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蕊露出羞涩的笑容：“叔叔，我哥马上要结婚了，这不是给他准备的嘛。”
工作人员点点头，继续埋头填写表格。一旁的孙翠华看着陈蕊的表现，暗自点头。
拿到证明后，又马不停蹄地去街道办和村委更名。永兴街这一片都属于永安村，是典型的城中村，这也是房价便宜的原因之一。
陈蕊本想把房子先落在哥哥名下，但手续需要本人到场，最后只能落在自己名下。她心里盘算着，等哥哥结婚的时候再过户也不迟。
等所有手续办完，陈蕊从口袋里掏出钱，仔细数给孙翠华夫妻。孙翠华从柜子里取出金镯子，递给陈蕊时还特意叮嘱：“这镯子是老物件了，你可得收好。”
约定好收房时间后，陈蕊又问起了落户的事。
孙翠华捋了捋头发，想了想说：“户口一般都跟着工作走。没工作的就由村委或街道办接收。你买了这边的房子可以落在这儿，不过得有人担保，还要去原户籍地开证明。”
陈蕊眼前一亮，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孙阿姨，张叔，能不能再帮个忙？我这房子也买了，以后要住这边，户口肯定得迁过来。可这边我也不认识什么人......”
王老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那我就陪你再走一趟。”
陈蕊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店，跑过去买了七包香烟回来。“张叔，两包是给您的，剩下的五包，您看着给出去吧。”
有了香烟开路，加上两个本地担保人，再加上陈蕊刚办完房产过户，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把接收证明开了出来。
出了大门，王老头把剩下的三包烟还给陈蕊：“我还以为两包就够了，没想到用了四包。”
陈蕊只接了一包：“叔，这两包您留着。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了。”她说着，把烟塞进王老头的口袋。
房子成功过户，两口子很是高兴，看天色不早了就邀请陈蕊去家里吃饭。陈蕊知道他们还要去凤栖园办手续，连忙推辞说要去迁户口。
告别后，她在路边一家小面馆随便吃了碗阳春面，又买了几包烟，就去办理户口迁移手续。
派出所里人来人往，陈蕊耐心地排着队。轮到她时，她把所有材料递上去，又递上一包烟：“麻烦同志了。”
工作人员瞥了眼烟，低声道：“放那儿吧。”
凭着甜言蜜语加上出手阔绰，一个下午就把户口迁了出来。为了不让陈家起疑，陈蕊趁天没黑准备把户口本还回去。
陈蕊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她放慢速度，慢悠悠地推着车子走进院子，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妈妈救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陈兵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院子里，陈国平手持火钳，脸色铁青。他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陈兵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刺骨的恨意。火钳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个畜生，还不说实话？东西到底藏在哪里？”陈国平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
陈兵蜷缩在地上，身上的校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看见陈蕊回来，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伸出手：“姐姐...救我...爸爸要打死我了...”
陈蕊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她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院子里，当年她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求饶。而这对母子，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
“爸爸，您这是干什么呀？”陈蕊故作惊讶，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再怎么说小兵也是您的亲儿子，您这么打他，万一留下残疾可怎么办？”
顾晓晓听到动静，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她头发凌乱，眼睛哭得通红，一把将陈兵护在怀中：“你这个畜生，有本事打死我们娘俩算了！”
她的哭喊声引来了不少邻居。三三两两的人影站在院子门口，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更多的人带着看热闹的心态驻足观望。
陈国平看着儿子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犹豫，但很快又被怒火取代。
“爸，”陈蕊继续火上浇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辜，“您这是要把小兵往死里打啊？他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该不会是......”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欲言又止。
顾晓晓闻言，彻底崩溃了。她像只发狂的母狮子，朝着陈国平扑了过去，指甲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痕：“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跟你拼了！”
陈国平被抓得生疼，一时怒火攻心，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顾晓晓被打得踉跄着撞在墙上。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国平，眼泪夺眶而出。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蝉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这时，周招弟和刘慧兰挤过围观的人群冲了进来。周招弟穿着朴素的棉布衫，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这是怎么了？”周招弟看着满身伤痕的陈兵和脸颊高肿的顾晓晓，震惊地问道。她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事情的真相。
陈蕊适时开口，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爸爸，您就算再生气，也该给后妈一个解释的机会啊。小兵毕竟叫了您这么多年爸爸...”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捂住嘴巴，更多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顾晓晓母子。
周招弟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她冲上前揪住顾晓晓的头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们老陈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顾晓晓被打得东倒西歪，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又挨了好几下。她的头发散乱，衣服凌乱，狼狈不堪。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哭喊着辩解，声音却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周围的邻居们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同情。有人摇头叹息：“这年头，有些人真是不知廉耻。”也有人冷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兵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是这样的...爸，你听我解释...”
陈国平一脚踢开他：“闭嘴！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院子里炸开。围观的人群更加躁动了，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蕊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她想起当年母亲被赶出家门时的场景，那时的顾晓晓是何等的得意。如今，报应终于来了。
这就是报应。
当初把她亲妈赶出家门的报应。
把她当牛做马使唤的报应。
偏心陈兵的报应。
陈蕊要让这对母子也尝尝，被全世界唾弃的滋味。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顾晓晓被周招弟的巴掌打得头晕眼花，脸颊火辣辣地疼。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夏日的阳光毒辣，照在她发烫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眼前一阵发黑。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阴影，却遮不住周围人群投来的异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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