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注意到，有人趁着弯腰观察的机会，偷偷往兜里装土。有的人动作隐蔽，有的人则明目张胆，甚至有人拿出准备好的塑料袋。
“咳咳！”她突然大声咳嗽，声音中带着讽刺，“别装了啊，一人一兜就够了！那位用尿素袋子装的快放下！”
偷土的人们立刻作鸟兽散，有的人甚至慌乱中把土撒了一地。沈曦叹了口气，蹲下来整理被翻乱的土地，看着几株可怜的青西红柿苗，心疼得不行。
这些可都是他们一点一点培育出来的啊！每一株植物都凝聚着研究员们的心血，却被这些人如此粗暴对待。
到了午饭时间，参观团浩浩荡荡地涌向食堂。外省来的人都很兴奋，毕竟玉城是粮食大省，食堂水平肯定比他们那强。
果然，当看到白米饭、炒青菜，还有配着芹菜的肉丝时，外省代表们都疯了。有人端着餐盘，手都在微微发抖，生怕错过了这难得的美味。
沈曦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打开自己的午餐。一大碗冰凉的冷面，配着胡萝卜丝和黄瓜丝，还有一杯空间里新鲜芒果做的杨枝甘露。色香味俱全的午餐，让她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她正细嚼慢咽地享受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之前说她闲话的那两个X省研究员，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饭盒。
沈曦转了个身，正对着他们，更加优雅地品尝起来。她故意放慢动作，让每一口都显得格外享受。看着两人又馋又气的表情，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一时间，食堂里热闹非凡，外省代表团也吃得不亦乐乎。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混杂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
突然，一声惊呼划破了喧嚣。
“杨主任被劫走了！”这一声喊得震天响，不少人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曦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在食堂内扫视。她注意到某省代表团的人相视而笑，眼神中浮现些许得意。这些人脸上故作惊讶的表情太过刻意，反倒显得做作。
“看来是冲着特种土来的。”她暗自思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虽说杨主任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这种明目张胆的行径还是让她心头火起。
食堂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有人慌忙起身，有人低声议论，更多的人则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沈曦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为了特种土的配方，连杨老头子都不放过，这些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都别慌！”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先分头去找！”
话音刚落，柳明远就带着几个人快步走进食堂。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后停在沈曦身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去东边，你们去西边。”他简短有力地下达着命令，“记住，一定要把杨主任安全带回来。”
沈曦跟着人群涌出食堂。初春的寒意还未散去，冷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没过多久，一阵骚动从远处传来。
“找到了！在后院的仓库！”
人群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涌去。沈曦跟在后面，看见几个人搀扶着杨主任走来。老人家浑身发抖，白大褂上沾满了黑乎乎的手印，那些痕迹看起来像是泥土留下的。
“混账东西...”杨主任颤巍巍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愤怒，“蒙着半张脸问我特殊土壤的配方，连口饭都不让我吃...”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倔强：“告诉你们，特种土的配方，我们玉城绝不会给任何人！”
此话一出，外省代表团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愤怒，有人不满，更有人带着威胁的意味。
“这不合适吧？国家都下令要互帮互助了。”
“对啊，特种土能救多少人命啊！”
“我们西省已经饿死三万人了，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沈曦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注意到，说这番话时，杨主任那双浑浊的眼睛还朝她这边瞟了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在说：看，我演得不错吧？
她心里暗笑：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这一出戏演得可真是精彩。
就在这时，柳明远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眯起眼睛，目光锐利：“不过看这些人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次不能让他们占便宜，我就不叫柳明远。”
沈曦轻轻点头：“特种土可以给，但不能白给。国家只说要互帮互助，他们也该帮帮我们玉城才是。”她看着那些叫嚣的人群，心想：毕竟玉城也穷得叮当响。
柳明远走上前，拍了拍手：“各位请安静。”他的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威严，“特种土，你们应该都能顺利拿到。”
四周变得鸦雀无声，A省代表站出来发问：“可是杨主任刚才说...”
柳明远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杨主任说得对，特种土研发不易，生产权我们会垄断。但是，我们可以交换。”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东省不是有石油基地吗？可以按一比一的比例换。”
看着东省代表脸色变化，柳明远又看向北省代表团：“你们的海盐虽然不值钱，但玉城人爱吃咸的，就按三比一换吧。”
“三比一？！”北省代表还想说什么，Q省的人却抢先喊道：“我们有水库！清水和特种土二比一换，如何？”
柳明远心中暗喜。玉城缺水，这正中下怀。这段时间沈曦每天都会送来大量特种土，虽然要和普通土掺着用，效果会减半，但因为种子都经过特种土培育，倒也差不离。
他当然舍不得给外省原汁原味的特种土，那可是林小姐的心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沈曦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继续说道。
柳明远又详细说明了种子和半成品特种土的使用方法。几个省份听罢有退意，但Q省咬牙道：“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种子！田里的水和种子的比例很重要啊！”
“成交！”
有了带头的，其他缺粮的省份也蠢蠢欲动。有人开始低声商议，有人急着打电话请示上级，整个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柳明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是长期合作，不用急着回复。这两天请各位在基地住下，管饱！不过库存有限，能和谁合作，就看你们对这件事有多上心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沈曦看着那些代表坚定的眼神，不禁暗暗佩服柳明远的手段。短短几句话，就让这些人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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