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克拉德索修脸上出现了思索的神色,兰帕德笑了一下,低声的道“其实,您还有别的路走吗?您觉得呢?”
他的这句话像是一把重锤一样狠狠的敲在了克拉德索修的心坎上,是的,自己还有别的路走吗?除非自己是不想做这个国王了,不想站在人间权力和荣耀的顶峰了,不然自己面前,似乎真的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你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想!”克拉德索修挥了挥手,示意兰帕德下去,兰帕德对克拉德索修行了一礼,然后走了出去,将克拉德索修一个人留在了房间中,他只能为克拉德索修进言到这种地步了,僚幕只不过是为自己的主帅提出最合理的建议,而使用权却是在主帅的手上,所以兰帕德只能希望克拉德索修选择一条最正确的路。然后坚定的走下去。
克拉德索修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窗前,看着兰帕德从自己的窗口走了过去,心中一片的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小的时候,自己脾气最坏,总是对父亲发脾气。
每一次父亲在忙着国事的时候,自己都要去找父亲,让父亲陪着自己玩,每一次父亲都答应自己这无礼的要求,后来有了两个弟弟,父亲的慈爱就全部都转移到弟弟们的身上去了。
他讨厌自己的两个弟弟。
他们将自己的父亲给分去了,从小他就努力的学习着斗气和兵法,希望能赢回父亲对自己的关注。可是两个弟弟也是同样的出色,自己的努力也一样被他们更出色的成绩所湮没。
所以自己才会请求调到边军去,希望用军功来引起父亲的注意,不过父亲却是始终都没有再关心过自己,现在更是完全无视自己的努力,认准了罗炎,自己该怎么办呢?
克拉德索修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泪流满面,窗外的天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一轮圆月悄悄的升起,就像整个索德伯格要塞都笼罩在一片银色的薄雾中一般,充满了神秘了美感。
克拉德索修猛的用双手将那张名贵的红木椅子的扶手紧紧的握住,一阵银色的光芒从他的双手发了出来,将那把椅子上的扶手给捏成了碎末,他站起身子,用手将自己眼角的泪光抹去,神情坚毅,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克拉德索修拉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在这小院子的门外,有他的贴身警卫们在巡逻站岗,外面的一进是他的护卫龙骑士们住的房子,克拉德索修走到院子门边,对门外的一个亲兵道“去给我把兰帕德叫来,让他快点来见我!”
那个亲兵连忙领命而去,克拉德索修又对另一个亲兵道“让厨房给我准备晚饭,记得丰盛一点!”
另一个亲兵也急忙去传达克拉德索修的命令,他平常都是在军营中和士兵们同吃同住的,所以他才能在边军中有着那么高的威信,完全不像是一个王子,但是绝对值得托付,这就是那些边军对他的评价。
不到片刻的时间,侍女们就为他送来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还有一瓶葡萄酒,克拉德座修坐在桌子前,等着兰帕德的到来。
兰帕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长官,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克拉德索修笑了一下道“直接进来吧!就算是我以后成为了国王,我也一样给你可以不需要通传,直接进入我的寝宫的特权!”
兰帕德哈哈的一笑,推开门就走了进来,他反手将门合上,坐到了克拉德索修的下首,眼中满是欣喜的神色。
从克拉德索修这么快就派人找他到克拉德索修刚才那一番话,兰帕德已经知道,大殿下心里已经暗暗的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将掀起血雨腥风,将使无数的人流离失所。
不过兰帕德这个时候心里更多的却是自己将见证历史的兴奋,自己的好朋友,在人族的华尔多斯学习的时候认识的同学伊斯特就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游吟诗人,受到了他的影响,兰帕德其实也是一个充满了浪漫主义和怀旧气息的军人。
“先吃饭我们再来谈点别的事情!”克拉德索修深深的看了兰帕德一眼,不动声色的对他道,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盘鲜嫩的小牛牛排给兰帕德递了过去,然后又倒了一杯酒进了那水晶做成的高脚酒杯中,笑着递给了兰帕德。
兰帕德举起刀叉,将牛排细细的分割开来,优雅的塞了一小块进自己的嘴里,整个动作连贯而华丽,让人几乎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人族老牌贵族家族出来的世家子弟,他接着轻轻的抿了一口那鲜红如血的葡萄酒,笑着对克拉德索修道“酒是好酒,牛排也是最好的小牛牛排,不过我想长官您把下官喊来,不是要是和下官分享这美食的吧?”
