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玄幻魔法 > 开局劈柴百万下,遇王级妖兽 > 第44章逃离人间1

三日后,耿少厢房。

一阵绿芒闪动,现出一道灰袍人影。

待看清来人,耿少大喜过望,惊呼道:“闲云师兄!”

“师弟,我来迟一步。”闲云叹道,“唉,这却是何苦来哉?”

“师兄,究竟发生了何事?”耿少闻言一惊,赶忙问道。

“日前,隐龙居弟子石虎的命牌,无端碎裂,死于非命。”闲云愁声道,“同时竟有五名弟子传讯,痛斥师弟你残杀同修,手段残忍!”

“师兄,石虎那厮,确为我所杀!”耿少实言道。

闲云闻言一愣,接口道:“为何?”

“因为他该杀!”耿少理直气壮道。

“哦,原来如此。”闲云闻言,恍然道。

这回却轮到耿少愣住,不禁奇道:“师兄明白了?”

“嗯,明白了。”闲云理所当然,点点头道。

眼见师兄如此信任,耿少心中一暖,幽幽道:“师尊他老人家还好么?”

“师弟放心,只要你不被捉,师尊便尚有余地周旋。”闲云欲言又止道,“不过……”

“师兄,有话但讲无妨!”耿少爽快道。

“残杀同修,包庇异族,已然无法在修仙界立足。”闲云郑重道,“可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

“本少还能有什么更糟之事?”耿少苦笑一声,诧异道。

“隐龙居至宝,九龙神火罩,这次为了抓捕妖狼,特地让石虎带下山来。”闲云面色凝重,低声道,“石虎身亡后,这洪荒至宝,却是不翼而飞!”

“放屁!”耿少闻言,勃然大怒道,“他那鸟东西不见了,关本少何事?”

“唉,堂堂洪荒至宝,怎么可能由区区一个后辈弟子,带下山来?”闲云却是叹气道,“这番说辞究竟何意,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嫁祸于人?”耿少恍然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闲云叹息道,“我本在闭关,师尊却令我连夜破关而出,动用云溪涧护山大阵,将我送至此处,赶来相告。”

“我又给师尊他老人家添麻烦了……”耿少面露愧疚之色,低声道。

“云翻掌教,为避嫌疑,连夜宣布,将你逐出师门。”闲云怅然道,“现下你已不再是玄清弟子。”

“师兄!”耿少闻言大急,眼眶一红,哽咽道,“石虎所行非义,确实该杀!而且,我也没见过什么九龙神火罩!”

“唉,师尊他老人家岂能不知?”闲云连声劝道,“玄清主峰已派出弟子,欲捉你归案。师尊让你即刻上路,逃出重围。待事情水落石出,自有公断!”

“师兄,我……”耿少话音未落,一道强悍的神识临空而降,传音道:“玄清弃徒耿星沉,速来现身,免得惊扰凡间!”

“哼,难道本少怕你不成!”耿少冷哼一声,身影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唉,这却是何苦来哉……”闲云摇头叹息,身影也跟着消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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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三十里地。

十名隐龙居弟子,将耿少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正是石纹。石豹等人也赫然在列。

“哼,十个感知期巅峰战力!”耿少环视一周,冷笑道,“好大的阵仗,隐龙居还真看得起本少!”

石纹阴沉着脸,大手一伸,倨傲道:“拿来!”

“什么?”耿少奇道。

“废话,九龙神火罩!”石纹不耐道。

“找你爹要去。”耿少不屑道。

“我找你要!”石纹瞪眼喝斥道。

“哎呦,乖儿子!”耿少调侃道,“可这鸟东西,不在你爹爹我这儿呀?”

石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阴沉道:“你残杀石虎,盗我至宝。若不为此,石虎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竟下此毒手?”

