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玄幻魔法 > 开局劈柴百万下,遇王级妖兽 > 第26章倩影仁心1

一晃两日过去,相安无事。

两日休养,月落惨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红润。养伤期间,月落闲来无事,便小心翼翼取出古卷《无量寿经》,反复诵读。

“若有众生得闻佛声,慈心清净,踊跃欢喜,衣毛为起,或泪出者,皆由前世曾作佛道,故非凡人。若闻佛号,心中狐疑,于佛经语,都无所信,皆从恶道中来。宿殃未尽,未当度脱。故心狐疑,不信向耳。”

每每读到此处,月落总是泪水涟涟,却毫不自知。直到整部古卷读毕,才蓦然惊觉,自己竟然早已泪流满面。

探查厉鬼来历,归寂帮不上忙,便留下照顾月落。每见月落手捧古卷、潸然泪下,归寂不解道:“月落,啥事这么伤心?”

“我也不知。”月落轻叹一声,幽幽道,“每每念及此处,便觉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跃然纸上。这世间最诚挚的情感,莫如父母念子,可佛菩萨的慈悲却尤胜之。”

“月落,这古卷之上,到底讲些啥?”归寂挠头不解道,“俺怎么一句都看不懂?”

月落轻轻合上古卷,面露回忆道:“祖师曾言,佛经所讲,并非佛祖创作而出,而是从清净心自然流露。这世间境缘诱惑繁多,世人之心多受染污。佛心清净,而我心散乱,心不相应,是故我们读不懂佛经。”

归寂一拍脑门,恍然道:“那如果俺的心,能和佛菩萨一样清净,不受染污,是不是就能读懂了?”

“正是!”月落点头道,“祖师常说,修习佛经,要不要读懂?不要懂。因为佛经是清净心自然流露,本身没有意思。如果你硬去琢磨,所思所想皆是邪知邪见。念诵佛经,就是戒、定、慧三学齐修。念经自然不起恶念,不造作罪业,是为修戒。念经自然心念专注,不打妄想,自然修定。念经念得了了分明、清清楚楚,心定智开,自然修慧。正可谓因戒得定,因定开慧。祖师苦口婆心、千叮万嘱,修行之法,但求一门深入,长期熏修。念诵佛经,就是长年累月,只念这一部经。熏修长久,心慢慢定下,烦恼减少,人本具的智慧德能便会显露。佛经自然就能领悟,没有丝毫障碍。到了那个境界,一经若通,千经万论皆通达;一法若成,世间万法皆成就。一即是多,多即是一。所以祖师反复教戒,法门无量,切不可贪多,定要一门深入,长期熏修,方是正法!”

“就是说,俺只要老老实实念诵这部古卷,其它什么都不想就成?”归寂闻言喜道。

“正是!”月落郑重道。

“这法子俺喜欢!”归寂由衷开怀道。

月落点点头,恭恭敬敬将古卷交予归寂手中。恰巧我们的归寂,没有其它优点,就是老实听话。

从此,归寂手捧古卷,每天十遍,认真诵读,日夜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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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半个月过去。

这日,晨霞如往日般送来饭菜,尚未进门便见屋内隐隐金光闪烁。晨霞凝神瞧去,却见归寂恭恭敬敬手捧古卷,正自垂目诵读,周身竟隐隐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这层金光散发着祥和之气,缓缓扩散开来。

晨霞见状,惊喜的望向月落师妹。要知道归寂入门五年,都未能跨入修道门槛,可这才半月光景,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月落冲晨霞点头示意,并未作声。晨霞悄悄放下饭菜,屏气而出,不忍打扰。这淡淡金光散发的祥和之气,让人入如沐春风般惬意,远离热恼、心得清凉。

说来也怪,归寂本不是读书的料,经文晦涩难懂,归寂连一遍都读不下来。可时间长了,重复多了,归寂念经越来越是顺畅,每当手捧古卷,居然爱不释手,欲罢不能。归寂自是不知,修习古卷以来自己修为大进,只觉品读经文之时,丝丝清凉之意充斥心田,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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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众人深入陈家岭受困,却见岭间金光一闪,血色阴风即便退却。这一闪而过的金光,许是触动了当年高僧所留封印,这半月来倒是相安无事,直到今晚……

归寂如往常般,念诵古卷残篇《无量寿经》,渐渐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空灵境界。在这般境界中,归寂六根皆寂,外界种种诱惑,无法动摇其心。其心虽不动,可外界境缘现前,却是清清楚楚,丝毫没有障碍。

