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熙帝正侧耳倾听,被这清脆的一声吓了个激灵。
目光落在静怡满是惊骇的脸上,天熙帝万分笃定:听到了!她听到了!
怎么吓成这样?难道太子得了绝症?
他越想越心惊,也没心思再久留,赏赐了一些东西便带着静怡公主匆匆离去。
颜丞相和颜老夫人都是一头雾水。
程素心抱着关关回了房间,心中反复思量。
看天熙帝和静怡公主的反应,似乎他们听到了关关的心声,如此一来应该就能救下太后和公主的命了吧。
至于太子的病……
趁绣儿她们都不在房里时,程素心悄悄问关关:“关关,太子的病严重吗?”
秦关关打了个哈欠,【不重不重,就是普通花柳病。不过他这个病有点蹊跷,治起来有点麻烦……】
小奶音嘟嘟囔囔,越来越小,最后被满足的小呼噜声取代。
程素心不忍心再把关关叫醒,心想明日再问吧,宫中那么多太医,就算没有关关的秘方,想必也能治好太子。
回到皇宫,天熙帝让静怡公主留下陪着说说话。
静怡公主心神不宁,端着茶杯发呆,天熙帝叫了她好几声才好似梦中惊醒。
“父皇?”
天熙帝把内侍宫女都遣了出去,压低声音,“静怡,在颜丞相府上,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静怡公主大吃一惊,继而红了眼眶,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父皇,我,我……”
天熙帝一见她这个反应,心里凉了半截。
静怡和太子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静怡这孩子心性纯善,与三个哥哥感情都很好。
她肯定是听到太子病得很重,才会如此悲伤恐惧。
天熙帝脸上也露出悲戚之色,“怎么会这样?”
静怡急忙放下茶杯,双膝跪倒,“父皇,都是我的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太后喜欢吃母妃做的苏式月饼,母妃每年中秋都会亲手做了献给太后。
前些日子母妃晾晒玫瑰花瓣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腰,太医说要卧床休养两个月。
静怡便把做月饼的事揽了过来。其实母妃每年做月饼时她都会在一旁帮忙,做月饼的手艺早就青出于蓝了。
她是想替母妃尽孝,丝毫没想到那月饼会害死皇祖母啊。
静怡又心疼又害怕,不由伏地痛哭出声。
天熙帝也难受得紧,亲自过来扶起静怡,“先别哭,只要人没死,就总能找到办法救他。你先告诉父皇,太子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静怡公主哽咽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天熙帝,“太子哥哥病了吗?”
天熙帝一愣,“你不是听到了吗?”
静怡公主也是一愣,“我没听到太子哥哥生病啊。”
父女俩坐下来,开诚布公,把在颜府听到的声音对了一遍,发现没有一个字能对上。
两人消化了一会儿对方的消息之后,都沉默着平复心情。
天熙帝捏着胡须皱眉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我明白了。那孩子捏着我的胡须时,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后来她抓着你的头发,就变成了你能听到。”
静怡公主兀自沉浸在震惊之中,“关关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会如此神奇?”
天熙帝面露自豪与欣慰,“这是我大雍之福啊。”
静怡公主突然想到一件事:关关的声音除了她和父皇,其他人是否也能听到?
天熙帝站起身来,“走,跟父皇去瞧瞧太子。”
静怡公主点头答应,有些担心太子,“太子哥哥病得很重吗?”
“无妨。”天熙帝此时充满了乐观与希望,大手一挥,“就算病得再重,有关关这个福星,也能把太子治好。”
东宫,太子寝殿。
太子床榻前垂着厚重的帐幔,帐幔之中隐约传出太子哀哀呼痛的声音。
帐幔之外,皇后面色焦急,不住地来回走动,听到太子的呼痛声便心疼地奔到帐边,“闻儿,你怎样了?可是疼得厉害?”
太子咬牙颤声答道:“母后,没事,儿臣忍得住……啊!”
皇后的心跟着抽痛一下,转回头看到太子妃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发呆,不禁又气又怒。
当初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能稳固不移,她费尽心思选了将军府的嫡女霍茹眉做太子妃。
可霍茹眉入东宫三年一无所出不说,与太子夫妻感情也越来越淡薄。
若不是太子在她这里得不到满足,也不会去外边找那什么花魁,染上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
“太子妃,你……”皇后刚要出言训斥。
帐幔掀开,一个全身上下罩着白袍,脸上蒙着布巾,戴着桑皮手套的郎中走了出来。
皇后便顾不得再理会太子妃,匆匆上前,“徐先生,闻儿如何了?”
徐郎中摘下手套,拉下脸上的布巾,“娘娘安心,草民为殿下涂抹了祖传药膏,再配以内服之药,一月之内便可痊愈。”
皇后听完松了口气,正要赏赐,太子妃岳茹眉走了过来,肃然道:“徐先生,前一位郎中也是这般说的。他也用了祖传药膏,配以青梅散,太子服用后症状的确减轻,可一月未到便又突然加重。”
徐先生两道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青梅散治太子的病是完全对症的,而且太子的症状并不严重,服用一月应能痊愈。会不会是那位郎中的药膏效果不佳呢?”
岳茹眉立刻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这里还有剩下的药膏,请先生查验。”
徐先生小心地接过,“草民这就去查验。”
皇后不满地看了岳茹眉一眼,“徐先生是有名的神医,他说闻儿能痊愈,自然不会有错,你何必多此一举?”
岳茹眉低头:“臣妾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皇后哼了一声,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柔声询问,“闻儿,你可好些了?”
太子李序闻仰面躺在床榻上,两条腿大大地分开着,身上散发着苦涩辛辣的药膏味儿。
他发白的脸上有些红色斑点,原本用粉遮住,方才疼得出了好些汗,脂粉都被冲掉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岳茹眉皱了皱眉,从宫人手里接过软巾,轻轻帮他擦拭。
皇后脸色略微好了一下,“闻儿,徐先生说了,你的病一个月就能痊愈。以后你可再不能沾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那个云浅浅逃去了靖州,我已经派人将她抓了回来。她害你至深,我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太子大急:“母后,我的病与浅浅无关,你不要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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