“他,该,杀!”耿少冷冷道。

“放肆!”隐龙居众人闻言大怒,纷纷上前,作势就要动手,却闻懒散的声音响起:“唉,这却是何苦来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耿少身后一阵绿芒闪动,闲云缓缓现出身形,手里竟然拉着霜霜。

就在闲云现身的刹那,耿少脑中急切的传音声响起:“师弟,为兄已然安排妥当,你即刻就走!耿老爷那边,有师尊的亲笔书信,说有师门急务,让你星夜赶路,不辞而别。”

“闲云,他已不是你玄清弟子,你莫要包庇凶手!”石纹厉声道。

“唉,这却是何苦来哉……”闲云摇头苦笑道。

“你身边可是那妖狼余孽?”石纹眼尖,一眼便看到霜霜,喝斥道,“交给我们。”

“哼,在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这妖狼余孽,正急着回去邀功,岂能交给尔等?”闲云眼皮一翻,不以为然道。

“你抓她邀功?”隐龙居众人闻言一愣,诧异道。

“那是!”闲云理所当然道,“落日峰首座抓到风轮,名扬四海。我云溪涧岂甘落后?不能让这风头,都被他人抢去!”

“好,这妖狼余孽既为师兄所擒,我等自是无话可说。可这玄清弃徒杀我同门,盗我宝物,我们定要将他押回师门处置!”石纹话音刚落,十股感知期巅峰修为的气息,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来。

毕竟是十名巅峰战力,耿少顿觉肩头一沉,胸口窒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妖狼余孽,分明是我云溪涧所擒,尔等居然抢功,老子岂能干休?”闲云大喝一声,袖袍鼓荡,一股浑厚的气息冲天而起,竟将十股巅峰气息,牢牢压住。

耿少顿觉肩头一轻,诧异的看向闲云。闲云师兄一人之力,居然可以同时力抗十名巅峰战力,丝毫不落下风!

“闲云,你莫要胡搅蛮缠!”石纹见状,咬牙切齿道,“我们抓这玄清弃徒,与你云溪涧何干?”

“放屁!”闲云义正言辞道,“老子好不容易,才抓到这妖狼余孽,尔等休想抢功!”

话音未落,闲云大袖一挥,耿少便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形不自主跌入一团绿芒之中,消失不见。

耿少眼前一黑,脑海中闲云师兄清晰的传音声响起:“师弟快走!我们和银狼约定,他们自会接走霜霜。耿家由师门代为照顾,勿念!”

“师门?”耿少闻言哽咽道,“师尊他老人家,还认我这不孝弟子……”

“废话,云溪涧永远都是你的师门!”这是耿少脑海中,响起的最后一声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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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耿少身影消失在风系法阵之中,石纹等人面色难看。堂堂十位感知期巅峰战力,居然让耿少在眼皮底下逃脱!这要是传将出去,岂不沦为修仙界的笑柄?

“闲云,你包庇弃徒,纵容凶犯!”石纹寒声道。

“莫非尔等并非与我抢功?唉,误会啊,这却是何苦来哉……”闲云拍着胸脯,喘着粗气,装模作样道,“方才那么大的阵势,可吓死我了。”

眼见闲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颇有点儿落日峰首座云癫的风范,石纹等人虽然气愤,却也无法可想。毕竟闲云修为深不可测,早已成名多年。自己这边虽有十名巅峰战力,却也不敢造次。

“闲云,我们不和你计较。”石纹咬牙道,“你回去邀你的功,我们去追查玄清弃徒的下落。”

“你早说嘛!”闲云死皮赖脸、义愤填膺道,“可吓得我哟,早知你们不为抢功,在下就与你们一起,捉拿这玄清弃徒。”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石纹寒声道,“咱们这就去耿家,逼他现身!”

“师兄,耿家都是凡人,此举怕是不妥!”石豹闻言,立时劝阻道。

“哼,非常时期,岂能管这许多?”石纹阴狠道,“区区几个凡人,无足轻重。九龙神火罩要是寻不回,你我都担待不起!”

“师兄,惊扰凡间,师门若是追究下来,可如何交代?”石豹苦劝道。

“我石纹一人承担!”石纹斩钉截铁道,“石豹,你若是不敢,就请自便。将来面见长老,可也分不得功劳。”

另八名弟子立时随声附和,作势便欲跟随石纹而去。

蓦然间,一股强横的威压,凭空而降。这股威压霸道绝伦,石纹等人顿时如身陷泥潭一般,竟是动弹不得!