归寂耳根微动,却闻轻微脚步声响,遂睁开双目,默然起身,来到前院。归寂双目紧盯院口,但见浓重的夜色中,似有人影晃动。

归寂矗立院口,人影似有所觉,不敢正门而入,转身离去。

盏茶功夫过后,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竟在左侧院墙之外。霎时间,跃龙、晨霞二人同时翻窗而出,跃入场中,并肩而立,警惕的向院墙外张望。二人正欲跃墙查探,却见归寂早已矗立墙下,作势待发。

跃龙、晨霞对视一眼,皆露出诧异之色。不过转念一想,老六总是连夜练功,许是恰巧碰上。

二人正自沉吟,厚重的院墙“砰”一声破碎开来,一道黑影纵身而入。这一动静可不小,鹏飞、李虎相继赶至场中。

跃龙双目紧盯黑影,冷声道:“阁下何人,何故夜半闯庄?”

黑色人影竟是无动于衷,毫无回应。

跃龙、晨霞对视一眼,缓缓逼近。

待得近前,二人凝神瞧去,不禁大吃一惊。但见眼前人影,衣衫褴褛,腐肉在身,脓血残留,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却哪里还有人形。

经历上次昆山镇尸变,跃龙已有经验,暗中发动灵视观瞧。果不其然,眼前人影竟是半点生机也无。

跃龙收回灵视,冲晨霞暗暗摇头。晨霞见状,心中已然有数,潜运真气,素手微扬。无声无息间,一道冰锥赫然成形,牢牢钉在尸鬼胸前。

尸鬼身形微微一颤,却是毫无反应,任由冰锥在身,却是不痛不痒,依旧纹丝不动,挡在众人身前。

归寂耳根微动,脸色陡变,转身便向内堂跑去,高声叫道:“还有……”

晨霞、跃龙尚未察觉异常,但见归寂向内堂奔去,放心不下,便让鹏飞、李虎二人追去。

谁知鹏、李二人刚欲动身,先前那只尸鬼却突然纵身而起。

鹏飞但觉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尸鬼已然现身眼前。鹏飞见状大吃一惊,心头火起,左手神风爪立时探出,向尸鬼脑门抓去。鹏飞盛怒之下全力出手,这一爪要是抓实了,眼前尸鬼必然是身死的下场。

不想眼前尸鬼却是不闻不问,任由神风爪落在头顶。鹏飞一招得手,正暗自庆幸,突然面色一变,但觉手爪如触玄铁一般,竟难以深入半分,不禁心头大骇,忙收爪后退。

鹏飞后撤的刹那,身侧却是三道火光划过,直射尸鬼,李虎已然出手。只见那尸鬼依旧纹丝不动,照单全收。霎时间火花四溅,尸鬼竟是毫发无损。

当年在昆山镇,众人身中尸毒,不能调动真气,神风爪尚可掌毙尸鬼。可如今,晨霞冰凌锥,鹏飞神风爪,李虎神火箭,三招连发,竟伤其不得!

“这不是普通尸鬼!”鹏飞面色难看道。

尸鬼拍了拍腐烂的身体,晃了晃脑袋,一跺脚身形便消失在了场中。

鹏飞眼前一花,但觉腐臭扑鼻,尚未及闪躲,耳畔传来“哗啦”一声脆响。

鹏飞转头瞧去,却见身侧一道水盾碎裂开来。不知何时,大师兄跃龙已然矗立身旁。

方才与尸鬼瞬间交手一合,跃龙竟略处下风。眼见尸鬼再次欺上,晨霞心中大急,纵身上前,相助跃龙。

“砰、砰”两声巨响过后,跃龙、晨霞各自后退三步。尸鬼仍旧矗立原地,身体微微一颤,即便稳住身形。

晨霞双手背后,右手拼命揉捏左臂。方才尸鬼袭来的瞬间,晨霞左掌推出,撑起一道水盾迎敌。晨霞但觉一股巨力袭来,水盾如摆设般应声而碎,左臂瞬间麻痹、失去知觉。幸亏跃龙及时出手,再次与那尸鬼硬拼了一回。

交手两合,跃龙是有苦自知,胸口气血翻腾,强行咽下一口淤血,嗓口间满是血腥之气。

二人正自惊骇,却见堂内白光一闪,一道剑气冲天而起。

“月落!”晨霞见状惊呼道。

“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跃龙嘶声道。

众人心头大急,正欲起身相救,眼前尸鬼却是死死挡在身前,寸步不让。

“坏了!”晨霞脸色铁青,颤声道,“它们是冲月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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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庄内堂,一道剑光闪过。

