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苏扶楹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安心。
“陛下，按照规矩，您该召幸刚入宫的商美人。”
谢煜气极，自己一颗心捧上去，甚至剥开了给她瞧，如今却被毫不留情面地践踏。
他甚至都不知道商美人是谁！
谢煜猜出她的言下之意。
“你可真是好皇后。”
“后宫的表率。”
苏扶楹不吭声。
谢煜握住她的肩膀。
力气很大。
肩膀快要碎掉了。
他是要发怒的。
可眼神中却满是温柔。
几乎是半跪在地上。
握住苏扶楹的手。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你真残忍！”
他扯着苏扶楹的衣角。
却又像是不舍得惊动她一样。
“你把朕当做什么？”
“朕在你心里是什么！？”
苏扶楹没想到谢煜反应这么大。
她惶惶然抬起头，“我……”
甚至不敢或者是不愿与他对视。
“你作贱朕！”
苏扶楹似乎抖了一下。
谢煜看着她，居高临下。
“你不仅作贱朕，也在作贱自己！”
苏扶楹哪能忍受这般的污蔑。
“我没有！”
她据理力争。
“我……臣妾是皇后。”
“应该劝着陛下雨露均沾，为皇家绵延子嗣。”
“你就是厌烦了朕！”
“厌弃了朕！”
谢煜打断她。
眼神带着恨。
带着怨。
带着苏扶楹都看不懂的委屈。
“你总是要把朕推出去！”
“朕来一会儿，你便冷着脸。”
“你对那只小畜生，都能，笑出来！”
谢煜又握住她的肩膀。
“你不愿。”
“那就走。”
“离开这里。”
“朕也不强求。”
“你就只管去快活去，朕没有你，也能活！”
可他说完这话，却耷拉着脑袋，肩膀都塌下来了。
“走，走得远远的，你去寻你的自由。”
“朕就是要一个人，就是要孤家寡人的。”
他很是不快。
“都走。”
“朕又不是累赘。”
谢煜说够了。
像野兽一样喘气。
忿忿不平。
为自己的遭遇。
也为自己的一颗心。
沉默。
沉默。
他始终等着头上的闸刀落下来。
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临死前总是对死亡的到来感到恐惧。
直到苏扶楹揪了揪他的袖子。
轻轻的。
像是在他心口处挠了一下。
她说。
“我头发还湿着，你拿着帕子，给我擦擦。”
谢煜不动弹。
他是打定主意不愿意再心软。
苏扶楹就伸出手，用指尖勾着他的指尖。
谢煜心里猛地烧起来一把火。
他一把甩开，再没有以前的温柔。
一双柔软的小手环住他的腰。
人跟着靠在他后背上。
谢煜没反应。
好半天听到隐秘的啜泣声。
他这才慌了。
忙转身，把人拖着抱在腿上。
苏扶楹的下巴被捏住抬起来。
薄薄的眼皮哭得红肿，眼泪不要钱一样成串成串的落下来。
她咬着唇。
像是在看负心汉一样看他。
“那你不要我了吗？”
谢煜一下子像是丢了魂。
干瞪着眼。
不敢说话。
苏扶楹以为他真的下决心了。
厌弃了自己。
脸颊上湿淋淋的都是泪。
“你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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