“闲云,你!”石纹面色陡变,惊恐道。

“唉,这却是何苦来哉……”闲云叹气道,“阁下竟为一己私利,惊扰凡间。同修苦劝不听,在下只好勉为出手,替隐龙居保住这一世清誉。”

“闲云,你再不住手,休怪我等无礼了!”石纹怒吼道。

话音刚落,除石豹外,九股感知期巅峰气息,冲天而起。

“唉,这却是何苦来哉……”闲云苦笑着摇摇头,双掌一分,浑身修为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来。九股巅峰气息一触即溃,隐龙居众人但觉胸口一闷,气血翻腾,纷纷萎靡在地。

“这,这是……?”石纹面色凝重,喃喃自语道,“凝炼期修为!”

“不可能!”众人不禁惊呼出声道。

“不会错,是凝炼期修为!”石纹咬牙颤声道。

“可玄清宗后辈弟子中,不是只有孤崖一人,拥有凝炼期修为么?”隐龙居众人惊骇道,“怎么眼前又冒出一个?”

“诸位莫慌,在下只想奉劝诸位,勿要惊扰凡间,否则你家师长岂能轻饶?”闲云朗声道,“想当年烟花道一役,风轮尚且不伤凡人,难道我辈正道弟子,连异族都不如吗?”

“闲云,我们认栽了!”石纹面色灰白,咬牙道,“你且放开我们,我们不动耿家便是。”

“哦,好说,好说。”闲云立时接口笑道,袖袍一挥,散去威压。

隐龙居众人平素眼高于顶,何时受过这等惊吓,慌忙爬起,跌跌撞撞,狼狈而去。只剩下闲云一人,依旧矗立原地,却是默然无语,不曾移动身形。

待隐龙居众人走远,闲云这才幽幽道:“唉,孤崖大师兄,你闲来无事,紧盯着我,却是何苦来哉?”

“哼,闲云,你少废话!”清冷孤傲的声音凭空响起。

“主峰派弟子下山,不愧是孤崖大师兄,果然第一个到此。”闲云感佩道。

“没有你快!”孤崖冰冷道。

“耿星沉不过是我脉小徒,孤崖大师兄乃玄清宗第一弟子,怎好意思跟他动手过招?”闲云激将道。

“我更想跟你过招!”孤傲的声音冷冷道。

“唉,这却是何苦来哉?”闲云愁眉苦脸道,“在下慵懒懈怠,久疏战阵,怎会是大师兄的对手?”

“莫要推唐!”孤崖不依不饶道。

“唉,大师兄您明明知道,在下技不如人,为啥偏偏不肯放过我呢?”闲云苦笑道。

“哼,你躲我这许多年,隐藏如此之深,单论这点,我不如你!”孤崖接口道。

闲云闻言一愣,却是摇头苦笑道:“大师兄谬赞了。”

若是孤崖执意对耿少出手,闲云确实没有把握拦住,只得故意拖延道:“敢问大师兄,可是奉师命来此?”

“莫要故作拖延。”清冷的声音立刻回道,“我当真出手,他走不了!”

把戏被揭穿,闲云干笑几声,掩饰一下尴尬,无奈道:“看来在下此行,是注定轻松不了啦!”

话音刚落,闲云拉开架势,袖袍鼓荡,凝炼期的修为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来。

“且慢!”清冷的声音却是喝止道。

“怎么?”闲云诧异道,“孤崖大师兄不是要指点在下么?”

“你且离去,待俗事一了,你我再分高下。我要你以全盛之态应战!”孤傲的声音渐渐远去。

独留闲云一人,无奈的矗立原地,袖袍重又缓缓垂下,摇头苦笑道:“唉,这却是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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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少被闲云大袖一挥,推入法阵,再次现出身形,已是十几里开外。

耿少偷偷摸回家中,果见厅堂之上,赫然摆放着师尊云舒真人的亲笔书信,说是有要务需弟子急办,是故耿少星夜兼程,未及禀告,还请恕罪。耿老爷生意人,走南闯北,自是以忠义为先,当然也不以为忤。

耿少本想入内,和爹爹拜别,却惊觉院落一角,一道青芒闪过,一张传讯灵符竟无火自燃起来。青光一闪即逝,要不是耿少机敏,还真不易察觉。

“不好,被发现了。”耿少心中一凛,脚下绿芒闪耀,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处。

耿老爷似有所觉,抬头莫名望向院外,自言自语道:“年纪大了,耳朵不中用了。方才仿佛听到了星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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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少展开身法,几个闪落,已身在几条街巷之外。耿少探手一摸,这才惊觉竟是忘记了备银两。长途跋涉,千里逃亡,身上没有盘缠,这可如何是好?

