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远志懊悔的打了自己一下，吓得小芳惊慌失措，“陈皮哥，你咋了？干啥打自己？”
陈远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乌黑秀发，“小芳，是我忽视了这些细节，你等着，我去买卫生纸。”
说完，陈远志转身返回合作社，小芳顿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郑琳看见两人回来，不由一愣，
“咋又回来了？忘东西了？”
陈远志摇摇头，“没有，刚才忘买卫生纸了。”
郑琳惊讶的问，“给你媳妇用？”
小芳羞涩的点点头。
郑琳无不羡慕的说，“陈皮对你真好，俺家那口子要有陈皮一半好，我都能开心死！”
小芳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秋波荡漾，微笑着说，“嗯，她们老羡慕我了！”
她们自然是指村里和她大小差不多的女人们，最近只有一见面，就各种羡慕各种酸。
小芳开心之余，也感觉自己很幸运，能遇见陈皮这样好的男人。
“别说她们，我都羡慕你！”
郑琳羡慕了一番，然后指着柜台一角的大捆卫生纸说，
“只有这种，按斤卖的。”
这种捆纸很粗糙的，陈远志不是很满意，“没有卷纸吗？”
郑琳撇撇嘴，“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啊，那么有钱？就这在咱这儿都算条件好的了，很多人还舍不得用呢！”
这倒是实话。
那时候农村，旧作业本，旧报纸，玉米包，破布，啥都能擦屁股，一般人平时还真不舍专门买卫生纸。
甚至有时候逼急了，随手扯两片树叶，或者捡个石头蛋子，都能擦屁股。
不过，这对陈远志来说，根本不是事。
“行，那就凑合着先买两捆，以后有卷纸再说。”
小芳连忙阻止，“买那么多干啥，这么大一捆，能用很多天呢！”
陈远志依然坚持，“平时擦屁股也用这个，不要用作业本了，喇的慌。”
小芳面红耳赤的拉了他一下，“陈皮哥，你小点声，有人在看着呢！”
郑琳连忙说，“我可没偷看！”
嗯，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小芳脸更红了，扭捏的摆弄着发稍，“郑琳姐，你也取笑我！”
郑琳哈哈大笑，“没有，没有，我是看陈皮这小子真不错，对媳妇好，还实诚，我羡慕着呢！”
“看你这话说的，我对媳妇好不是很正常？”
陈远志打断她的话，“赶快称吧，我媳妇等着用呢！”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称。”
郑琳抱了一捆卫生纸，用称勾着捆纸的细绳称重。
“一捆是十斤一两，一毛五一斤……一共是一块三毛二。”
陈远志一边掏钱，一边说，“再称一捆，我拿回家用。”
郑琳又称了一捆，九斤九两，不由笑了，“刚好，省得算账了，二十斤三块钱。”
陈远志付了钱，问郑琳，“有没有东西装？两捆挺大的，不好拿。”
郑琳反问：“你还是骑的洋马？”
小芳得意的昂起头，“不是，陈皮哥骑的摩托车嘞！”
“是吗？我倒没看见，啥样的摩托车？好看吗？”
郑琳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等下，我给你找个编织袋，跟你们一起出去看看摩托车长啥样！”
合作社是并排十来间房那么大，中间一个大门，不特别注意，一般看不到门外面的东西。
说着，郑琳就匆匆去找了个编织袋，让陈远志把两大捆卫生纸装进去。
陈远志先抽出来几张递给小芳，这才往编织袋里装。
三人一起出了门，果然看见门口靠右边停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
路上经过的人和进出合作社的人，都会多看几眼，还有人围观，时不时的议论几句。
郑琳一边欣赏一边啧啧称奇，“这种摩托车我还是第一次见，估计是咱这儿头一份吧？你在哪买的，多少钱？”
陈远志含糊其辞，“朋友从南方给我买的，大概两千多。”
四周一阵吸气声，包括郑琳都倒吸一口凉气，“沃日他嘚，一辆车两千多，可真舍得！”
“我感觉，这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
“这谁呀，这么有钱？”
小芳惊讶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陈皮哥，你不是说比洋马稍微贵点吗？”
陈远志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在家的时候，跟干活的人说比洋马贵一点，没想到说错话，还被小芳拆穿了。
尴尬了一瞬，陈远志干笑着说，“本来就是贵一点嘛，难道比洋马便宜？”
小芳顿时无话可说，汉字博大精深，这么说还真没毛病。
郑琳却翻了个大白眼，“你这一点有点大啊！”
陈远志哈哈一笑，“差不多，差不多。”
围观的人一起翻白眼。
差不多个鬼啊，两百多跟两千多能差不多吗？
数学跟谁学的啊！
不过，这家伙是真有钱！
有几个大姑娘看着陈远志的眼神都有些发热，见她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小芳顿时警惕起来，连忙拉了一下陈远志，“陈皮哥，咱们快走吧，我身上难受的很。”
陈远志连忙答应着，把编织袋放在前面绑好，这才跨上去，在一道道羡慕的眼神中，载着小芳离开了合作社。
走了几百米，看见路边一个茅子，小芳急忙叫陈远志停车。
茅子就是厕所，也叫茅斯。
这个茅子是露天的，两个茅子门挨着，顶上一块破旧的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男女”，倒不至于走错了。
但是墙很矮，人在里面能露出头。
小芳进去以后，羞涩的脸朝里面，擦拭干净以后，垫上几层卫生纸，果然感觉比旧布舒服多了。
出来以后，重新跨上车，小芳趴在陈远志背上，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陈皮哥，这个比旧布舒服多了，谢谢你。”
陈远志笑着问：“你怎么谢我？”
小芳眼珠转了转，羞涩又狡黠的笑着说，“今黑去麦场？”
陈远志嘴角抽了抽，“还是算了，能看不能吃，还上火！”
“就是让你干着急！”
小芳吃吃的笑了起来，汹涌的推背感让陈远志想喝水，于是就启动车子。
“我有点渴了，赶快去割肉，然后去饭店买瓶汽水，再买点卤猪肉晚上吃。”
割肉是明天晌午吃的，卤猪肉是晚上自己家吃的。
小芳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猪蹄！”
“行，你吃啥就买啥！”
割肉，下饭店，一来二去，天都黑了。
回去的路上平平安安，啥事没有。
赵留住还跟沈铁路一起巡逻呢，没时间来狙击他。
到家之后，匠人们都收工了。
姐姐们正忙着把各种工具往一块归置，看见陈远志载着回来，大姐立刻直起腰，微笑着说，“陈皮，小芳，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陈远志把车停好，把编织袋拿下来，木蓝一见惊讶的问：“陈皮，你买的啥东西？这么大一堆？”
陈远志把编织袋打开，把卫生纸取出来，“买的卫生纸，以后都别用废纸了，拉屁股。”
陈木蓝啧啧两声，“这么奢侈的吗？擦屁股还专门买纸！”
石竹走过去用手摸了摸，惊叹不已，“这纸可真软乎！”
小芳拉了她一下，悄悄在她耳边低声说，“三姐，身上来的时候，用卫生纸垫上，可舒服呢！”
石竹惊讶的问，“你咋知道……哦，不会是你今天来了吧？”
陈木蓝在旁边撇撇嘴，“怪不得！我就说嘛，怎么突然想起来买卫生纸，原来是给小芳买的，俺们跟着沾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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