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言始终注意着程一瑾的反应，见她有些痛苦的表情，他竟然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心疼。
服务生明显招架不住他的笑容，面露羞怯，“帅哥，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祁泽言眉头稍敛，良好的修养让他不会当面展露出不悦，未开口，面对面的女人淡淡道：“小姐，当着女朋友的面要联系方式，是否有些不妥？”
程一瑾眉眼微垂，表情看不出喜怒。
服务生明显诧异，看着她，又看看祁泽言，见后者没有否认的意思，急忙道歉，“对不起。”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气氛又恢复成两人时的平静，又好像有些不同。
“程小姐对男人的占有欲都这么强？”祁泽言挑眉，似笑非笑。
“没有。”程一瑾不自觉地咬住吸管，“只对你。”
祁泽言的笑意渐渐淡去，“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已经离婚了。”
祁泽言面容冷冽，“对你来说，离不离婚有这么重要么。”
握着杯子的手指骨节分明，程一瑾大胆地伸出手，覆盖在他的指尖，掌心里传递过来淡淡的温暖。
“很重要。”程一瑾睁着眼，眼里黑白分明。
祁泽言不语，她调整了一下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清楚，“祁泽言，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讨厌我，我都接受，但是。”
“我爱你。”
“别说了。”
低沉的男声与微微沙哑的女声重叠在一起，像极了悲鸣的大提琴。
话说出口，祁泽言惊讶地抬起眼，看见程一瑾泛红的眼。
程一瑾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鼻头也是淡淡的红，“可以吗？”
祁泽言闭上眼，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够了。”
够了，只要她这一句话，他这寂寥得如同苦行僧一般的五年，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全都够了。
男人轻启唇，细听，嗓子不易察觉地颤抖，“程小姐为了让我去救你的弟弟，真是煞费苦心。”
“不是为了小志。”程一瑾摇摇头，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之前我的确是想来求你去救他，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看见她的笑容，祁泽言莫名有些心慌。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件事。”程一瑾说完，起身，朝他鞠了一躬。
在祁泽言看不见的角度，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祁泽言蹙着眉，“一瑾……”
程一瑾说完这句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身后一股力道，猛地将她拉向身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祁泽言紧紧地抱着她，程一瑾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祁总。”程一瑾侧过身，下一秒，男人吻稳上了她的唇。
没有任何预兆，这个吻来得突然又凶猛，瞬间掠夺了她的全部呼吸。程一瑾笨拙地回应他，感受到回应，祁泽言护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凶。
服务生在收银台旁，看见这一幕，原本被拒绝的心情更抑郁了。
另一位服务生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
这个吻持续了近一分钟，程一瑾几乎整个人瘫软在男人怀里，祁泽言才放开她。
看着女人迷乱的眼神，祁泽言捏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你赢了，程一瑾。”
说着，将她揽入怀中。
程一瑾靠在久违的怀抱里，眼睛湿润。
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在梦里出现，她都快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祁泽言……”感受到怀中小手的推拒，男人皱着眉，松开手，“怎么了？”
“你抱的我喘不过气。”程一瑾仰起脸，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布满红晕。
祁泽言低头，极其自然地在她鼻尖上印下一个吻。
程一瑾的脸更红了，“还有人在看。”
“无所谓。”祁泽言声线稍低，“程一瑾，这一次，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程一瑾心头一暖，所有的委屈瞬间都烟消云散，只余下一句淡淡的“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会拿出一切来赌。
解决了心头的大事以后，程一瑾推开他，皱起眉道：“我现在要去救小志了。”
祁泽言的眉头刚刚抬起，程一瑾忙道：“放心吧，不会要你去的。”
“你打算怎么办？”
程一瑾避开他的眼神，“我有我的想法。”
祁泽言挑了挑眉，无声地望着她。
程一瑾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心头本来就没有想法，更慌乱了，“总之你别担心。”
“我去吧。”祁泽言轻叹一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眼里迅速涌起泪水，正因为经历过失去，所以更珍惜他现在的温柔。
程一瑾哽咽，“我怕他对你不利。”
抱着她的男人脸上涌出淡淡的轻蔑，“凭他，还不够。”
“不行。”程一瑾摇摇头，“他摆明了就是冲你来的。”
祁泽言挑眉，嘴角含笑，“你既然这么清楚，当初还来威胁我？嗯？”
想起自己拿着照片做的蠢事，程一瑾咬住下唇，解释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她之前是真的打算和他断绝一切关系的。
“放心。”祁泽言低着头，与她额头相抵，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先回去睡觉，其他的交给我，嗯？”
男人偶尔露出的温柔都具有迷惑性，程一瑾迟疑着，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拉着他的衣袖，“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我的解决办法。”祁泽言搂着她往门口走去。
祁大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看见他们相拥着出来，表情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叫人不由得感叹心理素质之强大。
祁泽言拉开迈巴赫的车门，让她坐上去，“送她回白石湾。”
程一瑾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白石湾别墅，不由得脸色一红。
“是。”祁大对身后满屏幕的粉红色没有一点表示，认真地开车。
程一瑾被送回别墅，祁泽言带着祁大两个人去见古少了。
目送着他们离开，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可是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程一瑾再一次感受到，没有权利是多无力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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