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突然闯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名贵的白色大衣，妆容精致。她一把推开谭思雨：“你凭什么打临风？”
我惊慌地想扶住踉跄的谭思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穿过我的手。幸好沈毅及时扶住了她，否则她就要摔倒在地。
“沈临风，你有证据吗？”沈毅冷声问道，眼神锐利如刀。
林瑶撩起头发，露出额角的伤疤：“这就是证据！这是顾微晴把我推下楼留下的伤疤！还有医院的洗胃记录！”她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和恨意。
沈临风心疼地抱住她：“别怕，有我在。”
我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沈警官，这是我和瑶瑶的婚礼请柬。”沈临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后天，如果你想抓到顾微晴，就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谭思雨坐在地上，声音虚弱：“如果微晴真的死了，你会后悔吗？”
沈临风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如果她死了，我给她陪葬。如果她还活着，策划这一切伤害瑶瑶，我会让她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陪葬？”谭思雨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你们真当微晴是那种人？”
刑侦总局的白炽灯光下，谭思雨摇摇晃晃地扶着桌沿站起身，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临风，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轻声说道，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却无人能听见。
沈临风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喉结滚动了一下，“真相如何，婚礼那天自然会水落石出。”
我冷笑一声，他还在执着地认为我活着。可笑，真是可笑。
走出刑侦总局，沈临风松开了林瑶的手，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连站立都有些不稳。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临风......”林瑶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形，她精心打理的妆容也有些花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沈临风烦躁地摆摆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没事。”
林瑶咬着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说......”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微晴会不会真的......”
“不可能！”沈临风突然暴怒，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她不会死！”
林瑶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安抚沈临风，却被他躲开了。
沈临风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抱歉，你先回去吧。”
“你心里还有她，对不对？”林瑶红着眼睛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从始至终，你都没有真正放下她......”
沈临风没有回答，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林瑶追上前，拽住他的衣袖，“你不是说只把她当妹妹吗？她要是真的死了，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好？我们终于可以......”
沈临风猛地转身，眼神阴沉得可怕：“她不会死，婚礼那天，她绝对会来。”
“如果她没来呢？”
“她会来的......”沈临风喃喃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她一定会来的......”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对我百般嫌弃的沈临风，现在却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样，不愿意面对现实。
他让林瑶坐车回去，自己独自走在暗夜中。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次次地打开手机，翻看我的微信对话框。
可笑，他居然把我的对话框置顶了。那些未读的消息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永远不会有回应了。
“顾微晴......”他靠在墙边，发出一条消息，“你赢了，只要你回来，我就和林瑶分手。”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当初是谁把我推开的？是谁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
“顾微晴！”沈临风对着夜空嘶吼，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你到底在哪？你他妈赢了行不行？你成功了，我害怕了，你回来......”
看着他崩溃的样子，我突然笑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
等着吧，等你发现我的尸体。
等你知道是林瑶害死了我。
等你明白，所有的霸凌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那时候，你的后悔，就是我最好的报复。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我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淡去，只留下沈临风一个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停地发着永远不会有回应的消息。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照亮了他憔悴的面容。那些未读消息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就像是一个个无声的控诉。
“顾微晴，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你在哪？”
“求你回来......”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发出去，却永远得不到回应。就像当初我对他的感情一样，注定石沉大海。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曾经那个对我百般嫌弃的沈临风，现在却为我痛不欲生。这就是报应吗？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沈临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青石巷和老街巷。暗夜渐深，路灯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他走得很慢，时而停下脚步，目光在老旧的建筑间游移。
“顾微晴......”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颤。
“沈哥！”
是韩峰。他穿着一件深色夹克，快步走来。
“有消息了，”韩峰压低声音说，“警方查到顾微晴15号那天又来过这里。”
沈临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来？”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韩峰环顾四周，似乎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继续说：“监控显示她是一个人来的，但是......”
“但是什么？”沈临风猛地抓住韩峰的衣领。
“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离开的画面了，”韩峰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有一个清洁工推着垃圾桶走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的对话。那天的真相，他们明明都知道。我还记得耳机里传来的嬉笑声。
沈临风松开韩峰，踉跄着后退几步，直到靠在墙上。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韩峰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撇了撇嘴：“临风哥，你何必这么担心她？那女人心机深得很，连林瑶姐都差点被她害死。”
“临风哥，”韩峰试探道“要不要去找找看？也许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沈临风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用了，她一定会出现的。”
暗夜越发深沉，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行人。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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