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的极好，”沈玉堂苦涩的一笑，“以前我们一直以为，她上辈子能过的这么好，是我们给她带来的，如今没有我们，她过的比之前还要好。”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太过自以为是了。
“还有……”沈玉堂想到了自己今日偷听到的话，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我听见了阿漾和沈子雨的谈话，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沈子雨。”
沈伯庸愣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是沈子雨，而是天外来客，占据了沈子雨的身子，当初她为我们做的那些，都是为了有利可图，因为她知道她不是我们的亲妹妹。”
轰！
一声晴天霹雳，让沈伯庸的身子都颤了颤。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面容惨白。
“你……你说什么？”
她不是沈子雨？
“不止如此，真正的沈子雨也是被她害死的，之后她夺舍了沈子雨的身体，以一个八岁孩童的面貌与我们相处。”
沈伯庸的眼里，逐渐露出了绝望。
难怪。
难怪当初的雨儿能为他们做这么多，后来竟然变得如此自私自利。
原来，她做的那些，本就是有预谋的。
她从来都是自私的人。
偏偏他们一直都将她当成一个年幼的小姑娘，根本就不会去怀疑一个小姑娘的真心。
要是那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她能做出这些，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沈伯庸痛苦的蹲下了身子，紧紧的抱着头。
“为何要为了这样一个人，伤害了我们的亲妹妹？何况这个人，还根本不是我们的养妹。”
沈玉堂闭了闭眼。
“阿漾说的也没错，之前我们也没太在乎沈子雨，以至于没有发现她换了芯子……”
沈伯庸的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他们确实是后来才越发的在意雨儿。
因为雨儿是他们的救赎，是他们此生最重要的人。
可他们从未想过，当年的那些好，全都是假的……
“现在，我们后悔也已经晚了。”
沈玉堂的笑容苦涩：“要是能再重生一次就好了……”
他肯定会用尽全力的去对阿漾好。
再也不会负她。
……
沈轻漾回到沈府的时候。
北辰帝的圣旨也刚好下来了，让姜国女帝入宫一趟。
凤颜韵也早就料到，北辰帝会找她，便入了宫。
也不知道她和北辰帝谈了什么，回来之后，她便要回姜国了。
宋月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愣了愣，眼里有些不舍，却没有出声挽留凤颜韵。
“月儿，你若是不愿与我回姜国，我不会勉强你，可你若想要回去了，随时都能回去。”
凤颜韵的目光温柔。
“母皇也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宋月没有说话，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与宋月说完之后，凤颜韵又去找了沈轻漾。
“沈姑娘，朕将月儿先留在你的身边，等朕替她除了所有的威胁之后，再将她接回去。”
沈轻漾放下了茶盏，抬头看向凤颜韵。
“你想要让她登基？”
凤颜韵点了点头，脸色沉重：“她是姜国唯一的公主，也是先帝仅有的骨血，她应该登基为帝。”
沈轻漾淡淡的一笑。
“如果你想让她当公主，那就为她扫清危险护着她一生，可你若想要她当皇帝，你如此做，只会害了她。”
“她要是无法一个人独自担下重任，你为了她好，就不该让她登基。”
沈轻漾的话，让凤颜韵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她说的没错，如果她要让月儿继位，那月儿必须有独自面对危险的能力，而不是当一朵菟丝花。
“可月儿她……”
“如果她无法解决那些危险，你便重新找个合适的储君，不然你把她放在那个位置，也只是害了她……”
沈轻漾静静的看着凤颜韵：“何况，你又能护她多久？”
凤颜韵苦笑道：“她都不愿与我回去。”
“那是她之前的想法，你该问问她如今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凤颜韵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和沈轻漾告辞后就离开了。
翌日。
在凤颜韵离开前，宋月也来找沈轻漾告辞了。
沈轻漾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姑娘，问道：“你想好了？”
宋月点了点头，用手比划着。
“姑娘，我想好了，我要回姜国。”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并不想离开姑娘，也不想离开弟弟。
但是……
大皇子之前能这样对待姑娘，若是母亲日后找的储君同样如此，那姑娘会面临很多的危险。
只有她回去争一争那位置，才能让姜国永远站在姑娘这边。
“回去后，你的日子恐怕就再也无法太平了。”
沈轻漾继续问道：“你可要想好了。”
“姑娘，我已经考虑过这些了，我不怕危险，我一定要回姜国。”
“好。”
沈轻漾摊开了手，她的掌心是一粒丹药。
“这丹药你拿去吧，吃了它，你就能尝试说话了。”
宋月呆呆的看着沈轻漾。
姑娘是早就猜到了她会选择离开，所以给她准备了丹药？
她不知道这丹药姑娘是从何而来，但想必也用了很大的代价。
宋月接过了丹药，跪在了沈轻漾的面前，向着她磕了个响头。
她的目光坚定。
不论今后如何，她永远都是姑娘身边的婢女。
“女帝今日就要出发了，你去和青月他们告个别，就跟着她走吧。”
青月两姐妹和宋月的关系极好，想必知道她要走，肯定也舍不得。
不如趁这时间让他们告个别。
“还有宋君砚，这件事你和他说了吗？”
宋月摇了摇头，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君砚提起此事。
“那你快去吧，”沈轻漾顿了顿，道，“你应该还有很多话要和宋君砚说。”
毕竟这一别，他们两姐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宋月再次和沈轻漾磕了个头，便起身，走出了屋子。
正当宋月离开的时候，青月快步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和宋月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了沈轻漾的身边，禀报道。
“姑娘，王爷回来了！”
沈轻漾猛地站起了身，神色欣喜：“你说什么？楚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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