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抱着钱珠玲一口气跑到一楼,将她放在花坛边。他三两下爬上墙头,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保安追出来时,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钱珠玲站在原地,眼中写满无辜,手里还攥着一朵刚摘的小花。她的小脸微微发白,心跳还未平复。
"刚才翻墙的是谁?"保安追问道,目光在钱珠玲身上打量。
钱珠玲摇摇头,小声说:"叔叔,我错了,不该摘花。"她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保安见状,忙去楼上报告情况。钱珠玲趁机溜回教室,拉着小四就要离开。
"哥,我们快回家。"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紧张。
保安挨个教室查看,蓝老师为他们作证。"我的学生一直在我面前做题,没有离开过。"
回家路上,他们路过小摊。因为学生放假,摊位格外冷清。钱珠玲的脚步不由得沉重起来。
小四似乎察觉到了妹妹的情绪,拿出一毛钱,给钱珠玲买了三个米花团。
钱珠玲接过米花,笑逐颜开。小四却舍不得吃,将剩下的两个用纸包起来,收到口袋里也留给妹妹。
中秋夜,一家人正准备出门赏月。
钱珠玲小手攥着父亲的衣角,眼中闪烁着期待。她仰起小脸,声音轻软:"爹,我们去哪儿呀?"
钱忠汉揉了揉女儿的发顶,温声道:"去看花灯。"
钱珠玲欢呼一声,蹦跳着往门口跑。柳灵荷忙喊住她:"慢些,别摔着。"
一家老小出了院门,街上已是人头攒动。远处传来阵阵欢笑,叫卖声此起彼伏。钱珠玲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时指着路边摊贩问这问那。
走着走着,人群越发拥挤。钱珠玲个子小,很快就被挤得东倒西歪。钱忠汉见状,一把将女儿抱起:"坐爹肩上看,好不好?"
钱珠玲点头,小手搂住父亲的脖子。坐在高处,她总算看清了前方景象。五彩斑斓的花灯挂满街道,如繁星点缀。有传统的兔子灯,也有新奇的火车灯。钱珠玲看得目不暇接,小嘴不停惊叹。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有人在猜灯谜,还有奖品。钱忠汉见女儿兴致勃勃,便挤上前去凑热闹。
"爹,那个灯谜什么意思?"钱珠玲指着一盏写着字的灯笼问。
钱忠汉刚要解释,却被后面的人群挤得一个踉跄。钱珠玲惊叫一声,紧紧抓住父亲的头发。
"没事,爹抱着你呢。"钱忠汉安抚道。
这时,柳灵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钱,你慢点走,我跟不上了!"
钱忠汉回头一看,才发现妻子已经被挤得老远。他想回去接她,却被人潮推着往前走。
钱珠玲焦急地喊:"娘!娘!"柳灵荷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在人海中。
钱忠汉无奈,只得继续往前走,心想着等会儿再找她。钱珠玲却总觉得心里不安,不停回头张望。
"爹,我们去找娘吧。"她小声说。
钱忠汉拍拍她的小手:"别怕,一会儿就能找到了。"
正说着,前方又传来一阵欢呼声。有人猜中了灯谜,赢得了一盒月饼。周围的人都挤上去想看个究竟。
钱忠汉被挤得东倒西歪,差点摔倒。钱珠玲吓得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小脸煞白。
"爹,我们回家吧。"她怯生生地说。
钱忠汉这才意识到女儿被吓到了,连忙转身往回走。可是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根本无法逆行。他们被裹挟着向前,越走越远。
钱珠玲的心越来越慌,她紧紧抱住父亲的脖子,不愿松手。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珠玲,是你吗?"
钱珠玲循声望去,只见秦美美站在不远处。她穿着一身鲜艳的新衣,手里拿着一盏兔子灯。
钱珠玲下意识地往父亲怀里缩了缩。钱忠汉却松了口气:"美美啊,你娘他们呢?"
秦美美笑着走近:"我爹娘在前面看杂耍呢。钱珠玲,要不要一起去看?"
钱珠玲摇摇头,小声说:"我想回家。"
钱忠汉有些为难:"可是你娘还没找到呢。"
秦美美眼珠一转,说道:"叔叔,不如让钱珠玲跟我回家吧。我娘说今晚要包饺子呢。"
钱忠汉犹豫了一下,看看怀里的女儿,又看看拥挤的人群。最终,他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美美。我找到你柳婶就去接她。"
钱珠玲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放到了地上。她抬头看着父亲,眼中满是不安。
秦美美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走吧钱珠玲,我带你回家。"
钱珠玲回头看着父亲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秦美美拉着钱珠玲,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钱珠玲小小的身子被挤来挤去,脚下踉跄。她紧紧抓住秦美美的手,生怕被人潮冲散。
"美美姐,我们真的要回家吗?"钱珠玲怯生生地问。
秦美美头也不回:"当然啦,我娘做的饺子可好吃了。"
钱珠玲抿着嘴,她总觉得秦美美的笑容有些奇怪,不像平常那样亲切。
两人七拐八拐,终于走出了热闹的街市。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
"美美姐,这是去哪儿啊?"钱珠玲小声问道。
秦美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钱珠玲。月光下,她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钱珠玲,你相信我吗?"
钱珠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秦美美紧紧抓住了手腕。
"别怕,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秦美美说着,拉着钱珠玲朝一个黑暗的角落走去。
钱珠玲想挣脱,却发现秦美美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喊道:"我要回家!我要找爹娘!"
秦美美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别叫!你再叫我就……"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钱珠玲!钱珠玲你在哪儿?"
是爹的声音!钱珠玲顿时看到了希望,张口就要大喊。
秦美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钱珠玲的嘴。她拖着钱珠玲,快步朝着黑暗处跑去。
钱珠玲拼命挣扎,可是她哪里是秦美美的对手。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钱珠玲感到身下一凉。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了地上。抬头一看,秦美美正在打开地窖的木门。
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钱珠玲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她的小手微微发抖,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美美姐,我们...我们不是要回家吗?"钱珠玲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秦美美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钱珠玲,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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