萧煜看她这态度，想到一句话——提起裤子不认人。
那是形容负心汉的。
没想到，女子也会这般。
他气极反笑。
那视线如同刀刃，要劈开她。
“好。朕只当被狗咬了。下回，别栽在朕手里。”
他抓起自己的衣裳，起身出了帐。
帐幔落下，挡住凤九颜所有的视线。
她怔怔地看向那凌乱的床褥，拳头紧握。
……
萧煜回到紫宸宫，浑身环绕着一股幽怨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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