月光映照下,一袭白衣身影破屋而出,如出尘仙子般俏立屋顶。隐痕神剑出鞘,散发出清冷的寒光。

屋顶三处角落,阴暗中缓缓爬出三只尸鬼,同样浑身腐肉、脓血在身,渐渐逼近月落。

“竟然还有三只!”晨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绝望。眼前这一只尸鬼,众人已然束手无策,月落同时被三只围攻,岂有活路?!更何况月落有伤在身,尚未痊愈……

眼见月落被困,晨霞急道:“跃龙师兄,这尸鬼志在拖延,不在伤人。待我施展冰封天地,将其困住,师兄救人速速离去。”

“不可!”跃龙闻言大惊,喝斥道:“冰封天地,你法力耗尽。待得尸鬼破冰而出,你如何脱身?”

正自踌躇间,只见内堂屋顶之上,一只尸鬼欺身而上,逼近月落。

月落冷眼观瞧,身形不动,神剑出鞘,一道剑光闪过。那尸鬼似颇为忌惮,哪敢硬接,忙侧身闪过。悄无声息间,剑光过处,一条腐臭的臂膀被生生卸了下来,腐血四溅。

左臂被卸,那尸鬼却似浑然不觉,右臂反抡,重重击在月落肩头。寂静的夜色中,清脆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月落无暇顾及伤势,手捂左肩,咬破舌尖,樱口微张,一口“真涎炎”喷洒而出。尸鬼迎面扑来,却哪里躲闪得及,被“真涎炎”喷个正着,顿时浑身焚烧起来。

那尸鬼被烧得惨叫连连,滚回屋顶阴暗一角,不敢上前。

月落一口精血喷出,内伤发作,眼前一黑,身体微颤,似是站立不稳。陡闻身周破空声响,月落单手拄剑,抬眼观瞧,却见另两只尸鬼,前后夹击而来。

眼见月落情况危急,晨霞颤声道:“师祖她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关门弟子,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出事!跃龙师兄,拜托了……”

话音刚落,虚空中雪花漫舞,晨霞已然施展出“冰封天地”,重重冰霜封锁,将眼前这只拦路尸鬼死死冻住。空中晨霞焦急的传音回响:“跃龙师兄,拜托了!”

跃龙见状不禁睚眦俱裂,自己若是前去救人,身后晨霞势难幸免。可眼见晨霞面露焦急,确是发自肺腑,跃龙一咬牙,纵身而起,向屋顶掠去。

毕竟月落口中真涎,尸鬼颇为忌惮,再加神剑相助,若与跃龙联手,确有逃生的希望。重重冰霜之内,晨霞眼望跃龙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跃龙掠上屋顶,却传音让鹏飞、李虎离去,如今凶多吉少,能逃出几个算几个。鹏、李二人相视一眼,不容分说,紧随跃龙,掠上屋顶。

跃龙见二人跟来,正欲斥责,却见二人眼神坚定,不由心肠一软,默默将怒火按下,纵身向月落掠去。

突然间奇变陡生,阴暗中闪出一道独臂人影,挡住去路,与跃龙硬拼了一掌。“砰”一声巨响,双方各自后退几步,居然不分上下!

跃龙一抹嘴角鲜血,凝神瞧去,只见眼前人影浑身焦黑,真涎炎火犹自未熄。跃龙顿时脸色难看,这只尸鬼被月落削下一臂,再被真涎炎火焚烧,却仍与自己拼个半斤八两!

独臂尸鬼纠缠不休,跃龙等人被阻住去路。

眼见前后尸鬼攻到,月落芳心一横,平生第四口真涎炎提聚至舌尖,对准身前尸鬼,作势待发,右手隐痕神剑出鞘,斜指身后尸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屋顶一道金光闪过。就在前后尸鬼扑来的瞬间,归寂蓦然现出身形,将月落负于背上,双膝弯曲,两臂外展,平推而出,霎时间金光大盛。

“砰、砰”两声巨响传来,其中夹杂着闷哼之声。

金光散去,归寂纹丝不动,屹立场中,背后佳人犹在,毫发无损。屋顶却是空空如也,两只尸鬼早已跌落院内,口中脓血直流,竟是起身不得。

跃龙与先前尸鬼硬拼两合,尚且略处下风。而这小弟子归寂,一招之间,竟连败两鬼。归寂修习古卷残篇仅半月余,“不动如山”再次发动,威力竟然强横如厮!

