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陆寅笙这么一说，登时就不高兴了，“我没有撒谎，真的是祁总给我的，我和他做了交换。”
陆寅笙眯起眼，嘲讽道，“你这个鸵鸟胆子，能和他换什么？”
莫宣宣眨了眨眼，“他说只要我能帮他做一件事，他就告诉我你的新家，我搬过来以后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把钥匙，开了下你的门，居然真的可以开开诶！”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仿佛有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面对她，陆寅笙已经佛系了，随口“哦”了一声表示冷漠，翻身下床。
莫宣宣一路跟着他，从卧室跟到客厅。只见陆寅笙喝了口水，抽了支烟，从桌上拿过手机，看也不看地选了个电话打过去。
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大晚上的，祁泽言居然接了！
那就不能怪他了。
“祁总，你最近是不是闲得头上长草啊？要不要我找人给你除一除？”夜深人静的深夜里，陆寅笙脱下了小陆总的包袱，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说起批话来一套一套的。
那头的祁泽言好像早已经习惯了，淡定地说，“莫宣宣进了你的房间？”
“废话！老子恨不得现在把她砸你脸上。”
祁泽言冷哼一声，“看来陆总并没学会收敛。”
收敛是什么？陆寅笙从小横行霸道灌了，从来没遇到过对手，祁泽言算第一个，“我警告你啊，你再把这货往我这扔，我回头就把程一瑾塞你床上去。”
祁泽言闻言，轻笑，语气淡淡道：“求之不得。”
陆寅笙，“……”
不然为什么说，脸皮厚的怕不要脸的呢。
一个人孤独等待的夜是寂寞的，陆寅笙这个电话来得恰到好处。祁泽言和陆寅笙你来我往的较量，居然也消磨了一点时间。
最终，陆寅笙没捞着一个好，骂骂咧咧地挂电话了。
祁泽言一抬眼，眼睛被轿车的远光灯闪了一下。
车有点眼熟，淡漠的深黑色，稍稍有些冷意，但无关痛痒。祁泽言眯着眼，看见车上下来的人。
林俊风亲自开的车，眼睛里已经有深深的红血丝，几天的熬夜让他身心俱疲。
程一瑾半搂着程志，毕竟是高中生了，扶起来还颇有些吃力。
“我来吧。”林俊风抬手，接过程志的胳膊。
肩上蓦地轻了许多，程一瑾小声道谢。
“我说过，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
林俊风的声音里夹杂了些沙哑，程一瑾点点头，一转过身，正对上祁泽言淡漠冷峻的眼。
祁泽言手插口袋，站在门前，林俊风搀扶着昏睡的程志，毫不避让。
两道凛冽的视线在空气中擦出火花，程一瑾感觉到有些头疼。
“祁总。”林俊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别来无恙。”
祁泽言掀了掀眼皮，视线与林俊风相撞，话却是对着程一瑾说的，“一瑾，过来。”
程一瑾有些迟疑，解释道：“我们是在路上无意间碰到的……”
“我说，过来。”祁泽言面不改色，语气淡淡，“要我说第二遍？嗯？”
程一瑾权衡了两秒，叹了口气，朝男人走去。
祁泽言抬起手，放在她的肩上，仿佛宣示着某种主权。
林俊风看了三秒，音色沉沉，“一瑾，你是不是忘了你和小志保证过什么？”
“我……”程一瑾想说话，却觉得无比沉重。
她确实答应过小志，不会再和祁泽言旧情复燃了。
祁泽言抬起眼，语气淡漠幽冷，“林少是能看懂形式的人，剩下的事，就不用我点明了吧？”
林俊风瞳孔微缩，“我不知道祁总说的剩下的事是什么。”
“你可以选择把人放下，离开，或者。”祁泽言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带着你身上这个一起走。”
“不可以！”程一瑾拽住他的衣领，表情急切，“小志发烧了，我得照顾他。”
祁泽言低下头，眼睛微抬，“一瑾，你不是他的亲姐姐。”
“我就是他的亲人！”程一瑾的态度突然变得无比强硬，祁泽言的眉头深深地凝气，“刚和好，你就要和我闹？”
“我不是在闹。”程一瑾胸前剧烈起伏，尽可能平复道：“我只是在和你商量。”
“商量。”祁泽言打趣似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商量的态度吗？”
程一瑾自知理亏，抿着唇，一言不发。
“一瑾。”林俊风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愁眉紧锁，一脸不认同，“跟我回家，你不能住在这里。”
说完，他伸手去拉程一瑾的手臂。
程一瑾当然不肯，还没挣脱开，祁泽言从另一侧强势地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你要跟他走？”虽是疑问，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泄。
视线在空中交错，男人们之间隐隐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程一瑾被夹在中间，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只能徒劳地说，“你们放开我。”
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
“唔。”对峙间，小志忽然轻声嘤咛了一声，虽然很轻，但是足以传入在场其余三人的耳中，“姐姐……”
程一瑾瞬间表情一变，同时挣脱开两人，小跑着来到程志身边，“小志，你醒了？”
“头，很晕。”程志没有睁开眼，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面前的气氛不对。
林俊风暂时收住怒气，柔声道：“小志，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姐姐呢？”
“我当然是陪着你。”程一瑾摸摸他的头，额头还有些发烫，她担忧地把程志扶上车，想了想，跑到祁泽言面前，“我晚点再过来。”
祁泽言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林俊风，眼睛微眯，“一定？”
程一瑾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嗯！”
“我等你。”
祁总常年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虽然偶尔会笑，但也只是偶尔而已，像现在这种乖巧的时候几乎没有。程一瑾有点诧异，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等我回来。”
看见这一幕，林俊风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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