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始终注意着她的动作，见势不对，一手把她拉进怀里。同样的香味，她只觉得鼻子想堵了一样，再嗅不出半分留恋，只有梳理。
“程一瑾。”男人握住她的肩膀，“你在因为我和别的女人上床吃醋？”
程一瑾摇头：“我没有。”
只是心痛，像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又生生挖走了一块。
祁泽言的眼中生起细小的光，笑容很浅，但是对于他来说，已是难得一见：“你爱上我了。”
她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你拒绝黄莺，不是因为她的条件不够丰厚。”祁泽言一张俊脸在眼前慢慢放大，“程一瑾，你爱上我了，你舍不得离开我。”
“是。”程一瑾答得果断，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我爱上你了，你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可你却跟别的女人上了床。”
“我没有碰她。”男人的声音很淡，几乎不注意就会忽略。
可程一瑾还是听见了。
“我发现她不是你，所以我把她绑起来了。”祁泽言解释道，“我在浴缸里泡了一个晚上。”
难怪……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无力，她还以为……
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程一瑾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太惊喜。
可她的唇角还是不自觉地勾起，笑容如花一般，在眼底绽开。
“可是，你今天还躲着我。”提起早上的事，她的眼泪有些不自觉地快要落下来。
“什么时候？”
“早上打电话的时候。”
男人揽着她的手动了动，“我发烧了，怕你担心。”
他话音刚落，只见面前人忽然红了眼眶，“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程萌待了一晚上，一条短信都没给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被秦野掳去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又要重新经历上一次的噩梦了。
没想到，他这一次的目标是祁泽言。如果祁泽言没有经受住考验，或者是把程萌当成了她的话……
程一瑾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别哭。”男人低下头，吻过她的泪水，“抱歉，让你担心了。”
程一瑾没说话，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发现她不是你的时候，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让祁大去找你。”祁泽言半拥着她，替她顺着长发，“秦野那小子再敢对你动手，他的下场就不止于此了。”
男人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狠戾，被怀里的人儿突然抱住。
“我不在乎他是什么下场。”程一瑾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声音很低，“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祁泽言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上去。
……
程一瑾被放开的时候，已经快要断气了，嘴唇也肿得不行。
男人脑中几次闪过就此把她在这里办了的念头，被灌进衣服里的海风和脚下陡峭的岩石打消了。在接下来的一路上，他的脸色都有些臭。
但是程一瑾的心情很好。
她主动挽上祁泽言的手臂，跟他讲处理宴会时遇见的问题，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在一边解决。
祁泽言耐心地听她絮絮叨叨，时不时提出意见。
“你做得很好。”
“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把人丢下去喂鲨鱼。”
诸如此类的意见，程一瑾没有当真，听过就忘。
可是她很开心。
两人一路到了岛上的酒店，船被警方扣押了，至少要明天，才能重新起航。
房间里已经放置好了两人的行李箱，程一瑾的箱子里是她的衣服，祁泽言的则是电脑。他取出来，带上耳麦，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视频会议。
程一瑾把衣服从行李箱里取出来，一件件叠好。
房间里流淌着男人淡淡的嗓音，和窸窸窣窣的叠衣服的动静，他们没有对话。酒店内的设施齐全，程一瑾磨了杯咖啡，放在男人的手边。
祁泽言头也不抬，一口灌进嘴里。
气氛格外温馨。
接连开了好几个小时，暮色已至。程一瑾被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
“去吃饭。”男人抱着她，眉头微蹙。
她以为他要抱她去，可他低下头，把她放了下来。
一时间有些失落，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两人步行至酒店的露天餐厅，这是VIP套房的专属待遇——私人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美食，其中不乏程一瑾爱吃的。
她一向荤素不忌，就算在祁泽言面前，也没有丝毫要顾忌淑女形象的意思。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问了句：“你不吃吗？”
祁泽言捏着筷子，眉眼微锤：“一瑾，我等会要回青城。”
程一瑾吞咽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时候？”
“晚上，安排了直升机。”
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程一瑾心底涌起淡淡的失落：“那也要吃一点，免得又犯胃病。”
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夹起了一片菜。
很奇怪，原本味道还不错的菜，此时吃起来，却味同嚼蜡。
享受完露天餐厅后，男人提出要陪她散会步，程一瑾扯了扯嘴角，拒绝了。
祁泽言的嘴唇微微蠕动，想说什么，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一路沉默着走到酒店房间，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程一瑾突然停住了脚步，男人高大的身躯笼在一片漆黑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这次回去，是要处理程萌的事吗？”
好半晌，对面传来“嗯”的一声。
看来下午的电话说的没错，他对她真是毫无隐瞒啊。
她想笑，可偏偏浑身上下都攒不出笑一下的力气。
“她只是被叫去问话而已，你需要这么勤快得特意回去一趟吗？”荒谬而隐秘的猜测在心底植了根，话未出口，已经带上了伤人的色彩。
“黄家对程家虎视眈眈，难免会在其中动手脚。”男人语气舒缓，难得的好脾气，“一瑾，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门就在面前，可她迈不动哪怕一步。
“不劳烦祁总了。”程一瑾声线泠泠，“从结婚开始，你们就一直在接触，我以为是合作需要，可是合作到床上了去。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却跟我说要飞回去，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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