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李勇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也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想到昨晚的疯狂，他既懊恼又无奈。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望着渐亮的天空，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村口传来鸡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李勇加快脚步，得在村里人都醒来之前回到家。
刚转过巷子，迎面撞上了挑着水桶的钱婶。
“哟，小勇这是去哪了？”钱婶上下打量着他。
“我...我去地里看看。”李勇随口搪塞。
“这么早？”钱婶将信将疑，又问，“对了，你知道你玉婷婶昨晚去哪了不？我刚路过她家，大门还锁着呢。”
李勇心头一跳：“这我哪知道。”
“也是。”钱婶点点头，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最近村里有人半夜在月塘边看见鬼影子...”
“婶儿，我还有事，先走了。”李勇打断她的话，匆匆离去。
身后传来钱婶的嘀咕：“这孩子，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李勇一路小跑回到家，关上房门，这才长出一口气。他靠在门板上，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只觉得荒唐至极。
但更荒唐的是，他竟然隐隐期待起下一次...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李勇知道，他得尽快收拾好情绪，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毕竟在这个小山村里，秘密总是藏不住的。
暗色的天幕下，一轮孤月挂在天边，薄薄的夜风裹挟着几分凉意，吹拂过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李勇站在院子里，仰望着那轮明月，眼神中透着几分恍惚。
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声犬吠偶尔打破这份宁静。远处的稻田里，蛙声此起彼伏，编织成一首乡间小夜曲。
身后的脚步声轻轻响起，李金莲的身影缓缓浮现在月光下。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黑暗看透一切：“这么晚了，去哪转悠了？”
李勇的身子微微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故作轻松地回答：“在龙凤河那边洗了个澡。”他下意识地避开李金莲的目光，生怕被看出端倪。
李金莲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李勇身上停留：“以后别在外面洗澡了，天晚了不安全。”她的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一丝关切。
“知道了，妈。”李勇应了一声，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屋内的黑暗瞬间将他吞没。
“偷偷摸摸的，该不会去找孙大壮打架了吧？”韩清雅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调侃。
李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放心，我做了件比打孙大壮更带劲的事。”他摸黑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了下来。
床板发出轻微的响声，韩清雅在黑暗中坐起身，语气中满是好奇：“什么事啊？跟姐说说？”
“这个...不能说。”李勇连连摆手，虽然在黑暗中对方看不见，“隐秘之事莫要说。”
“真不能说？”韩清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
“真不能。”李勇的语气坚定。
“那算了。”韩清雅轻哼一声，被子窸窸窣窣的响声表明她躺了回去。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外面的虫鸣声依稀可闻。李勇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天花板。他的心思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清雅姐。”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你说你妈是县长，你干嘛要来我们这穷乡僻壤？”
问题抛出后，房间里一时静得可怕。李勇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韩清雅才轻叹一声：“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李勇从未听过的疲惫。
“那你爸爸呢？”李勇追问道，“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
这一次，对面只传来一句轻轻的“困了”，随后便再无声息。
李勇耸耸肩，翻了个身。夜风从窗缝中钻入，带来一丝凉意。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
然而睡意还未完全袭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李金莲焦急的喊声：“小勇！小勇！”
李勇一个激灵坐起，抹了把脸就往外冲。推开门，就见李金莲站在院子里，脸色慌张：“快去帮金兰，有人要抢她！”
这句话如同一记闷棍击中李勇的心口。他的眼睛瞬间红了，也顾不得多问，抄起门口的竹扁担就往外冲。
夜色中，孙金兰家的方向传来阵阵哭喊声。李勇的脚步越发急促，心跳声如擂鼓般在耳边回响。
村里的人早已被惊动，三三两两地站在路边指指点点。看见李勇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
孙金兰家的门口站着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拖拽着孙金兰往外走。月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孙金兰脸上的泪痕。
为首的黑脸汉子注意到李勇的到来，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
李勇死死攥着手中的竹扁担，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
“放开金兰婶！”李勇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狠厉。
黑脸汉子身旁的瘦高个冷笑一声：“小崽子，这是我们老大看上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识相的赶紧滚蛋，别自找苦吃！”另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也开口威胁道。
孙金兰挣扎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小勇，你快走！别管我......”
李勇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一步步朝前走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为首的黑脸汉子，手中的竹扁担握得更紧了。
夜色渐浓，村头的小院里突然爆发一声惊叫。
“住手！你们这些畜生！”孙金兰倒在地上，脸上带着几道红痕，衣服也被扯得凌乱不堪。
“就你？”赵獠大转过身，看清来人后轻蔑一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李勇没有废话，直接挥动扁担朝最近的一个混混砸去。虽然他只会些粗浅的乱拳，但一身蛮力却是实打实的。扁担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那混混显然没料到李勇会突然出手，慌忙躲闪，却还是被扁担扫中肩膀，疼得哇哇大叫。
“小崽子，找死！”赵獠大脸色一变，抄起地上的青砖就朝李勇砸来。
李勇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扁担。“咣”的一声，青砖被打飞出去，但赵獠大已经趁机欺身而上，一拳打在李勇胸口。
李勇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另外两个混混也加入战局，三人围着李勇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勇！住手啊！”孙金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赵獠大一脚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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