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他们想得美！
想到这里，刘慧兰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一直默默在旁边听着的陈国德，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哼，他那个大哥真是好算计啊！
陈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得意。她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给陈国德和刘慧兰好好分析了这件事对他们的利弊。
拱足了火，确保他们三家一碰面就能撞出火星子。
这才抱着一麻袋的旧书慢慢往楼下走。楼梯间的灯光昏暗，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抬头看了看，都已经快晚上八点了。这个时候缺少娱乐设施，一般人家都睡得早，特别是像陈国平这种带着伤的，就更加窝在家里了。
把装了课本的麻袋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后，陈蕊蹑手蹑脚地就朝着陈家后窗去了。
夜色渐深，陈蕊听着屋内传来的惊叫声，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容。月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
“谁！谁在外面？”陈国平的怒吼声中带着几分惊慌，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砰！”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紧接着传来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和低声咒骂。
陈蕊轻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过，几个起落便到了自行车旁。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她动作麻利地跨上车座，脚下一蹬，车轮便带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就到这吧。”陈蕊心中暗笑，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房子，“要是把他吓得以后处处防备，那我的乐子可就少了。”
一路飞驰，等到了钢铁厂家属院，已是夜幕低垂。院子里的路灯昏黄，几只蛾子围着灯光打转。楼道里时不时传来邻居们的说话声和电视机的声音。
“八点四十了。”陈蕊看了眼手表，背起装满书本的麻袋往楼上走去。麻袋很重，但她却丝毫不觉得吃力。
“明天得去趟永兴街，把书都搬过去。”她暗自盘算着，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放在家里，指不定哪天又被沈慧芬那疯婆子给烧了。”
记忆中的火光仿佛又在眼前跳动，那些珍藏的书籍在火中化为灰烬的场景，至今想起仍让她心痛不已。
来到门前，果不其然，又是锁着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线，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砰砰砰！”陈蕊抬手拍门，“开门！”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是沈慧芬的声音。那干涩的咳嗽声中夹杂着几分做作的可怜。
“妈，您别激动。”钱小玉的声音响起，故作温柔地安慰道，“有我在呢，谁也不能把您怎么样。”
“快去开门！”沈慧芬急切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心虚。
“不开！”钱小玉冷哼一声，“就是要让她在外面待着，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陈蕊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规矩？这个词从钱小玉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她二话不说，抬脚就踹。
“砰！”
门板应声而倒，在客厅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木屑纷飞，灰尘四溅。
钱小玉目瞪口呆地看着飞舞的门板，一时间忘了反应。沈慧芬气得直咳嗽，伸手就在钱小玉头上敲了一记。
“叫你开门你不开，这下好了吧！又要修门了！”沈慧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显然是在为门板的损失而惋惜。
客厅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声音平稳有力。
陈蕊施施然走进屋，目光在钱小玉脸上扫过，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姑姐，又来啦？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不怕你家那口子等急了？”
钱小玉顿时炸毛，“你这死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嚣张？”她挺着魁梧的身躯，气势汹汹地冲到陈蕊面前，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的动作不停抖动，“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打你丈夫，还敢欺负婆婆，你爹就是个畜生，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
陈蕊眼神一冷，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骂她可以，骂她爹？
钱小玉抬手就要扇过来，陈蕊身形一闪，轻松避开。看着对方那张骂得涨红的脸，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两根手指，快若闪电。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家属院。
钱小玉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一起流。她的惨叫声引来了邻居们的注意，走廊里传来窃窃私语和脚步声。
“又是钱家闹事。”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沈慧芬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几分忌惮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媳妇。屋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
“我可是你的婆婆......”沈慧芬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不安。
陈蕊冷冷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沈慧芬心头一紧。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中药味，那是钱小玉眼睛上敷的药膏散发出来的。此时的钱小玉正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不时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老婆婆，您这是怕什么呀？”陈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轻柔得近乎温和，“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说不就好了。”
沈慧芬听到这话，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墙上。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将那些细密的皱纹照得清清楚楚，也将她眼中的恐惧暴露无遗。
陈蕊不紧不慢地走到钱小玉身边，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弯下腰，将还在哀嚎的钱小玉扶到凳子上坐好。这个动作看似体贴，却让钱小玉浑身一颤。
“妈...妈...我眼睛好疼...”钱小玉眼睛红肿，泪水不停地往下流，脸上的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
沈慧芬警惕地盯着陈蕊的一举一动，就像在看一条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毒蛇。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待钱小玉的情况稍微好转，她立刻来了底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哥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是你打的吧？那几个孩子身上的伤，也是你干的好事！”
陈蕊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动作优雅地擦了擦手背上的口水星子。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侧脸上，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冷艳。
“打架？那不是夫妻间的家常便饭吗？”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们钱家难道就没打过架？”
钱小玉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言以对。
“至于那几个孩子，”陈蕊继续道，手指轻轻摩挲着手帕的边缘，“我是他们的后妈，管教不听话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她转头看向沈慧芬，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还有婆婆，新媳妇刚进门，不就得好好磨合吗？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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