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玄幻魔法 > 开局劈柴百万下,遇王级妖兽 > 第32章鬼屋盛会3

耿少闭目打坐,默默恢复真气。

壮汉虽然断臂,伤口却是被耿少的内家真火封住,失血不多,脸上很快便恢复了血色。

中年妇人已然尸变,被水灵符镇住。肖露儿默默矗立一旁,为耿少护法。

半柱香功夫,耿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悄然起身,走近尸鬼妇人身旁。耿少默然半晌,抬掌缓缓落下,掌心红芒一闪即逝。那妇人眼神逐渐暗淡,身形瘫软,脸上竟露出解脱的微笑,双掌合于胸前,仿佛感恩一般。

“唉,既然早已死去,那便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耿少默念道,“何必再徒留尘世受苦……”

“耿兄,接下来如何是好?”肖露儿忧虑道。

“熬!”耿少咬牙道,“熬到天亮,便有转机。它们不敢日间动手,看来尸变不久,行动受限。”

又是半柱香功夫。

“噼哩啪啦”四周门窗同时剧烈颤动起来,窗外鬼影重重。

耿少脸色一变,低声道:“数量太多,这样下去不行!”

“耿兄,你我合力,直接冲将出去?!”肖露儿急切道。

“本想待得天明,众鬼有所收敛,便好进一步探查此中玄机。若留着此地不管,终归是个祸害!”耿少咬牙道,“看来对方,不想给咱们这个机会!”

窗口水灵符法力耗尽,霞光黯淡,竟自燃起来,整个水系阵法摇摇欲坠。

“耿兄,冲不冲?”肖露儿焦急道。

“等等,不对!”耿少依旧冷静道,“对方不去扩大尸变范围,反而对咱们死缠烂打,是何缘故?”

“耿兄,阵法快坚持不住啦!”肖露儿急切道,“咱们冲将出去!”

“这阵法要破,早就破了!”耿少坚定道,“这阵法乃临阵仓促而置,明明狗屁不通,对方却迟迟未能破阵,大有问题!”

肖露儿闻言一愣,但知耿少素来体察入微、心思缜密,咬了咬牙便不再言语了。

“对方只是意图驱赶,但不求伤敌,却是何故?”摇摇欲坠的阵法中,耿少皱眉沉思,暗道,“莫非它们有所顾忌,不敢强冲此地?”

水系阵法霞光颤抖,眼看就要破碎。肖露儿脸色难看,焦急的看着耿少。

“是了!”耿少脑中灵光一闪,纵身而起,恍然道:“当初昆山镇,映月谷心怡师姐以心眼观之,发觉飘香酒楼后堂乃是魂眼所在。本少不懂风水,可观此地尸鬼反应,这里怕就是魂眼所在!”

肖露儿闻言一愣,兀自不明所以。

“好,既然如此……”耿少沉声喝道,“跟它干了!”

长须壮汉单掌撑地,艰难起身道:“公子,你说咋干就咋干,吆喝一声就成!”

“好,将烛台散布屋角,桌椅板凳所有可燃之物,尽皆散布四周。”耿少高声道。

惊魂未定的二女,闻言迅速起身,按耿少吩咐照做。长须壮汉虽然断臂,额头冷汗直流,却仍步履如健,不见丝毫犹豫。

布置好一切,耿少一把拉过露儿,高喝道:“所有人,到本少身边来!”

壮汉拉起二女,迅速向耿少奔去。

众人聚拢一处,水系阵法突然霞光一暗,彻底破碎开来。

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耿少但觉下腹丹田一股热流上涌,直冲灵台,不知不觉间,双眸已然染成血色。耿少但觉体内真气如决堤洪水,汹涌奔泻而出,单掌一握,厉喝道:“给老子烧!”

耿少掌心,红芒乍放,层层烈焰鼓荡开来,连虚空都熊熊焚烧起来。整个大堂,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巨焰涛天!

