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你闺女追着采购主任家儿子跑的事,全院谁不知道?”沈慧芬步步紧逼,“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人家楼下站着,像个望夫石似的!”
“哼!”张大妈被戳中痛处,却仍强撑着昂起头,“我闺女喜欢人家,光明正大!总比某些人家,做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强!”
这话像一记耳光抽在沈慧芬脸上。她气得浑身发抖,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衣物,尤其是那条显眼的大红花裤衩,更是怒不可遏。
“陈蕊!”她咬牙切齿地一件件捡起衣服,脚步沉重地往楼上走。
刚到二楼,又是满地的衣物。这次不仅有衣服,还有被子、枕头,甚至是她珍藏的几件首饰。
沈慧芬再也忍不住,将手里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直奔家门。推开门,就看见陈蕊正在安装新换的门锁。
榔头在陈蕊手里停了一下,她转过头,目光冰冷地看着沈慧芬。那眼神让沈慧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仿佛看到了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野兽。
沈慧芬想起医院里躺着的儿子,突然泄了气。额头上的青筋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疲惫。
不行,不能硬来。这贱蹄子现在跟疯狗似的,得找她娘家人来收拾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下楼。楼道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沉重。
陈蕊继续安装门锁,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陈蕊站在院子里,手里握着榔头,看着满地的衣物和被褥。初夏的阳光毒辣,照在那些凌乱的布料上,映出一片刺眼的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那是被褥在阴暗处堆放太久的味道。
沈慧芬站在门口,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深吸了两口气,试图压下怒火:“陈蕊,你别太过分了!这是厂里分给大强的房子,是我们钱家的!”
“对啊,钱家的。”陈蕊轻笑一声,手中的榔头随意地晃动着。阳光下,金属表面闪烁着冰冷的光,“我是钱家媳妇,这房子自然也是我的。你们能把我的东西扔出去,我为什么不能扔你们的?”
她眯起眼睛,语气渐冷:“再惹火我,这些东西,我让它们连灰都不剩。”说着,榔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地上的木箱上。咔嚓一声,木箱应声而裂。
“你...你这个泼妇!”沈慧芬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青转白,“你妈是怎么教你的?连最基本的妇道都不懂!”
院子里的蝉鸣声突然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婆婆,你记性真差。”陈蕊笑意更深,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我妈顾晓晓,跟我一样都是后妈。既然我现在也是钱辉钱皓的后妈,那自然要跟她学学。”
她一步步走向沈慧芬,脚步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您不是一直说我妈教女无方吗?现在我就让您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后妈。”
沈慧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门框上:“你...你想干什么?”
“别你你你的了。”陈蕊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婆婆,您老还是做点实事吧。地该扫了,厨房的碗都馊了,饭也该做了。对了,记得给我煎几个鸡蛋。”
沈慧芬的手在颤抖, “我的存折和身份证呢?”
“哦,你说这个啊。”陈蕊从身后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存折,随手一扔。存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片枯叶一样飘落。
沈慧芬慌忙接住,翻开一看,脸色瞬间惨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钱...我的钱......”
“这不是想着,我都嫁进来了,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陈蕊悠然自得地说,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榔头,“钱放在我这里最合适。再说了,婆婆您都一把年纪了,操心这些干什么?”
阳光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着沈慧芬佝偻的身影。
“不过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就剩几十块。”她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沈慧芬眼前一黑,轰然倒地。她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陈蕊蹲下身,探了探鼻息。见人还有气,她抬手就是两巴掌:“起来,地还没扫呢。”
见人没反应,她抓住沈慧芬的脚腕,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到墙角。沈慧芬的头发散乱,衣服上沾满灰尘,看起来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脚步声。
三个孩子放学回来了,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他们的书包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回来了?”陈蕊头也不抬,声音平静得可怕,“钱辉去煮饭,钱皓扫地,钱凤去洗碗摘菜。”
“我...我们不会......”钱辉怯生生地说,声音细如蚊呐。
“不会就学!”陈蕊冷冷地指着墙角,“看到你奶奶了吗?别惹我生气。”
三个孩子看到奶奶的惨状,吓得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打湿了衣领。
陈蕊烦躁地皱眉:“闭嘴!把米洗三遍,放半瓢水,煤炉子上煮,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钱辉抹着眼泪跑进厨房,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钱皓赶紧拿起扫把,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钱凤也跟着跑进厨房,一路上被门槛绊了好几下。
看着三个孩子忙碌的背影,陈蕊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上辈子,她把这三个孩子当亲生的疼,却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们的白眼冷语,换来了他们和沈慧芬的联手陷害,换来了她永远失去生育能力的痛。
那时候的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这三个孩子的情绪。生怕他们觉得委屈,生怕他们觉得自己偏心。可结果呢?
每次只要她稍有不顺着他们的意,他们就会告到钱志强和沈慧芬那里。然后她就会被骂作恶毒后妈,被指责虐待没妈的孩子。
那些年,她受够了白眼,受够了冷嘲热讽,受够了明里暗里的算计。
最后,他们甚至联手把她推下楼......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打断了陈蕊的思绪。
她转头看去,钱凤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碗筷,钱辉在灶台前笨拙地生火,钱皓握着扫把,一下一下地扫着地。
三个孩子的动作都很生疏,但都在努力完成她交代的事情。
陈蕊冷笑。
【这一世,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既然他们觉得她是恶毒后妈,那她就做一个真正的恶毒后妈给他们看看。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后妈。】
陈蕊把手中的书本放在桌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间。空气中飘来一丝焦糊味,她眉头微皱,快步走向厨房。
厨房里,钱辉正手忙脚乱地对付着锅里的米饭。他的动作笨拙得像个没见过大米的人,洗米时水花四溅,把整个灶台都弄得湿漉漉的。
“你这样洗,得洗到什么时候去?”陈蕊站在门口,语气冷淡。
钱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他的肩膀微微发抖,低着头不敢看向门口的人。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陈蕊走近几步,接过他手中的碗。“看好了,三杯米,洗三遍,半瓢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以后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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