耿少探手入怀,摸出胸前玉坠。这块玉坠乃耿家祖传,三叶草形,翠润无暇。耿少一咬牙,紧握玉坠,便向当铺行去。

一路闪躲,避过六处暗哨,耿少这才成功潜入当铺。

当铺的牛师爷,正是耿少的老相熟,此时正拖着一个古玉茶壶,细细端详。

耿少揭帘而入,嬉皮笑脸来到牛师爷身前。

待看清来人,牛师爷浑身一个哆嗦,手中古玉茶壶差点跌落。

“嘿嘿,牛爷。”耿少低声道。

“哦,原来是李家小子,当钱呐?”牛师爷却是朗声道。

耿少闻言一愣,手中玉坠正欲递出,却被牛师爷一把抢过。

牛师爷手托玉坠,随便瞄了几眼,便信口道:“这破坠子,成色混杂,没有年份,边缘破损,顶多值十两纹银。”

耿少闻言,不禁恼羞成怒,愤声道:“牛爷,你且看清楚,这分明是我家……”

话未说完,便被牛师爷强行打断,厉喝道:“老夫吃的盐比你臭小子吃的米都多,还能看走眼不成?!”

牛师爷不容分说,拿着玉坠便进了里屋,片刻功夫,提着一个包裹出来,随便往耿少怀里一丢,看也不看一眼,随口道:“十两纹银已是便宜了你小子,快滚!”

耿少闻言大怒,正欲发作,却惊觉怀中包袱分量不对。

“十两纹银,怎会如此之重?”耿少暗自疑惑道。

眼见耿少手捧包裹,兀自愣神,牛师爷出声喝斥道:“你那破坠子就值个八九两纹银,看你贫寒窘迫,这才舍你十两,还不快滚!”

耿少掂了掂怀中包袱,向牛师爷投来感激的目光,未再多言,拔腿就走。

刚出店门,耿少便隐约听闻铺内有声音传来:“牛师爷,若是有耿家小子的消息,立时通知我们,胡家可有重赏。”

“哦?耿家少爷,倒是有日子未见。”牛师爷心不在焉道,“他又犯了啥事儿?”

“这个不知,据闻胡家来了几位上仙,满城寻这小子。须留点神儿,若是碰巧遇见,只消报个讯儿就是一大笔银两,这辈子都不愁啦。”

“还有这等好事儿?”牛师爷闻言,竟也跟着乐呵道。

耿少默默听在耳中,低头快步离去,寻得一处僻静之所,打开包袱一看,立时愣在当场。

包袱内,整整一百两纹银。旁边留有一封书信,上书:“全城撒网,等君入瓮!”这八个字歪歪扭扭,显然是情急之下仓促书就。

“莫非是牛师爷入内取银之时,仓促间留书示警?”耿少心下一暖,正自感动,却惊觉不远处隐隐有火系灵气波动,正向这里聚来。

“来得好快!”耿少心中一凛,迅速裹起包袱,纵身而去。

耿少东躲西藏,连续避开三股火系灵气的追捕。可正如牛师爷所说,全城撒网,虚空中火系灵气越来越是密集!

耿少心知,自己既然修为在身,便有灵气波动暗存,不论逃到何方,都难免留下痕迹,迟早会被发现。

“灵气越是精纯,便越容易被发现踪迹。既然如此,天污地浊之处,灵气混杂,污秽不堪,反倒可掩人耳目!”耿少眼珠子一转,立时顿住身形,反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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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楼。

耿少纸扇轻摇,招摇而入,高声叫着:“小春红,哥哥来啦!”