熊熊焰浪中,突然焰涛翻滚,耿少带领诸人,竟破浪而出。

只见耿少周身,气浪层层翻滚,将烈焰阻挡在外。若是云裳仙子在此,定能认出,这是当初在火狐焰阵中,耿少身上的护体风盾。这风盾本是燃烧真气而来,岂能持久?可这次的风盾,层层鼓荡开来,竟笼罩丈余,简直比上次大了三倍有余。

耿少但觉丹田火热,直冲灵台,眼前一阵发黑,却咬牙强自支撑,硬是护着诸人,逃出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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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红河边。

长须壮汉和二女,执意留下照顾耿少,却被耿少以清静养伤为由,打发回家。

河边草滩上,耿少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肖露儿端坐一旁,一脸的关切。

好容易喘过口气来,耿少冲肖露儿咧嘴一笑,沙哑道:“娘子,我没事!”

肖露儿怜惜的抚摸着耿少面庞,眼泪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陡见佳人落泪,耿少如何消受得起,赶忙起身安慰道:“娘子,让你受惊了……”

见耿少重伤至此,仍是担忧自己,肖露儿不禁心中一暖,“噗嗤”一声乐道:“跟着你,什么时候太平过?”

耿少尴尬一笑,竟是无言以对。

“你呀,总是不懂照顾自己。”肖露儿白了耿少一眼,埋怨道,“什么时候,才让人省心?”

“嘿嘿,那不是一时情急,别无它法嘛。”耿少辩解道。

“哼,此时要是来只野狼,都能把你给吃掉。”肖露儿调笑道。

“胡说!”耿少闻言不服道,“就算没有修为在身,本少也不惧那什么野狼。当年有只吸血獠……”

“好好,快躺下!”肖露儿柔声劝道,“我们云溪涧的耿少侠,不惧野狼。躺好,别乱动!”

如此,我们的耿少才重又乖乖躺好,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内力耗竭,没有什么比美美睡上一觉,更让人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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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我们的耿少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默运真气,却惊觉昨日几近耗竭的真气,如今已然恢复大半。

耿少回头瞧去,却见肖露儿趴在身边,睡得正甜。显然她守了一夜,才睡下不久。

耿少内心感动,暗道:“这傻娘子,还真怕夜间,野狼把本少叼走不成。就算当年那只吸血獠,还不是被本少……”

念及此处,耿少突觉下腹丹田一股燥热窜起,直冲灵台,顿时头晕目眩,冷汗直流,只得咬牙强忍。

须臾间,一切重又归于平静,那股燥热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唉,小子又没听婆婆的话,恣意妄为,痼疾加重。”耿少一抹额头冷汗,暗叹道,“这会儿要是被婆婆瞧见,又该骂小子了!”

不多时,肖露儿悠悠醒转,但见耿少生龙活虎,也不禁暗暗乍舌。耿少昨晚还奄奄一息,如今却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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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河村附近没有像样的客栈,这朝阳楼已是附近最大的酒楼。

耿少自是不缺银两,拉着肖露儿,先去集市添置新衣,再大摇大摆进入酒楼。

但见酒楼内人流熙攘,明明生意不错,却各个面容沮丧,一脸哀愁。

耿少不明就里,叫来小二,探问究竟。

小二低声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昨天本是祭祀河神的大喜日子。却不想昨夜盛会,突然失火,近百人丧亡呐!”

“近百人丧亡?”耿少闻言,与肖露儿相视一眼,倒是放下心来。昨夜鬼屋盛会,少说也有上千人至此。如今不到百人丧亡,看来尸变已被成功阻止,并未扩散开来。

世人便是如此,肉眼凡胎看不到真相。昨夜劫难本无可躲,却以极小的代价安然度过,本该庆幸。现下,人们还能在此开口闲聊,已是上天难得的恩赐,却是无人珍惜,各个怨天尤人,抱憾不已……

“唉,本是喜庆之日,却酿成此等惨祸。”众人皆是慨叹不已,哀怨道,“这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啊?”