“当然不是,我将你喊来,当然不是只为了这盘中的美食,我们要分享的是成功的喜悦和这整个江山!”克拉德索修的觜角出现了一丝邪气的笑容,眼中跳跃着权力和欲望的火焰,几乎可以将他的灵魂燃烧起来。
“您决定了?”听到克拉德索修的那句话,虽然兰帕德早有准备,不过手中的刀叉还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一块牛排被分割得不是那么的均匀,但是兰帕德还是很优雅的将这个不应有的动作掩饰了过去,将那块牛排塞进了嘴里,淡然的回问了一句。
“当然!”克拉德索修托着倒满了红酒的酒杯,在手上把玩着,似乎在欣赏那如血一般的嫣红,嘴里轻声的回道了一句,似乎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只是像要开启一瓶陈酿的葡萄酒一般的简单和轻松,只有大魔神才知道他动摇了多久,犹豫了多久才下了这个决心,虽然他在没有下决心之前是那么的犹豫和彷徨,不过一但下定了决心,他就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动摇,绝对不会再改变自己的主意。
“那您准备怎么做呢?有时候决定了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做了之后能不能成功更是另一回事了!”兰帕德将自己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笑着对克拉德索修道,他一连说了这么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说饶口令了。
“我还没有想好,所以才请你来啊!我的僚幕总长先生!”克拉德索修也将自己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将水晶的高脚酒杯放在桌子上,意味深长的对兰帕德道。
“僚幕总长!”兰帕德听到这几个字眼中一亮,看来克拉德索修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就是事成之后将在军中成立僚幕处,自己将成为僚幕处的第一任总长,日后在神族的史书上,自己的名字就被永远的铭记,以为自己将是第一个系统的将人族的僚幕工作搬到神族来,并在神族中真正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僚幕制度的创始人啊!
这样的诱惑他实在是无法拒绝,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拒绝克拉德索修,因为是克拉德索修将自己从那么多的军官中提拔了出来,掏钱将自己送到了华尔多斯,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到人族的僚幕制度,也让自己能系统的学习到人族的战争艺术。
克拉德索修对自己的大恩,就算是让自己跟着他粉身碎骨,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做为一个神族的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在战场上,自己等待的就是那一天,如果克拉德索修不能成为神族之王的话,自己就永远只能在苦寒之地和那些根本就无法永远根除的野蛮人进行旷日持久的战斗,而不是在进攻人族的战争中展现自己的才华。
他想起在从华尔多斯的军事学院毕业的时候,压倒自己取得了第一名的伊斯特问的自己那句话“你准备去什么地方从军,要不就留在华尔多斯吧!我相信你在华尔多斯一定能展现出你所有的军事才华!”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伊斯特的“华尔多斯有你伊斯特一个人就已经够了,我有自己的祖国,我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去,那里才是我应该为之战斗的地方!”
当时伊斯特是怎么问的?他应该是问了一句“你的祖国,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是什么地方?”
自己骄傲的告诉他“等我们将来在战场上相见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可不会像这次的兵旗推演一样继续输给你,我一定会赢你的!”
“我希望我们永远也不要在战场上相见!”伊斯特那个时候略带着感伤的对自己说道“因为你将是我最大的敌人!”
现在,如果自己不抓住这个机会,自己就永远也没有和伊斯特在战场上真正进行较量的那一天了,自己将永远也没有办法赢回那输了的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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