跃龙呆呆盯着场中,犹如作梦一般,忽闻身后碎裂声响,心中大惊:“不好,晨霞危险!”

但见身后冰凌碎裂,晨霞终于法力耗尽,虚脱在地。其内尸鬼被困许久,破冰而出,暴躁不已,眼见晨霞奄奄一息,抡起臂膀便要砸下。

尸鬼的臂膀,足以裂石断金。跃龙远处瞧见,却是救之不及,急得嘴角已然咬出血来。

就在尸鬼扑来的瞬间,晨霞眼前一道字金符闪现。尸鬼与金符触碰,竟被撞飞而出。这一撞可不轻,尸鬼便如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去,再也起身不得。

眼见晨霞得救,跃龙尚不及惊喜,便闻脑后破空声响起,竟是那独臂尸鬼再次扑来。跃龙不及闪躲,匆忙间背后现出一道水盾,正欲硬抗尸鬼一击。

半晌无声,想象中的撞击声迟迟未来。跃龙回头瞧去,却惊觉尸鬼胸口,透出一抹白色剑尖。尸鬼倒下,露出月落清冷的身影。隐痕神剑破体,竟连一丝声息都无。

院内倒地的尸鬼,挣扎爬起,颤巍巍向外逃去。鹏飞等人刚欲追击,耳畔却传来纯厚的嗓音:“他们本就是死人,且由他们去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内一角,竟有一光头和尚,体型微胖,慈眉善目,缓缓走向晨霞,俯身捡起字金符,冲晨霞躬身一礼,缓缓道:“女施主可安好否?”

晨霞勉力起身,行礼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呵呵,女施主有伤在身,不必多礼,更不必言谢。”光头和尚缓缓道。

晨霞闻言一愣,不解的望着大师。

“女施主并非在下所救,乃是女施主自己救的自己。”光头和尚依旧不紧不慢道。

“弟子驽钝,还望大师解惑。”晨霞恭敬道。

众人皆至近前,听闻大师所言颇具禅机,便放下客套,俯身恭听。

“施主千万不要以大师相称!”光头和尚双掌合十,惭愧道:“佛门中,可称作大师的,皆是明心见性、功德圆满之人。在下不过一个初学佛弟子,何敢以大师自称?各位虽出自恭敬之心,可听在小僧耳中,却与辱骂何异,心中愧疚。在下法号微尘,在大悲古寺出家修行,诸位叫小僧微尘即可。”

晨霞欠身一礼,接口道:“我闻佛门中讲经说法的师傅,皆以法师相称,我等便称您微尘法师吧。如此既合礼数,又不失恭敬。”

“唉,也好。”微尘勉为其难道。

“在下明明为法师所救,可法师为何却说不必相谢呢?”晨霞不解道。

微尘双掌合十,缓缓道:“施主可是认为,幸亏在下及时赶到,才于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实乃巧合?”

见众人默默点头,微尘却是摇头道:“这些只是表相而已,一切皆有因果。一切巧合背后,皆暗藏必然。若不是这位女施主,识破小僧疯癫因由,每日以水系道法滋养小僧元神,小僧又岂能这么快恢复清明,又岂能恰巧救下施主?女施主菩萨心肠,种善因在前,得善果在后。小僧恰巧出手,不过是其中助缘而已。因已种下,缘成熟时,果报自然现前。因就好比种子,缘就是土壤、水分、空气、阳光等等,只有种下善因,才终会结出善果。若是无人种因,单有空气土壤,又有何用?女施主既已种下善因,必定会得善果。就算小僧不出手,也会有其他因缘成熟,女施主也终会得到自己应得的善报。一切现象的背后,都蕴含着虚空法界本质的真理。女施主只不过得到了自己本就会得到的东西,所以说不必谢小僧,小僧其实也并没有帮助任何人。”

原来这位微尘法师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为救人性命,在陈家岭与厉鬼斗法,最后被人误会的法师。

庭院内一片沉寂,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又太过突然。一片狼藉中,众人默默消化着法师蕴含禅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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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陈家庄。

微尘法师端坐竹椅之上,双掌合十,闭目垂首。

“这茶花厉鬼的来历,法师可知晓?”晨霞忍不住出声问道。

微尘闻言诧异道,“施主口中的茶花厉鬼,是指……?”