阁楼之上,琴声嘎然而止,一名清秀女子探头张望,见到耿少身影,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冲下楼来。

这名女子抢至近前,细细端瞧,果见真是耿少,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朱唇紧咬,跺脚愤恨道:“你个死人头,不要命了么?”

春红姑娘可是这里的头牌,卖艺为生,一手琴曲最是动人,远近闻名。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自然惹得众人侧目。小春红见状,暗自咬牙,却是换上一副笑脸,腰肢轻扭,凑上近前,嗲声嗲气道:“哎呦,何公子啊。奴家还以为你把人家给忘了呢!”

“何公子?”耿少闻言一愣,一头雾水道。

小春红一把拉过耿少,挽起胳膊便将耿少往楼上推,嘴里却是嗲声道:“哎,公子这就要上楼听曲?别急呀,先喝上一杯嘛……”

耿少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道:“本少也想先喝一杯啊?”

小春红凑上近前,俯身贴耳道:“喝你个死人头!再喝就没命了。”

话音未落,小春红腰肢轻扭,就势将身旁酒杯碰落在地。“啪”一声脆响传来,小春红忙柔声道:“好,好,不喝就不喝。咱们上楼听曲,何公子恁大的火气,真吓坏了奴家!”

不容分说,小春红拽着耿少,便躲进了楼上厢房。

小春红将耿少一脚踹进屋内,转身冲丫鬟们吩咐:“今儿整个晚上都是何公子的,不许任何人打扰,懂吗?”

春红姑娘琴曲一绝,可是月华楼的招牌,门口众丫鬟哪敢得罪,自是唯唯诺诺,躬身退下。

小春红言罢,反手紧闭房门。整间厢房,只剩下烛火的摇曳,映在纱窗之上……

================

“你个死人头,怎生到了这里?”一进厢房,小春红劈头盖脸便喝斥道。

“好久没听你琴曲,想了呗?”耿少没个正经,嬉皮笑脸道。

“我呸!”小春红啐骂道,“你不是嫌古琴音韵柔缓,提不起兴致么?平日也未见你有此雅兴,今日却是发的什么疯?”

“嘿,小春红,不瞒你说,上次本少听一位婆婆奏曲,真如天籁一般,立时对古琴有了改观。”耿少款款而谈道。

“哼,先不说古琴,如今全城都在寻你,胡家上仙的赏银,可非同一般!”小春红面露忧色,急切道。

耿少正欲说笑,却突然心生警兆,面色一变,俯身窗下,侧耳倾听。耿少清晰的感到,月华楼外火性灵气正疯狂的聚集。

看耿少面色一沉,小春红立知情况有变,便也默不作声,屏气聆听。

只闻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竟渐渐向二楼逼近。来人一到楼上,不容分说,将隔壁房门一脚踹开,竟是逐个搜查!

“来人好生无理,如此阵仗,莫非冲你而来?”小春红眉头一皱,忧心道。

耿少面色难看,缓缓点了点头,未有言语。房外人声嘈杂,房内却是静得可怕。

脚步声逐渐逼近,已然到了门前,小春红一咬牙,竟一把拉开房门,径直冲出……

“哎呦,好俊的道爷!”只听门外小春红嗲声道,“道爷也来这风月之地,却是少见,快里面儿请……”

“去去去,道爷办事,别挡道儿。”门外传来不耐的喝斥声。

“哎呦,道爷既然来了,又何必装样?”小春红娇声道,“本姑娘可是这里的红牌,别人就是想进此屋,还得问问本姑娘肯是不肯。”

“哪个与你装样?”问外嘈杂声响起,却是略带尴尬,“师兄,这花屋绝非清净之地,咱们若是公然而入,岂不坏了师门名头?”

“走走走,快走!”不耐的声音响起,催促道。

嘈杂声渐弱,门外的脚步声匆匆远去……

待众人远去,小春红这才回到屋内,看到耿少竟然嬉皮笑脸,坐在桌旁品酒,便气不打一处来,瞪眼道:“你个死人头,他们可是真的走了?”

耿少手捧酒杯,沉声道:“他们守在楼外,似在召集人手。今夜想逃出此楼,难比登天!”