“嘿嘿,是啊!”奸猾的声音悄然响起,却是清晰异常,“是该好好反省反省,平日究竟造了什么孽,才遭致此等惨祸……”

众人闻声,均怒目而视。

只见一老头,光头圆脸,倒山羊胡须,一脸奸诈,正蹲在堂中一张太师椅上,捧着一个脏兮兮破碗,狼吞虎咽着。

“那把火放的好啊,要是没有这把大火,你们早死光啦!”这老头边往嘴里扒饭,边嘟囔道,“就算别人不放,老子也要去放上一把,可惜来晚了,没赶上。”

此话一出,立时惹了众怒。

“你这贼秃,胡说什么?!”跑堂小二厉喝道。

“俺方才说呀,可惜没能赶上,放这把火呀。”老贼秃横袖抹了把嘴角,接口道,“前阵子在陈家岭,俺和恶鬼头头打架,一时打得兴起,耽误了时日。这才没能赶上,放这把大火,可惜了……”

“老贼秃,住口!”跑堂怒目圆睁,放下手中活计,作势欲打,厉声道,“我家兄弟便丧生昨晚,你怎可幸灾乐祸!”

“哎呦,打人啦,打人啦,俺要告官!”老贼秃一出溜从太师椅上滑下,熟练的钻到桌子底下,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道,“嘿嘿,你那兄弟的脾气,定是如你一般暴躁,妄动嗔恚,这才遭祸,本就怨不得他人,你说是不?”

跑堂的闻言,气得脸色发青,嘶吼道:“老贼秃,你有种出来!”

“嘿嘿,俺就不出来,就不出来!”老贼秃摇头晃脑,得意忘形道。

“住手!”掌柜看不过眼,上前喝道,“如此瞎闹,成何体统!”

老贼秃见跑堂的不再追打,这才从桌下爬出,嘟囔道:“唉,还是掌柜的明理。”

“老贼秃,别的先且不说,这酒钱你……”掌柜沉声道。

“酒钱,好说!”老贼秃装模作样,在破烂衣衫上摸索半天,又在胸口蹭了两把滋泥儿,突然抬头,苦着脸道,“哎呀,今儿出门居然忘了带银两。”

掌柜闻言,面色阴沉下来,却见老贼秃煞有介事道:“掌柜的,要不这样,昨夜祸起,冤魂环绕。贫僧给他们讲经说法,劝他们离去,保你这一方水土平安,就当这区区饭钱了。”

“这么说,你是付不起这酒钱了?”掌柜冷声道。

“哎呦,提钱多俗啊!贫僧以功德相赠,别人求还求不来呢。此等无价之物,岂能以区区钱财衡量?”老贼秃胡子一吹,昂然道,“掌柜明白人,你说是不?”

“明白,明白……”掌柜脸色一沉,高声喝道,“既然如此,怨不得他人。将大家伙儿叫来,给这贼秃长长记性!也好让人知道,我们朝阳酒楼,岂能容人撒野!”

跑堂、小二纷纷抄起家伙,一拥而上。

老贼秃见状,故技重施,往桌下一钻,自以为得计,哪知这帮人竟红了眼,一把将桌子掀开。只见老贼秃双手抱头,闭着眼睛,屁股朝后,翘得老高,自以为很是安全。

众人见状一乐,纷纷上前,抄起家伙便向老贼秃身上招呼。老贼秃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呼天抢地,那动静比打人者还要大上三分。

一旁耿少实在看不过眼,忍不住喝斥道:“住手!”