晨霞闻言一愣,不由道:“法师,您不是用梵语留言,说‘茶花索命,在劫难逃’么?”

“阿弥陀佛!陈家岭阴气深重,遍开山茶,确实天生异象,实为不祥,已经多人遇难。”微尘叹口气,缓缓道,“只怪在下才疏学浅,慧眼未开,不能解其因果,无法化解此劫啊。”

“法师的意思是说……”晨霞追问道,“茶花索命,并不是指茶花厉鬼?”

“陈家岭确实有一个冤魂,但劫难的根源不在冤魂,而是陈家岭本身。表面上是冤魂索命,但实际上冤魂也是六道众生,都是可怜之人。”微尘实言道,“在下修为浅薄,所能看透的着实有限,若想知晓其中真相,还得深入探究一番才行。”

“法师的意思是说,这冤魂不过一个契机而已。”晨霞尝试着解释道,“就算没有这冤魂,陈家岭早晚也得出事?”

“阿弥陀佛!”微尘颔首道,“小僧正是此意。”

“二十年前,封印此冤魂的高僧,不知大师可知晓?”跃龙忽然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师尊,法号‘无尘’。”微尘双掌合十,恭敬道。

晨霞、跃龙等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无尘圣僧”的法号在修仙界,可谓是如雷贯耳,论声望尚在玄清宗祖师叶澜之上!

“没想到法师年纪轻轻,居然是无尘圣僧的弟子,难怪修为如此了得。”跃龙忍不住赞道,“想必法师此来,定是受无尘圣僧所托,特来陈家岭化解劫难。”

微尘听闻,默诵一声佛号,惭愧道:“在下是被师尊赶下山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面面相觑。

“法师所犯何戒,被师尊惩罚?”鹏飞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休得胡言!”跃龙面色一变,连忙喝止道。

鹏飞自知失言,赶紧捂嘴,闭口不言。

“阿弥陀佛!不打紧,不打紧。在下被师尊赶下山来,乃是事实,并无忌讳。”微尘法师谦和道,“日前,在下于佛堂洒扫,师尊问我,日日清扫所为何来?在下认真答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若是不能勤修定功,扫除杂念,便不能保得灵台清净。’谁知师尊听后,叹口气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在我身边多年,一心念佛,身心清净,已经具有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你且下山去吧。’在下苦思不解,师尊何故要赶我下山,忙向师尊求教。师尊言道,‘阎浮提孔老夫子曾说,学而实习之,不亦说乎?意思是说古圣先贤的教诲,不单要铭记于心,更要落实在生活行为之中,落实在待人接物之中,才有真实的受用。真正的定功,不是面壁打坐,而是行、住、坐、卧,无不在定中。面对外界境缘,不起心动念,是谓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下当时闻言,似懂非懂,只得听命,下得山来。”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皆慨叹无尘圣僧要求如此严格。

“阿弥陀佛!师尊本是好意,在下虽不解师尊所说禅机,但是后来细细体悟,师尊确实用心良苦。”微尘双掌合十,恭敬道,“人心性不稳,定功不够,没有能力分辨是非善恶,所以要跟在老师身边,寸步不离。小僧二十多年,未曾下山,师尊这才让在下入世历练,四处游学。山上的清净是假清净,师尊希望小僧能在纷繁的俗世中,不管外界境缘如何森罗万象,都能保持一颗真心不失,如如不动。这也是对在下严峻的考验啊!”

众人听罢,心中暗暗点头,无尘圣僧虽然要求严苛,但终归也是一番好意。

“不想法师初次下山,便历经劫难,本是慈悲为怀,好意相助,却被人误会。”晨霞慨叹道。

“在下善根浅薄,慧眼未开,师尊眼里显而易见的东西,小僧却无法看破。因缘果报,丝毫不爽。我因一念执着,欲救陈家少主,结果非但没能救人,反累四条无辜性命。起心本是好意,却无意间酿成恶果,活该遭受疯癫的果报,为人所轻。陈家误会我是妖孽,将我刑拘,这是在帮我消除业障啊。阿弥陀佛!小僧感恩尚且不及,岂敢有相责之心?”微尘大师缓缓俯身,双掌合十,诚恳道。

微尘法师遭人诬陷,非但不以为耻,反倒感恩戴德。众人见状,心中不由暗暗钦佩。佛门弟子这份胸怀、气量,自己比之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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