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多,钱珠玲一直没好好上学。眼看还有半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她决定去学校看看。她暗自盘算着,期末考试后一定要跳级到五年级,这样就能和两个哥哥一起升初中,摆脱梁老师的掌控。
钱珠玲走进教室,发现同学们的表情各异。陈花容避开她的目光,其他同学有崇拜的,有嫉妒的,还有兴奋的。杨蕊芳坐立不安,眉飞色舞地想和钱珠玲说话。
"杨蕊芳!"梁老师厉声喝道,一支粉笔头呼啸而来。杨蕊芳轻松避开,还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钱珠玲看在眼里,明白梁老师这是憋着一肚子火呢。虽然钱忠汉差点送命,但钱家反而因祸得福。她知道,梁老师肯定还在寻找报复的机会。
中午,钱珠玲和两个哥哥来到小铺吃饭。刚进门,就看见一个意外的来客——白梅。她脸色苍白,低着头,正和柳灵荷说着什么。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这人嘴快,没坏心眼。也是被逼到绝路了。你这把摊子搬进屋,我可做不到,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吗?"白梅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黄姐,别这么说,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说吧,有什么想法?"柳灵荷语气平和。
"我这些年除了摆摊,也不会别的。你能不能雇我?卖货我熟,肯定不会出错。"白梅急切地说。
柳灵荷心里一动,她确实需要帮手。店里生意不错,又要炒货又要卖货,进货只能让钱珠梁跑腿。她不想影响孩子学习,正想再雇个人手。
"黄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一个月给你三十块钱。虽然比不上摆摊赚得多,但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柳灵荷提议道。
"行,就这么定了。"白梅爽快地答应了。
正说着,刘婶推门进来,浑身带着风雪。
"又下雪了?快来烤烤手。"柳灵荷笑着招呼。
"这不是给苏嫣嫣批药费嘛,再不批就赶不上下月报销了。"刘婶一边搓手一边说。
"苏嫣嫣好久没见着了,去哪了?"柳灵荷好奇地问。
刘婶压低声音:"去省城看病,做了个大手术,刚回来在家养着呢。"她又小声说了几个字。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大家都听到了"切除宫房"四个字。
"天哪,这么年轻就切了?"柳灵荷惊呼。
"保命要紧,生孩子算什么?命都没了拿什么生?"刘婶反驳道。
"这陈柏还真不错,换了别的男人,怕是早就跑了。"柳灵荷嘀咕。
钱珠玲默默地嚼着卷饼,耳朵却竖得老高。苏嫣嫣躲过了煤气中毒,没想到又遇上这样的劫难。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不禁为苏嫣嫣感到难过。
晚上 ,柳灵荷提着竹篮,牵着钱珠玲的小手,踏上了通往陈柏家的小路。篮中装着新鲜鸡蛋和红糖,是她特意为苏嫣嫣准备的补品。
推开院门,陈柏迎了上来,"嫂子,这..."
柳灵荷摆摆手,将篮子递过去,"别客套了,鸡蛋煮着吃,红糖补血,好好调养。"
钱珠玲早已跑进里屋。苏嫣嫣靠在床头,看到小人儿,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一个月不见,她消瘦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下去。
钱珠玲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干妈的脸庞。"干妈,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苏嫣嫣忍不住笑了,"好,听珠玲的。"
陈柏和柳灵荷走进屋来,见此情景不禁感叹,"珠玲多来看看,难得见她笑一次。"
钱珠玲踮起脚尖,搂住苏嫣嫣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干妈笑起来最好看了。"
苏嫣嫣心头一暖,脱口而出:"好宝贝,要不直接叫妈吧。"话一出口,她赶紧看向柳灵荷,"钱家嫂子别介意,我就随口一说。"
柳灵荷却笑着摇头,"叫妈就叫妈吧,你这么疼珠玲,我心里明白。咱珠玲福气好,有一个娘,还有一个妈,多个人疼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嫣嫣感动地抱紧了钱珠玲,柳灵荷怕她碰到伤口,连忙把孩子抱了过来。
几天后,秦有力出狱了。一个多月的牢狱之灾,让他仿佛老了十几岁。头发剃光又长出毛茬,整个人无精打采,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这次他可是惨了,危险操作险些酿成大祸,直接被开除了工职。
高厂长下了狠心,为杜绝类似事故再次发生,处罚做到了最大程度。秦家的房子是单位分配的,开除工职意味着房子也要被收回。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秦家人难得地团结一致。五口人齐心协力,将来收房的工作人员堵在了门口。
童旺兰拎着菜刀,眼中闪烁着凶光,"今天要收房子,先从我身上过去!"
秦美美配合地晕倒在门口,秦艳艳则像只小老鼠般四处乱窜,见缝插针地掐人咬人。秦有力躲在女眷身后,嘴里不停地咒骂。秦俊杰面色铁青,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房产处的人哪里招架得住,只得落荒而逃。虽然房本注销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秦家总算是暂时赖下了这个房子。
与此同时,钱忠汉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声音有些嘶哑,脸上多了些疤痕,倒是没留下什么大毛病。钱家人每日念佛感恩,庆幸他平安无事。
眼看元旦将至,柳灵荷的店里生意越发红火。她起早贪黑地炒货,才勉强供得上销售。刘婶子和白梅能干麻利,前面不用她操心,她便整日守在灶台边。
最近学校下午放假,三个孩子放学后直接来到店里。小五帮忙干活,小四做作业,钱珠玲则守在柳灵荷身边,时不时提醒她喝水。
苏嫣嫣已经能出门了,闲来无事便来店里聊天。钱珠玲见她来,忙不迭地搬来小马扎让她坐下。
刘婶子取松子时笑道:"瞧咱珠玲多懂事儿。"
苏嫣嫣坐下,钱珠玲还特意选了个离灶台近却又不呛烟的位置。
"年前还去上班吗?"柳灵荷一边炒货一边随口问道。
苏嫣嫣摇头,"继续休病假,单位也没什么事。陈柏让我好好养着。"
刘婶子不由感叹:"这陈柏真是好样的,你也是遇到好男人了。"
苏嫣嫣笑了笑,"要不说这就是命。当初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偏偏我看上了他,他也没辜负我。"她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的好不算什么,要像钱大哥对嫂子那样,结婚二十几年还宠着,那才叫真好。"
柳灵荷听到这话,脸不禁红了。
正说着,陈柏走进店里,手里提着个袋子。
"这是不放心,来接人了?"柳灵荷打趣道。
陈柏笑嘻嘻地说:"我给她带件外套,外面要下雪了,现在回去吧,免得路滑。"
苏嫣嫣好奇地戳了戳他手里的袋子,"你买的什么?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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