众人哪肯理会,不管不顾,将老贼秃围在当中,一顿胖揍。

耿少无奈,微微抬手,衣袖间真气鼓动。众人但觉胸前一股气浪袭来,纷纷倒退几步,竟是站立不稳。

众人已然停手,老贼秃兀自杀猪般惨嚎不停,感到身后没了动静,这才转过头来,眯眼瞧看。

“掌柜,这老贼秃欠下多少银两,本少代为偿还可好?”耿少转身冲掌柜道。

方才耿少袖袍轻挥,一股暗劲袭来,便将众人弹开。掌柜见多识广,岂能不识人物,忙点头哈腰道:“哎呦,既然公子吩咐,自是可以。”

“那好!”耿少大手一挥,一个锦囊随手抛出,“这些银两拿去,多余的请兄弟们喝酒。”

掌柜做生意多年,自然识货,这可是江南鸳鸯锦,单这锦囊,就足以抵好几顿酒钱。掌柜忙躬身接过,连声称谢。

“哈哈,老贼秃我自有贵人相助。”老贼秃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掸掸身上尘土,没事人一样,大言不惭道,“掌柜,久远劫以前,贫僧智慧未开,所行多错,曾经对你不住。这回你命人打我,本是应该,这债便了了,多谢。”

耿少闻言心中一乐,暗道:“这老贼秃恁的有趣。”

老贼秃起身来到耿少身前,双手背后,煞有介事,眯眼打量半天,咂嘴道:“不错,不错……可惜,可惜……”

“老贼秃,敢问什么不错,又可惜什么?”耿少奇道。

“小子,你年少有为,聪慧过人,根骨不错。可惜……”老贼秃看看肖露儿,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耿少忍不住道。

“可惜识人不明,遇人不淑。”老贼秃慨叹道,“明明珠玉在侧,却不识得,却捧草芥为宝,可惜啦……”

“珠玉?草芥?”耿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小子你福报虽大,却是智慧未开,所行多错。蚯蚓只知辗转泥丸之乐,又岂知大鹏扶摇九天之志?你本乃英豪,堪称丈夫,如今却仍是蚯蚓而已。有朝一日,你脱胎换骨,展翅冲天,尚需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耿少忍不住问道。

“这契机是一个人,此人出现,你便脱胎换骨!”老贼秃傲然道。

“此人是谁?”耿少忙追问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老贼秃缓缓道,“虽然你们已然相会,却是不识。你们真正相识,是在万里之外!”

“万里之外?”耿少茫然道。

“哈哈,将来之事,谁又知晓?”老贼秃含混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将来的事还未发生,又何必执着。活好当下才是真的,你说是么?”

耿少默然……

肖露儿见老贼秃衣衫褴褛,举止浮夸,心中不喜,皱眉暗道:“这老贼秃说话,怎生恁的颠三倒四,夹杂不清。”

“掌柜,你把银两还给这小子。”老贼秃转身冲掌柜道,“想你这里穷山僻壤,也未见过烟花何样,老贼秃便请你们观赏烟花如何?就当这顿饭钱了。”

“老贼秃,你不要信口开河!我在这里数十年,都没能亲眼见过烟花。你若真能叫兄弟们开眼,别说这区区酒钱,日后你老贼秃赏光本店,费用全免,本掌柜买单!”掌柜大气道。

“喏,自己出去看看吧。”老贼秃俯身捡起地上破碗,咂嘴道,“啧啧,幸亏没摔坏,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摔坏就可惜了。”

“老贼秃不必如此,这顿酒就当本少请客了。”耿少豪爽道。

“嘿嘿,小子,能请我老贼秃的客,得有大福报才成。”老贼秃笑道,“现下不急,断恶修善,广积福德,日后自有机会。”

掌柜闻言不屑,随手掀起竹窗,却是一愣,只见远处天边,一道青色水雾冲天而起,升至高空,自行炸开,四散而去,美轮美奂……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才传至众人耳中。众人皆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另一方位,一道紫色火光同样冲天而起,纵使是白天,依然清晰夺目。

耿少、露儿见状,二人脸上竟同时变色。

“娘子,这是九霄殿召集同门的讯号……”耿少传音道。

“耿兄,方才是本门水雾讯号,凡是本门弟子,见此讯号,如见殿主本人,必须立时赶去。”肖露儿急切传音道,“方才那紫色火光,莫不是玄清宗的令号?”

“恩,玄清宗有令,命弟子前去!”耿少沉声道。

毕竟是修道弟子,本门大事自然不敢耽误。耿少和肖露儿匆匆别过,各自展开身法,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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