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珠玲回到学校上课。刚要往最后一排走,就被梁老师叫住。
"钱珠玲,你坐到陈花容旁边去。"
钱珠玲乖乖照做,心里却明白这是梁老师的小算盘。陈花容正是那个说她书包像座垫的女生。
课堂上,钱珠玲端坐如松,即便看不清黑板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的小手紧握着笔,眼睛努力地盯着前方,生怕给梁老师抓到把柄。
梁老师讲了半节课就坐下了,让同学们抄课文。钱珠玲刚俯身,就被陈花容狠狠推了一把。
"你过界了。"陈花容冷冷地说。
钱珠玲低头看了看桌上那条笔直的三八线,无奈地缩回胳膊。她小心翼翼地写着,生怕再惹恼身边这个不讲理的同桌。
突然,陈花容又用力撞了下桌子。钱珠玲的笔尖一抖,本子上戳了个洞。她咬紧嘴唇,强忍着不发作。心里却暗暗盘算着,总有机会让这个小霸王吃苦头。
下课铃响,钱珠玲如释重负,跑到杨蕊芳桌前。杨蕊芳递给她抄好的笔记,钱珠玲回赠一颗松鼠糖。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似乎这就是她们之间的默契。
突然,陈花容的声音响起:"这谁家的,穷死了,没钱就别上学!"
原来她正翻着钱珠玲的书包,掏出一本有水渍的课本。钱珠玲跑过去想夺回,奈何个子太矮够不着。她踮起脚尖,伸长了胳膊,却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陈花容得意洋洋地说:"这是垃圾站捡的吧?还一股马尿味。"
钱珠玲歪着头,一脸天真地回道:"你真厉害,连马尿什么味道都知道。"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杨蕊芳笑得最欢,差点把嘴里的糖都笑出来。
陈花容气得脸通红,一把抓起钱珠玲的书包,哗啦一下倒在地上。本子、铅笔盒散落一地,钱珠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东西。
钱珠玲怒了,指着地上的本子喊:"你给我捡起来!"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陈花容叉腰嚣张道:"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哥在五年级,比你哥高!"
钱珠玲被这无厘头的逻辑噎住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这莫名其妙的理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什么本子?"
所有人齐刷刷看去,只见苏嫣嫣和陈柏站在那里。
钱珠玲心里一喜,她偷偷瞥了眼陈花容,发现对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看来,这个小霸王也有害怕的人啊。
苏嫣嫣的到来如一阵狂风,搅动了教室里平静的空气。她缓步走入,墨镜被摘下,挂在领口,目光如炬扫过众人。
"珠玲啊,姨给你带了礼物。"苏嫣嫣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向身后的陈柏示意,后者立即递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
苏嫣嫣将袋子轻轻放在书桌上,恰好压住了陈花容的课本。陈花容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被苏嫣嫣一个眼神震慑住了。她悻悻地缩回手,低下头不敢再看。
"看,这是最新款的书包。"苏嫣嫣拿出一个淡蓝色的书包,上面绣着一个精致的蝴蝶仙子,珠粉色的公主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教室里响起一片惊叹声。钱珠玲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书包。
"还有这个三层文具盒。"苏嫣嫣继续展示着礼物。白色底儿上的蓝色城堡,仿佛一个童话世界。
"这个卷笔刀喜欢吗?"苏嫣嫣拿出一个小南瓜车形的卷笔刀。
钱珠玲轻轻点头,"这些...都是给我的吗?"她轻声问道。
苏嫣嫣微笑着点头,又拿出一个带锁的笔记本。
"给,这是钥匙。"她将小巧的钥匙放在钱珠玲手心。钱珠玲扑进苏嫣嫣怀里,"谢谢苏阿姨!"
苏嫣嫣紧紧抱住钱珠玲,轻声说道:"以后叫干妈。"
就在这时,梁老师推门而入,皱眉看着这一幕。她的目光在苏嫣嫣和钱珠玲之间来回扫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苏嫣嫣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锐利。"梁老师,久仰大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梁老师下意识后退两步,直到背靠在黑板上。苏嫣嫣步步逼近,气场全开。
"我苏嫣嫣从不忍气吞声。"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钱珠玲现在是我干女儿,你最好小心点。"
梁老师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嫣嫣转身离去,留下一室寂静。钱珠玲默默收拾礼物。
梁老师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考试!"她大喊着,匆忙发下试卷。钱珠玲低头答题,笔尖飞舞。三张试卷,她一气呵成。
梁老师检查时,汗如雨下。钱珠玲的字迹工整,答案完美无缺。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孩远比她想象的要聪明。
下课铃响,小五和小四来接钱珠玲。他们为妹妹的新文具欢呼雀跃,牵着她的手走出校门。
胡同口,柳灵荷正和邻居们窃窃私语。钱珠玲捕捉到苏嫣嫣的名字,心生疑惑。她放慢脚步,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
"钱珠玲,要对干妈好。"柳灵荷突然转过身来,叮嘱道。她的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欣慰,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
钱珠玲点头,却感觉话中有话。她想要问清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童旺兰的骂声从墙那边传来,真相才浮出水面。"不下蛋的鸡还舔了脸出来浪!人五人六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钱珠玲这才明白,原来苏嫣嫣不能生育,这才认她为干女儿。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动于苏嫣嫣的疼爱,又心疼她的遭遇。
回到家后,钱珠玲坐在床边,摩挲着新得到的文具。她想起苏嫣嫣的温柔,想起梁老师的刁难,想起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拿起那本带锁的日记本,轻轻打开,慢慢写下第一行字:"亲爱的日记,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从那天起,苏嫣嫣真的把钱珠玲当亲生女儿疼爱。她常常来学校接钱珠玲,带她去买新衣服,教她如何打扮。在苏嫣嫣的呵护下,钱珠玲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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