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一愣，瞧见面前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他面色冷淡，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人来到程一瑾面前，头一撇：“怎么了？”
程一瑾不想理他，“撕逼。”
祁泽言点点头，扫了面前的纨绔一眼，仅仅是一眼，就让他头皮发麻：“你是？”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头领恶狠狠地说，“不关你的事。”
“是么。”祁泽言眼神微微一动，身旁的祁大立刻上前，二话不说扭住了他的手臂，那人没想到他真的敢在这里动手，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制住了。
他剧烈地挣扎，可祁大看着身材一般，力气却很大，推了好几秒，愣是动也没动。
“你让他放开我，叫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单挑啊！”
程一瑾的眉头跳了跳，从祁泽言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事多半是结束了。男人虽然近日连番受挫，但他毕竟是祁泽言。
“走吧。”程一瑾转过身，却忽然听见背后一阵骚动，她蓦地转过身。
只见男人脱下风衣，一个跨步，纨绔还没反应过来，下巴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脸色涨红，嘴巴麻得说不出话，只能一手指着祁泽言结结巴巴道：“你偷，偷袭我。”
“嗯？”男人抖了抖眉毛，唇角溢出一抹冷笑，“让你一拳。”
纨绔眼睛一亮，上一秒还捂着脸，下一秒已经对着祁泽言的脸一拳砸去，程一瑾转身时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眼睛蓦地睁大，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短短一瞬间，事情已成定局。
空气都静了，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程一瑾才惊觉自己刚刚尖叫了一声。祁泽言一手提着纨绔，转过头来，见她面色不对，蹙着眉松开手。
这富二代大概是横行霸道惯了，从没受过这种欺负，刚落地就拼命地跑，边跑还边喊：“老子记住你了，别让老子再碰见你。”
“祁总。”祁大请示道，“要追吗？”
“不必。”男人摆摆手，目光落在程一瑾身上。
程一瑾冷静下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一瑾。”祁泽言攥住她的手，掌心微凉，渗着冷汗。他蹙起眉，把风衣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程一瑾冷冷道，想抽出手，尝试几次，无果，抬头瞪他，“你放开我。”
“你生气了？”男人伸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娇俏的脸，“为什么？”
“与你无关，放开！”程一瑾轻呵。
男人揽住她的腰，声音淡淡：“去吃饭。”
吃什么饭，她是来见林俊风的。上次祁泽言的砸车举动出乎了她的意料，如果这次再让他知道，他是不是要去把人砍了？
想到这，程一瑾横眉冷挑：“我吃过了，不劳祁总费心。”
祁泽言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他派人查过孕期的注意事项，也让人密切关注着她的身子，可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怀孕的反应。
“你来这干什么？”
程一瑾的身子微微绷紧：“和你无关。”
祁大附耳在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男人的脸色骤变，声音沉沉：“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程一瑾转身看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发现男人真的走了。
“太太……”白新欲言又止。
“走！”程一瑾拂袖，走向和林俊风约好的包厢。
一打开门，就闻到包厢里传来的清香，和在林家闻到的那种香料味一模一样。程一瑾走进去的时候，林俊风正在看报纸，即便是一只手打着石膏，也丝毫不影响他身上安静豁达的气质，让人舒适。
程一瑾走进去，在他身边坐下。
“真难想象，我们会有这样和平共处坐下来的一天。”林俊风望着她，目光里带着让人迷醉的温柔。
程一瑾闻言，想起以前他带着花追到别墅里来的场景，扯了扯嘴角：“我妈的事情怎么样了？”
林俊风坐起身子，正色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一瑾，你听完先别激动。”
程一瑾的眉头微皱：“好。”
“苏姨现在住的地方我已经查到了，是一家私立的疗养院，没有对外公开过，最新的消息是，那里面可能只住了苏姨一个人。”林俊风面色沉郁，“疗养院在祁老太太名下。”
“我就知道。”程一瑾握了握拳，最后无力地松开，“我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我刚说了让你别着急。”林俊风拍拍她的肩膀，“放心，这么多年了，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你也就没机会知道了。”
他这句话委实算不上安慰，可他的态度感染了程一瑾，她静下心来：“然后呢？”
“当年的事情，我也查到了些眉目，不过……”林俊风有些担忧地看她一眼，“如果你信我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祁泽言。”
离开祁泽言，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跟她说的人，可是这句话从林俊风口中说出来，就变得有些微妙。
程一瑾撇过头，岔开话题：“先不说我和他的事了，我妈那边要怎么办，祁老太是不是打算用她威胁我？”
林俊风迟疑着，还是点了头。
程一瑾垂下眼，早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消息于她而言是意料之中，“还有什么消息吗？”
“一瑾。”林俊风不由得担忧地拉住她的手，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离开青城，走得越远越好，祁老太远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祁氏能在海外屹立那么久，几乎都是她一个女人在支撑。“
程一瑾默然垂下眼看着那只手，好一会，林俊风才松开手。
“我知道。”女人的声音淡淡，“对付我，她甚至不用集中注意力。如果她希望我离开祁泽言，完全可以把我绑了丢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去，十年，二十年，只要祁泽言找不到我，他总会爱上别人，像爱上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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