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就脱口而出的，只是他知道，这个问题，是自己想问出很久很久的。
“啊？”叶笙看资料正看得投入，突然听到穆晓的声音有些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向穆晓的方向，脑袋才出现，想的问题。
穆晓是不是待得烦了，所以随便找了个问题来调剂自己的生活？
什么关系？
这是她能随便定义的么？
关系的的决定权不是在她的手上，。而是在他手上。
但是，现在穆晓问了，就不能再吧这个皮球踢回去了。
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安静了一会儿，又想刁难她了吧。
叶笙想了个折中的回答，说：“我们……”
穆晓呼吸停止，就想听叶笙回答的是什么。
叶笙顿了顿，随即淡淡回答：“上下级的关系。”
想来，这应该是他想听得到的吧？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保持和他的距离……
穆晓一下子没了兴致，眼前的一切都是无聊的。叶笙剩下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秘书，”叶笙看到穆晓暗下去的脸，感觉到自己可能是哪里说得不对了，但也不知道是哪里，于是补救道：“对，也可以说成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
叶笙看到穆晓的脸色没有转好的趋势，有些茫然。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这些话不应该是没有错的么！
怎么穆晓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难道是，伤口疼？
叶笙赶紧走上前去，站在床边，弯腰问道：“穆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的话一定要说，不要强忍着……”
“出去！”穆晓突然开口，凌厉逼人。
叶笙听了更是一脸懵：“啊？”
“出去！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了吗？还是说你的耳朵、头需要换一个了？！”
穆晓听到叶笙回答的关系，本就心情不好，又听到她叫自己“穆少”。
这两个字是什么人叫的？
那是和他不怎么熟悉的人教的，小陈那样叫他，不过是因为习惯了。
虽然以前叶笙也偶尔叫她穆少，但现在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刺耳。
叶笙抿唇，一声不发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穆晓一直看着叶笙，同样一句话不说。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叶笙扭过头，说句话，说什么都可以，他都会开口说留下。
可直到叶笙关上门，连声音也听不见了，穆晓也没听到叶笙说一个字。
穆晓觉得头顶的光，有些暗。
穆晓重重的将自己扔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反思自己。
对啊，穆晓，你把叶笙弄到眼前来，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而是为了报复！
把那点重新出现的心动收起来，没有任何用处！
当日的羞辱，还有那是对母亲的恶言恶语……
现在事情有些失控，无法控制的横冲向前，让他自己都觉得感情这个东西，真是人禁锢的一大障碍。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该死的感情全都收起来，甚至是忘记。
穆晓再次睁开眼睛，是一双平静宛如死水的眼睛。
两天后。
是叶笙进行计划案汇报的时间。
叶笙整理好资料，再三确定自己的资料是否是带全了，然后才带着包下楼。
在看到穿着整齐的穆晓，有些诧异，问道：“穆少，你这是？……”
曾经自己在家被迫叫他主人，当时就觉得羞辱万分。
直到那天见到小陈叫他穆少，才知道了除了总裁主人这两个称呼，还可以将叫别的。
叶笙就一直在试探自己是否也可以叫这个称呼，叫了两三次之后，发现穆晓没什么反应，才放心，就这样一直叫了下来。
“小陈昨天打电话说，今天有个和国外客户的重要会议，需要我出席。”穆晓这番话，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好像在掩耳盗铃。
分明就是知道今天是叶笙第一次进行汇报，想去看叶笙，给叶笙坐镇。
叶笙自然不知道穆晓那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弯的肠子，只是站在穆晓一旁的小陈干着急。
穆少，你倒是说实话呀！你敢不敢说实话！
小陈抓狂，但穆晓坐在轮椅上很是淡定，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穆晓开口：“今天去公司，顺路，一起走吧。”
穆晓虽然没有看叶笙的方向，但说出的话就是对叶笙说的。
叶笙听了有些沉默，这两天来，她几乎和穆晓没有交流。
每天都是做好饭，放到餐桌上，回到房间，穆晓才出来吃饭。白天大部分时间，叶笙都是在公司里，晚上也都在自己或者客厅整理资料。
本来是想去书房的，只是叶笙询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晓否决。
两人都坐在后座，但中间的距离，都可以再坐一个人了，都没有说话，让在前面开车的消沉都感觉到极地的气压。
在漫长的煎熬中，终于到了公司，小陈这才舒了一个口气。
车在联盛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一分钟，里面的人仍旧是没有动。
穆晓是希望这样的时间再长一点，叶笙却觉得坐立难安。
于是开口：“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先下去了。”
说完，眼睛就往穆晓的方向瞄，只看到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抿了抿唇，就伸手去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就听到一旁的男人说道：“你准备的很充足，别紧张，和平常一样就行。”
叶笙听到，愣了愣，才明白过来，穆晓是在和自己说话：“嗯，我知道了。”想了想，补充道，“谢谢。”
无论是之前车祸的事情，还是如今鼓舞的话，于情于理，这两个字，她早该说出口的。
穆晓通过后视镜，看到叶笙进了电梯，才对小陈说：“扶我下去。”
他不愿意打破刚刚的局面，不仅仅是因为想和叶笙多呆一会儿，更是因为，他不想让叶笙看见自己毫无能力只能依靠别人下车的窘态。
在叶笙的心中，他只想留下自己最光辉的那一面！
叶笙坐到椅子上没多久，就看到小陈推着穆晓从电梯下来，进入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程然通知开会。
叶笙就知道，开始了！
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到来了，一场自己的战役，到现在才正式打响。
如果可以，她希望通过这一次，能让穆晓对他有所改观，甚至是刮目相看！
叶笙站起来，深呼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才迈着平稳的步子，朝总裁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走去。
通过透明的玻璃，能看到会议室里面已经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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