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再气也不能对长辈动手！”
“您先动手的。”柳韵冷冷道，“身为刑部尚书，您应该最清楚，我这是正当防卫。”
“你...你......”柳尚书气得说不出话来，“滚！给我滚出去！”
柳韵微微一笑：“好啊。”
她转身离开，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青萱和青红紧随其后，脚步轻盈却坚定。
走廊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夫人，咱们当真要和尚书府撕破脸了？”青红担忧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柳韵停下脚步，阳光正好落在她清冷的侧脸上：“他不敢。”
“寒门出身的人最在意自己的名声，他不会让自己背上个不慈的名声。”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更何况，今天是柳荷儿回门的日子，我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人觉得尚书府怠慢了齐国公府？”
柳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我们去前厅用饭。”
前厅里，褚玉清正被各路亲戚轮番“关爱”。
他板着小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精致的五官透着几分不耐烦，却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数。
陈星河踱步走来，伸手就要摸他的头：“这就是姨姐家的玉清啊，长得真可爱。”
褚玉清灵巧地躲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小小的身子往后退了半步，与陈星河拉开距离。
陈星河尴尬地收回手，转头对萱氏说：“听说姨姐这半年都在教导这孩子，看来效果不太好啊。”
褚玉清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说什么？”
陈星河连忙解释：“我是说，听说你以前是都城四公子之首......”
褚承泽紧张地看着弟弟，生怕他一个冲动惹出什么事端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边缘，眼神不停地在弟弟和陈星河之间来回游移。屋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连窗外传来的鸟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你很好奇我是怎么得到四公子之首这个称号的吗？”小霸王忽然收起冷脸，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他微微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这笑容来得太突然，陈星河愣了一下，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溅在了桌面上。他很快调整好表情，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确实很想知道，不知道你都有什么英雄事迹？”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霸王笑得更加灿烂，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吹散漂浮的茶叶，“就是喜欢玩鞭炮，有一次不小心把一家妓院给点着了，那场面可热闹了，一群人光着屁股往外跑。”
褚承泽听得目瞪口呆，茶盏差点脱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喉结滚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萱氏和柳荷儿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萱氏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帕，指节泛白。柳荷儿则是下意识地往丈夫身边靠了靠，似乎在寻求安全感。
陈星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死死盯着小霸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来是你放的火。”
那一晚的狼狈，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浓烟呛得他喘不过气，到处都是尖叫声和哭喊声，他只穿着一条亵裤就跑了出去，差点没被活活烧死。
小霸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天真得令人发指：“对啊，我还记得当时看到好多熟人呢。”他歪着头打量陈星河，目光在对方脸上来回扫视，“说起来，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没有！”陈星河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他猛地站起身，茶盏被打翻，茶水洒了一桌。
“夫君，你怎么了？”柳荷儿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替他擦拭衣袖上的茶渍。
陈星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可是我记性很好的。”小霸王一脸天真，手指轻轻点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让我想想在哪里见过你......”
“够了！”陈星河打断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马上就要开饭了，别说这些不干不净的。”
褚玉清看着他暴躁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他的目光扫过陈星河涨红的脸，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柳荷儿，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来激怒别人比自己发脾气有趣多了。
他愉快地哼起了小曲，那曲调怎么听都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这时柳韵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裙，发髻简单挽起，显得清雅脱俗。
她一眼就看出气氛不对劲。
陈星河脸色难看，衣襟上还沾着茶渍；小霸王得意洋洋，像只偷了腥的猫；褚承泽如临大敌，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发生什么事了？”她笑着问道，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微风。
小霸王立刻凑过来，一脸邀功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等待表扬的孩子。
陈星河见到柳韵，神色突然变得局促起来。他的目光不停地在柳韵身上打转，手足无措地说道：“姨姐来了，快请坐。”
柳韵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她注意到陈星河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痴迷，这让她心里一阵发毛。
更奇怪的是，他说话时总是偷偷看她，那目光炙热得让人不适。
起初她以为他是在看柳荷儿，直到发现柳荷儿也在瞪着自己，眼中满是醋意。
柳韵顿时头大如斗。她往褚承泽身边挪了挪，扶着额头暗自叫苦。
这种狗血剧情是怎么回事？
难怪陈星河刚才替她说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姐姐，啥时候打算回家啊？”柳荷儿咬牙切齿地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说实话，我现在就想走。”柳韵一脸生无可恋。她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周围的气氛令她窒息。
柳荷儿愣住了，脸上的敌意消失了几分：“姐姐身体不舒服？”
“对，我一直在硬撑。”柳韵连连点头，心中暗自庆幸有了台阶下。她偷偷瞥了一眼陈星河，发现对方还在用那种令人不适的目光看着自己。
要不是柳尚书的面子，她早就溜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那我去跟父亲说一声，让你先回去休息。”柳荷儿立刻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话音未落，她便察觉到陈星河的目光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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