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子，孙金兰反而笑了：”就你这臭小子，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我这叫护花使者！“李勇嬉皮笑脸地说，”城里人追姑娘都这么说。“
”你还小，懂什么。“孙金兰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
”婶儿，我小不小，你还不清楚吗？“李勇暧昧地眨眨眼。
孙金兰想起昨晚的事，脸更红了，连头都不敢抬。
日头渐渐西斜，村口的老槐树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谁也没说话，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远处，司马驰站在自家院子里，阴沉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李勇带着孙金兰回到家，刚要进院子，就听见隔壁传来陈婶的声音：”金兰啊，晚上来我家吃饭呗，我煮了你最爱吃的鱼汤。“
孙金兰犹豫了一下：”这...“
就这样李勇帮孙金兰看完地里的葡萄后，听说了一些他们的传言，可是，他还什么都没做呢。于是李勇找到了她。
”金兰婶，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议论你的吗？“李勇往前迈了一步，”说你克夫，说你命硬，说你...“
”够了！“孙金兰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水光，”我都知道，不用你说。“
李勇看着她颤抖的嘴唇，心疼得厉害。自从孙金兰的丈夫去世后，村里的闲言碎语就没断过。有人说她命硬，克死了丈夫；有人说她年纪轻轻守寡，指不定背地里做些什么勾当。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孙金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李勇却不动，”婶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
”你知道什么？“孙金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还年轻，你不懂。“
”我是年轻，可我明白你的心思。“李勇往前走了两步，孙金兰下意识地往后退。
”别过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李勇停下脚步，目光炽热地看着她，”婶子，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是不是怕村里人也说我什么？“
孙金兰避开他的目光，”勇子，你别这样。我不是，是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李勇打断她的话，”就因为那些人的闲话？就因为你比我大几岁？“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孙金兰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婶子，你知道我对你...“李勇的声音低沉下来。
”不要说了！“孙金兰猛地转身，”你走吧，求你了。“
李勇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孙金兰的顾虑，也明白她的压力。可是每次看到她独自承受那些流言蜚语，他就恨不得把她护在怀里。
”好，我走。“李勇深吸一口气，”但是婶子，你记住，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你值得更好的。“
孙金兰没有回头，只是肩膀微微颤抖。
李勇转身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他知道，自己今天有点操之过急了，可他忍不住。那些压在心底的情愫，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走到门口，李勇又停下脚步，”婶子，明天我还来。“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泣。
李勇走出院子，秋风卷着几片落叶从他脚边掠过。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暮色四合。他抬头看了眼孙金兰的屋子，那盏昏黄的灯光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村道上传来零星的说话声，李勇往声音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明天村里又该传新的闲话了。可他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个在暗夜中独自哭泣的人。
孙金兰站在窗前，看着李勇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想起那天在家的情形。司书记居高临下的眼神，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还有李勇挺身而出时的样子。
她伸手擦去眼泪，转身看着这间住了多年的老屋。墙角的蜘蛛网，桌上的残茶，还有那张她早死丈夫的遗照，都让她感到窒息。
夜色渐深，孙金兰坐在床边，听着院子里的虫鸣。她想起李勇刚才的话，想起他眼中的情意。那种目光她很熟悉，毕竟她也有过情窦初开的情事。
可是她不能，她不敢。她害怕那些闲言碎语会把李勇也推入舆论的漩涡。她宁愿独自承受这一切。
深夜，孙金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在地上映出一片银白。她想起李勇说明天还要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窗外的月光依旧清冷，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果然，第二天，李勇再次找到了孙金兰。而且是带着怒意去的。
”你疯了吗？“李勇的声音在破旧的堂屋里回荡，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茶杯随之跳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么多年来，你就甘心让他们这样欺负你？“
昏黄的灯光下，孙金兰佝偻着身子缩在角落，像个惊弓之鸟。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着不安：”我是天煞星，这就是命...“
”放屁！“
李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竹凳。木凳翻倒的声响惊得孙金兰浑身一颤，却依旧固执地低着头。
”什么天煞星，都他娘的是放屁！“李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你充其量就是个乡下妇人，只是人长得太过美丽！“
屋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夹杂着远处犬吠，却衬得堂屋内更加压抑。李勇的目光落在孙金兰身上，看着她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双手，看着她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什么吗？“李勇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认命！那些人凭什么说你克夫？凭什么说你带来灾祸？“
孙金兰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
”老子李勇就是喜欢你，管你是什么狗屁天煞星！“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连李勇自己都愣了一下。
堂屋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良久，孙金兰才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李勇的声音更大了，像是要把压抑多年的感情一次性发泄出来，”从你嫁到村里，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
孙金兰慌乱地摆手：”不行，不行...我会克死你的...“
”放屁！“李勇又是一脚，这次踢翻的是墙角的水桶，”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怎么不把那些欺负你的人克死？“
孙金兰愣住了。
李勇喘着粗气，继续道：”你说你克死了丈夫，可他是得病死的，全村人都知道！你说你克死了公婆，可他们早死了！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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