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祁总和太太之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
本来之前他们还恩恩爱爱的，好像突然又开始冷战，谁也不主动搭理谁，除了祁总每日的嘱托。
一日日拖下去，白家的判决也出来了。
“秦野被判了有期，之前的人口拐卖就是他主导的。”白新垂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可是白家最大的根基还没有动摇。”
“嗯。”程一瑾抿了口茶。
“太太，程萌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借着打垮白家的名头和祁总合作，谁都知道白家是她的后盾。”见她表现淡然，白新有些气不过，“她是在拖延时间。”
“白新。”程一瑾眸光一闪，“你接触过商业吗？”
白新一愣，迟疑着摇了摇头。
她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后来变成祁泽言的保镖，从来只是个武者。
“既然你我都能看出来这件事不对劲，祁泽言会看不出来吗？”她淡呻，语调听不出喜怒，“只是他允许而已。”
“可是太太，这样对你……”
程一瑾也看不懂他的想法。
男人的心思愈发深沉，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了。要不是有医生定期上门替她检查身体，她甚至都要怀疑，他连这个孩子都忘了。
想起男人的话，她垂下眼，就算没忘，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要多少有多少。
“白新，最近有没有人找我工作？”程一瑾忽然转移话题。
“有。”白新翻了翻记录，“自从程家的消息放出去以后，很多人到公司找您。”
“程家的消息？”程一瑾挑了挑眉，露出笑容，“果然会见风使舵啊。”
程家大小姐回归，之前一直被压着，可不知怎么回事，近日来各大社交网络和报社都被这个消息屠了版。程威是铁了心要她坐稳大小姐的名头，就连之前小志父母的事情也压了下去。
只是不知道，祁老太听了这消息会怎么想。
“去公司。”程一瑾拎着包，起身离开。
……
祁氏坐落在市中心，拥有青城的标志性建筑——一栋造型独特的高楼，听说是著名设计师史密斯先生亲手画的设计图。
能有这样的大手笔，程一瑾不觉得祁泽言说要送她回去深造是在说大话。
踏进秘书室，她敏锐地发现气氛不对。
冷秋云坐在首席秘书的座位上，在程一瑾的印象里，她是距离祁泽言办公室最近的，因为需要做工作汇总。可是现在，她的身旁赫然多了个位置。
上面坐着的，也是程一瑾的熟人。
“程一瑾，哦，现在该改口叫程大小姐了。”Ella扭着腰，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强调和她打招呼。
“陈小姐。”程一瑾掀了掀眼皮，“看来你被小陆总退婚以后，日子过得很舒服。”
陆寅笙开始着手继承家业，财经杂志给他起了个激起不正经的小陆总称号，程一瑾在笑过以后，意外地很快接受了这个称呼。
“是挺舒服的，不过肯定是比不上程小姐。”Ella翻了个白眼，“跟自己的妹夫搅和不清就罢了，还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和他跳第一支舞，真不害臊。”
“承让，要是陈小姐懂的害臊这两个字，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程一瑾不欲和她说太多，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等一等！”Ella一个跨步挡在她面前，眼疾手快地拦住她，“萌萌现在在和她老公谈事，你别进去打扰他们。”
程一瑾没动，“白新。”
“是！”白新从她身后出现，看见她，Ella有点发怵。
“你，你们想干嘛？”
“说起来，我和陈小姐好像还有笔账没算。”她转过身，露出似有若无的笑，“不夜城，沐总，陈小姐还记得吗？”
Ella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虽然那件事情她没有直接参与，但是沐总第二天就被辞退了，想也想得到是怎么回事。
她瑟缩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勾出一个嘲讽的笑，“程一瑾，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当初的影响力吗？”
程一瑾默然望着她。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别说你现在只是个情妇，就算是真的成了萌萌的大姐。”Ella上下打量她，眼底闪过一抹妒色，“也不过是飞上枝头的麻雀而已。”
白新气愤地上前一步，被程一瑾拦住。
女人淡淡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好久没有人这样说我了。”
自她踏足上流社交圈以来，无不是和最最耀眼的人相提并论，若是以前，区区一个程萌，恐怕她根本记不住名字。
当年的程一瑾已经回不来，可现在的她，会比当初更耀眼。
“程一瑾，你在我们圈子里就是个笑话。你以为靠个孩子就能绑住祁泽言吗？没用的，萌萌肚子里的，才是祁氏的正统继承人。”Ella嘲讽地挑弄着手指，指甲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光彩灼目。
她似乎以为程一瑾不会反击，语气越发嚣张。
“说完了么？”待Ella嘴唇都快干涩，程一瑾才抬起眼睛，“说完了就让开，你挡了我的路。”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Ella紧拧着眉头，“我说你根本比不上萌萌一根头发丝，你凭什么和她抢？”
“Ella。”身后，冷秋云扶了扶眼镜，语调清冷，“你这么闲，我愿意分一半工作给你。”
Ella恶狠狠地瞪他们一眼，“你要和我作对？”
冷秋云动了动嘴唇：“和你作对就是和太太作对，我不会犯傻，但也不会任由你辱骂贵客。”
想了好一会，程一瑾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太太”不是她，而是程萌。
很好，冷秋云也不知道她和祁泽言的事。
程一瑾的眼底蒙了一层浅浅的雾，她朝冷秋云点了点头：“冷秘书。”
“程小姐。”冷秋云的语气清冷，但不失礼貌，“祁总和太太在谈公事，请您坐在这儿稍等片刻。”
“是你自己放我进去，还是我打电话给他？”程一瑾举了支手机，眸色淡然地看着她。
“恕我直言。”冷秋云眯了眯眼，“以祁总和祈太太目前的关系，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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