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蕊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她整个人跃起，重重坐在陈媛身上，一拳接一拳砸在陈媛脸上。每一拳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让你装，让你装孝顺！”陈蕊咬牙切齿。
“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在这装白莲花？”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客厅里的顾晓晓急得直跺脚，但因为背后的伤口刚缝合，不敢轻举妄动。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眼睛不停地在陈国平和打斗的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陈国平，你快管管啊！她要打死人了！”顾晓晓尖声叫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做作的哭腔。
陈国平这才回过神来，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向陈蕊。
陈蕊敏锐地察觉到危险，迅速闪身躲开。临走前，她还不忘狠狠踹了陈媛一脚，力道之大让陈媛又是一声惨叫。
“你这个畜生！”陈国平怒吼着，脸涨得通红。
顾晓晓也跟着尖叫：“陈蕊，你这个白眼狼！”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终于抓住了陈蕊的把柄。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来劲，陈蕊猛地转身，一声怒吼：“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连窗户玻璃都微微震动起来。阳光下，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都为之一滞。
陈蕊眼中含泪，却比谁都倔强。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不该打吗？天天在这装孝顺，可她给你做过一顿饭吗？给你洗过一次衣服吗？”
“这些年，哪一样不是我在做？”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在倒好，她说几句好听的，我就成了不孝女？”
说着，陈蕊转向顾晓晓，眼中满是讥讽：“还有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除了勾引我爸，你还会什么？”
顾晓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当年我爸下乡的时候，你不是跟姓管的好得很吗？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陈蕊冷笑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在顾晓晓心上。
顾晓晓脸色煞白，冲向陈蕊：“你胡说八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虚。
陈蕊冷笑：“我胡说？要不是那姓管的短命，他家人把你赶出来，你能想起我爸？”
“你就是个专门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连自己继子的床都敢爬！”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顾晓晓踉跄后退。她的脸色由白转青，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陈国平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上：“够了！”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媛这时候也爬了起来，抽泣道：“爸，你别听姐姐胡说，我妈是真心爱你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做作的委屈。
“闭嘴！”陈蕊厉声打断，“你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装什么？你妈到底爬过多少人的床？”
顾晓晓再也受不了，捂着脸嚎啕大哭：“陈国平，你就看着她这么羞辱我？”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陈国平刚要说话，陈蕊又是一声冷笑：“是啊，你躺在别人怀里的时候，可真是时刻惦记着我爸呢！”
“既然这么惦记，怎么不让姓管的给我爸一个工作名额？让他早点回城？”
这一句话，彻底戳中了所有人的痛处。整个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够了！”陈国平的怒吼打断了众人的争执。
他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羞耻。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这些细碎的声音像无数把小刀，一下下剜着陈国平的自尊。
陈蕊心里冷笑，这不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吗？她能感觉到父亲此刻的难堪，但这种难堪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的开场白。
“爸，你看看你的好女儿，”陈蕊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周围的邻居，“这不是想把咱们家的丑事都闹到街坊四邻都知道吗？”
陈媛脸色惨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刚才被陈蕊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两颊还泛着红肿。那张平日里总是笑靥如花的脸，此刻却像一朵凋零的玫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看着陈媛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陈蕊心里更加不屑。这个白莲花，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她太清楚陈媛的那些小把戏了，无非是仗着自己年纪小，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陈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陈蕊步步紧逼，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故意在爸面前装可怜，故意表现得多么懂事孝顺？”
她看到陈媛下意识地往顾晓晓身后躲，眼神闪烁，像只受惊的小鹿。这个动作让陈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不会是想学你妈吧？”陈蕊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恶意，“想学她那套手段？勾引......”
“住口！”顾晓晓厉声打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陈蕊，你这张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是不是？”
陈蕊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几上的果盘，“我说错了吗？当年你不就是这么做的？趁虚而入，勾引我爸......”
“你！”顾晓晓气得浑身发抖。
陈国平脸色阴沉，“陈蕊，你给我闭嘴！”
阳光依旧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陈国平的脸上，将他眼角的皱纹照得格外清晰。这些年，他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可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局面。
“我为什么要闭嘴？”陈蕊反而来了劲，她走到陈国平面前，直视着父亲的眼睛，“爸，你是不是被她们母女俩迷得神魂颠倒了？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回事了？”
她步步紧逼，“顾晓晓肚子里揣着别人的种，你还把她娶进门。现在好了，养大了一个白眼狼，天天在你面前装乖巧......”
“砰！”
一个陶瓷碗破空而来。
那是顾晓晓最喜欢的一套餐具中的碗，据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此刻，这个承载着记忆的物件，却成了伤人的凶器。
陈蕊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陈国平。碗“啪”的一声砸在了陈国平头上，碎片四处飞溅，在地板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啊！”陈国平痛呼一声。
顾晓晓也被陈国平一把推开，重重撞在了桌子上。茶几上的水杯倒了，水渍在地毯上晕开，就像这个家庭里无法愈合的伤口。
陈蕊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这场戏，演得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
很快，她就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爸，你没事吧？来，我给你上药。”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仿佛方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儿从未存在过。
陈蕊一边给陈国平揉着头上的包，一边悄声道：“你看到了吧？平时说得多好听，关键时刻，还不是只顾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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