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想吃什么，咱们等回去再说，咱家肯定给你吃好吃的。”
身后不远处草丛里传来异动，但奈何当时下大雨，很少有人注意得到。
第二日一大早，后宫沸沸扬扬。
说是“陆婕妤”是个男娃子。
冒充女娇娥。
本来是无稽之谈。
可搭配上陆叔荷那魁梧的身材，一下子就让谣言显得真实可靠。
一时之间，众口纷纷。
苏扶楹并不关心风言风语，便也无从知晓这个谣言。
坤宁宫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嘴巴严实，更是没有一个人说的。
谢煜忙政事都忙坏了，更顾不得后宫里的事情。
当他知道的时候，事情早就沸沸扬扬，掀起了一阵子腥风血雨。
再来不及管其他的，连夜便将陆叔荷送出了宫。
饶是这般，商时序也照旧不罢休。
她趾高气扬地来到紫宸殿，专门来找谢煜。
谢煜正心烦。
“让她滚！”
偏巧商时序看不清形式，来找不痛快。
刚推开门，一盏热茶，连着茶盏摔在身上。
受了惊。
夜里总做噩梦。
竟然生生就这么疯了。
她逢人便说自己怀了孩子，把枕头装在衣裙里面，不吃不喝。
苏扶楹去看她。
她却红着眼。
“娘娘，嫔妾遭人嗤笑了。”
苏扶楹怜她可怜。
“总会过去的。”
“过不去，那茶，烫在我身上，更烫在我心口。”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大概清醒的时间不长。
夜里苏扶楹总觉燥热，起身喝了一杯凉茶。
映雪推门进来，点了一盏灯。
“娘娘，天香苑的那位，去了。”
苏扶楹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映雪像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疑惑。
斟酌了一下措辞。
“前半夜吞了金子，等发现的时候，身子硬了。”
苏扶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面。
“让人厚葬吧。”
“陛下下令，用草席卷了，埋在城外。”
映雪该是觉得可怜，语气里面满是不忍。
苏扶楹点头，没再吭声。
这宫里，总是如此。
若是得了恩宠，那便是死后也得了供奉。
不得恩宠，死后连个收尸的地方也没有。
连着几日，宫里死了两位主子。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再也没人敢出头，倒是风平浪静了些日子。
谢煜顾不得后宫里的腌臜。
除了坤宁宫，月余都没能再去其他宫里，哪怕坐坐，也没有。
半大岁的孩子长得飞快。
淮澈的个头随了谢煜，窜得很快，衣裳也天天换。
如今断了奶，便每日都让乳母喂奶。
他长了牙，咬得疼。
苏扶楹被他咬哭了好几次，这才下定决心让乳母来喂。
“陛下。”
正换衣服，谢煜又撩开帘子进来。
瞧着苏扶楹身上只穿了白色的中衣，他挑眉。
“青天白日，换衣服？”
苏扶楹没理他。
闷声穿好衣服，从外面把帘子遮下来。
她绷着一张脸。
“陛下，内务府新出的牌子，该去沈昭仪宫里了。”
谢煜摘了一颗葡萄，用袖子擦了擦，扔进嘴里。
“不去。”
苏扶楹老大不高兴了。
“是腻了这宫里的熟面孔，找些日子，再召些新的秀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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