“既然逃不出去,你不如就躲在这里。有老娘在此,谅他们也不敢用强。”小春红仗义道。

“唉,本少潦倒若此,倒**红姑娘费心了。”耿少闻言,哑然失笑道,“他们虽然一时不敢用强,等人手聚集,确认本少所在,便不会再有顾忌。”

“你个死人头,你再潦倒,能有老娘我当年窘迫?”小春红幽幽道,“我家遇突变,无钱葬父,公子却是不嫌弃,仗义相助。”

“可是姑娘并未接受,本少身上银两也并非自己挣来,慷他人之慨,算不得仗义。”耿少摆手道。

“可公子有这份心,奴家便领这份情!”

“春红姑娘在此卖艺,攒银葬父,这份孝心,真是让人好生敬佩。”耿少接口道,“春红姑娘曾经说过,本少银两,乃老爷所赠,作不得数。有朝一日,本少当真济世天下,替万民谋福,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生活,到时本少所赠,你便不再拒绝。春红姑娘此话,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小春红正色道。

“好!有朝一日,本少定会……”耿少话音未落,却闻楼外嘈杂声传来。

小春红闻声,俏脸一沉,心知情势危急,不容再拖,忙探手接过耿少腰间包袱,打开一看,其内竟有百两纹银,不禁啐骂道:“你这有钱的死人,倒是不用老娘操心。”

说着,小春红翻箱倒柜,动作利落,收拾好几身净衣,和纹银一起,放入包裹,负于耿少背上,柔声道:“耿老爷他们可都安好?”

“安好。”耿少感动道。

小春红闻言,不再言语,抄起酒壶,便向耿少头顶浇落。

“这是作甚?”耿少见状奇道。

“作甚?老娘亲自送你出去!”小春红气急败坏道,拉起耿少衣领,一脚将耿少踹出房去。

此时的耿少,披头散发,浑身酒渍,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点风流倜傥的样子。

“你给老娘滚!”小春红拽着耿少衣领,哭喊道,“老娘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耿少被一脚踹出月华楼外,正好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旁边几名道人,身着赤红道袍,正是隐龙居弟子。

一名背负长剑的弟子,眉头一皱,正欲上前查看,却冷不丁被小春红扯住道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道爷,您给评评理!这厮在我这喝酒,花我银两,自己却出去烂赌,输个精光,竟还有脸回来?白吃白住不说,还问老娘要钱。难道老娘的钱是白来嗒?”

“这个,别,我也……”这年轻的后辈弟子,显然未见过这等阵势,竟被小春红弄了个措手不及。

小春红扯着赤红道袍,哭喊道:“道爷啊,你可要给奴家做主啊。奴家没法活啦!”

小春红这一哭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般场景乍眼看去,倒好像这些道人,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般……

背负长剑的弟子实在忍受不住,索性施展身法,将小春红甩开。别看这隐龙身法实战中不咋地,躲婆娘倒是不赖,没有几年苦练,岂能有这等功力?

小春红强扯赤红道袍,却惊觉眼前一花,人影已然脱手而去。隐龙居弟子认真起来,小春红自是阻他不住,不由大急,扭头向身后耿少瞧去。

只见那道士两步便至耿少身前,单掌抓住耿少肩膀,喝斥道:“喂,醒醒!”

耿少满脸醉意,就势裂开大嘴,“哇”的一声,正吐了那道人满怀。赤红道袍满是污秽,恶臭熏天,那道人不禁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却又被小春红一把扯住,哭喊道:“道爷啊,你不能不管奴家啊。我这样子可没法儿活啦!”

耿少咧嘴一笑,不退反进,凑至近前,作势欲呕,那道人惊觉,赶紧施展身法,远远避开。神妙的隐龙身法又一次大显神威,从婆娘手中成功挣脱,耿少却是没能故技重施。

小春红眼见耿少,不思跑路,反而凑上前来,气急之下,抬腿便是一脚,将耿少远远踹开,喝斥道:“你给老娘滚,永远别回来!家里不用你操心,老娘自会照看,你给老娘滚的远远儿的。”

耿少拍拍包袱,暗道一声:“保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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