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秘书咬着唇，作为第一批跟随祁泽言的人，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潜力无限，而且睚眦必报。想到这，她闭上眼：“祁总，是我一时疏忽。”
祁泽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定定地看着她，冷秋云只能咬着牙继续道：“我愿意以一己之力承担我的过失。”
说完这句话，她心头一松，这么多年的努力眼看就要付诸东流，她是很不甘心的，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祁泽言冷眼扫过她身后的人，原本在公司里横行霸道的几位“关系户”，此时全都夹紧了尾巴，跟着冷秋云身后承认错误，可是他们没有离职的魄力，只能不停地打官腔，明里暗里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几个人都是为公司效力多年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祁泽言虽然重新把公司拿到了手里，但也不急于这一时，象征性地罚了他们以后，便叫他们散去。
祁大进门汇报行程，男人有些疲惫地揉揉额角：“小志找到了么？”
“已经联系了警方，对方在尽力搜寻。”祁大躬身道。
“他是离家出走，还是被人拐卖？”祁泽言问。
祁大迟疑了一下：“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更大。”
会议时间快到了，祁泽言拎起外套，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
古斯特穿梭在车流间，程一瑾神情微冷，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手机，几乎是一震动，她就立刻接起：“喂，有小志的消息了吗？”
“一瑾，是我。”祁泽言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现在在哪？”
她一大早就从白新那儿知道了男人已经回来的消息，奇怪的是，原本一直期待他能重新振作起来，可当他真的回来了，她已经不在意了：“有什么事吗？”
听见她骤然变凉的声音，祁泽言眉头微皱：“你吃午饭了吗？”
刚说完，程一瑾的胃部就开始隐隐作痛，她垂下眼，眉头都没抬一下：“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把手机给白新。”男人的语气里带上了命令，程一瑾抿着唇，“我不想吃。”
“听话。”
“我真的吃不下。”
“你自己不吃，我就来亲自喂你吃。”
“祁泽言！”程一瑾的声音忽然变大，“你这人怎么这么烦？”
空气沉默下来，程一瑾的心里堵得慌，一股苦涩逐渐蔓延开，明知道错不在他，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先是祁老太用母亲威胁她，又是小志，还有他的不信任……她能感觉到，已经快到极致了。
“我看到你了。”男人轻描淡写的语气，“我在你后面五辆车，我现在让白新找个路边的餐厅，我先陪你吃饭。”
接下来的事，几乎是照着写好的剧本一样，程一瑾再次见到男人时，他一袭风衣，下颌冷峻，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些。
祁泽言牵着她，女人如同傀儡，跟在他身侧后方。
他皱了皱眉，一把把女人抱起——这会，程一瑾终于不像个傀儡了，她恼怒地捶打他的肩膀，“你干什么！”
“你走这么慢，我们要明年才能吃上饭。”男人泰然自若地抱着她，往餐厅走去，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抱就算了，还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公主抱，程一瑾把头埋在他胸前，听见男人坚定厚实的心跳声。
餐厅的服务生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连目光都没斜一下。程一瑾刚被男人放在座位上，菜谱已经放在她面前了，她面色稍冷，往前推了推：“让他点。”
祁泽言看着她，淡淡道：“我不点。”
“那正好，不吃了。”说完，程一瑾起身就要走，男人极具压迫感的身子挡在她面前，她低声报了几个菜名，都是程一瑾爱吃的。
程一瑾心头一动，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到了男人怀里。
“祁泽言，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推开他。
“再乱动，就不止是抱了。”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怀中的女人忽然噤了声，变得安分起来。
三分钟后。
“你好歹让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程一瑾扬起脸，一双眉毛还是拧在一块，“这样子怎么吃饭？”
“我喂你吃。”
程一瑾无奈，这男人耍起赖来，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服务生将菜端了上来，以一种标准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禅学动作，程一瑾到的眉头动了动，看见他摆好盘子，还做了个“用餐愉快”的手势。
“想吃什么？”祁泽言拿起筷子，一双手指修长如玉，煞是好看，“还是每样都来一点？”
“你放我回去，我自己吃。”程一瑾叹了口气，“我不会再走了。”
祁泽言打量她片刻，像是在确认她话中的真假，最终还是让她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程一瑾埋下头，飞快地夹菜咽饭，几乎是硬逼着自己塞进去，好几次差点噎住，祁泽言坐到她那一边，替她顺气：“吃这么快干什么？”
不知为何，听见他这句话，程一瑾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想也不想地顶回去：“失踪的又不是你的小孩，你当然不着急。”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抬眼，男人夹菜的手顿了顿。
程一瑾自知理亏，可现在她的脑子里一团糟，没有开口道歉，祁泽言也没有说话，一顿饭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吃完了，原本美味的食物也变得难以下咽。
饭后，祁泽言把她送回古斯特上，交代了白新几句就径直离开，看也没看后座的她一眼。
程一瑾知道，他生气了。
可是生气又怎么样，小志还是不见人影。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变得焦急。
……
冷秋云从人事部出来时，长叹了一口气。她刚刚递交了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份离职申请。
她毕业于美国最好的商科大学，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从没有想过，最后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冷秋云长叹一口气，拎起自己收拾好的箱子。
“冷秘书。”不知是什么原因，祁大在门口等她，“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冷秋云淡淡道，“我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祁大沉默一会，才道：“你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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