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玄幻魔法 > 开局劈柴百万下,遇王级妖兽 > 第47章初入兽界1

玄清主峰。

正殿之上,云翻掌教阴沉着脸,怒声道:“真是胡闹,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掌教!”

下首一众后辈弟子,噤若寒蝉,低头聆听。闲云、跃龙、心怡、月落、晨霞等人赫然在列。

“本掌教下了禁令,严禁五脉弟子下山。”云翻掌教脑门青筋暴起,寒声道,“你们可好,身为各脉首席弟子,不思以身作则,反倒公然抗命!”

这回,确是弟子犯过在先,竟公然视宗门禁令如儿戏。云翻真人身为掌教,岂能不怒?

“晨霞,身为栖霞山大弟子,你有何话说?”云翻掌教斥问道。

“掌教真人言之有理,这次确是弟子不对,请掌教责罚。”晨霞低头道。

“一句不对就想了事?”掌教怒气不减道,“心怡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掌教息怒,弟子知错,恳请掌教责罚。”心怡低声道。

“你们一个个都认罪请罚,心中却是不服,根本不知错在何处!”云翻掌教脸红脖子粗,喝斥道。

“掌教师兄,这次……”云寒真人眼看心怡被责,心中不忍,不禁开口劝道。

“还有你们!”不待云寒真人说完,云翻掌教厉声打断道,“我的好师弟、好师妹,你们身为一脉首座,任凭弟子胡作非为,却是放任不管。你们可对得起历代祖师?”

云癫道人两眼一翻,正欲反唇相讥,却觉身后有人轻扯自己衣袖,回头一看,果然是妻子云轩,正冲自己暗中示意,不可造次。云癫无奈,只得鼻子里冷哼一声,隐忍不言。

“闲云,后辈弟子中属你年长,难道连你也不知规矩?”云翻掌教接着喝斥道。

“掌教真人息怒。”闲云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此回确实事出有因。”

“何因之有?!”云翻掌教看闲云不知悔过,竟还意图狡辩,更是气愤,逼问道。

“本来我等接到玄清禁令,心中实是感动。”闲云开口道。

“哦?”云翻掌教闻言一愣,诧异道,“此话怎讲?”

“此时恰逢多事之秋,掌教禁止弟子下山,实是想保护弟子。”闲云不紧不慢道,“掌教真人虽然嘴上没说,可弟子心中雪亮,岂能不知?”

“嗯,既然知道本掌教的良苦用心,却又为何公然抗命?”云翻掌教点头道,语气显然缓和了不少。

“这就要从隐龙居那帮王八羔子说起!”闲云愤然道,“呃,弟子是说,要从隐龙居那些无道弟子说起。”

“讲!”云翻掌教沉声道。

“本门弟子,纵使罪过滔天,也应是我玄清师门长辈亲自过问,关他隐龙居鸟事?”闲云愤慨道,“况且,掌教真人顾全大局,将星沉师弟逐出师门,已是给足了脸面。可他隐龙居却佯装不知,仗势欺人,好像我们玄清宗无人一样!”

云翻掌教闻言,眉头深锁,却是未有言语。

闲云察言观色,见掌教并未阻止,便接着道:“难道我们玄清宗当真没人?只是掌教真人虚怀若谷,不与他们计较而已。若是我们玄清五脉弟子下山,不消多说,只要出动三成弟子,管教它隐龙居服服帖帖!”

“好!”云癫道人不禁出声喝彩道,“说得好!”

云翻掌教眉头一皱,看了云癫一眼,仍是未有言语。

“可诸位想想,为何此时,掌教真人却偏偏下令封山呢?”闲云悠哉道,“本来弟子也有不解,后来经云舒师尊开示,这才恍然大悟。掌教真人实是用心良苦,顾全大局。玄清宗若是争一时之胜负,较局部之短长,虽能暂时快意,却不免让正道同修失了信心,说咱们玄清宗做事,有失偏颇。一时痛快是小,正道隔阂是大。若是表面和气,实则内耗,长此以往,隐患丛生,却是谁人痛快?最后坐收渔利的,还不是邪魔宵小?如此一来,道统堪危,这才是掌教真人内心所忧吧?”

闲云一改往日懒散,一席话清澈脆亮,整个玄清大殿鸦雀无声。

“唉,云舒师弟……”良久,云翻掌教悠悠叹道,“还是你最明白本掌教的一片苦心啊。”

“掌教真人虚怀若谷、忍辱负重,可那些隐龙弟子却是得寸进尺,竟为一己私欲,不惜惊扰凡间。我们年轻一辈弟子看在眼里,忍无可忍,这才一时冲动,犯下过错,辜负了掌教真人一片良苦用心。”闲云抱拳愧疚道。

“嗯,你们既然知错,本掌教也并非不通情理。”云翻掌教似乎顺过气儿来,缓缓道,“可犯过当罚,终不可免……”

话音未落,一道强硬的神识威压从天而降,蛮横的传音声在众人脑海中无端响起:“隐龙居长老焚海,见过玄清掌教真人!”

云舒、云寒等人均是闻声色变。

后辈弟子自是不知,这隐龙居“焚”字辈长老的名头!想当年,隐龙居太上长老焚烬天,助贤相寂光大人,匡扶天下。时有魔蛟作乱,整个修仙界竟是无人可挡。焚烬天亲赴东海,仗着手中一柄血河魔刀,怒斩蛟头,解救一方苍生。此事早已传为佳话。

如今这焚海长老,可算得与叶澜祖师同辈,岂是石离等人可比?

堂堂玄清正殿,各脉首座齐集。既没拜山,也无通报,蛮横的神识就这么公然而降,实是无理至极。想想方才闲云的一席话语,云翻掌教真人越想越觉有理,面露不快道:“有请!”

玄清主峰,霞光闪耀,护山大阵缓缓打开,让出一条通路。一抹火光划过天际,冒然降临玄清正殿之上。

火光散去,现出一名清瘦老翁,眉头花白,长髯齐腰。正是隐龙居“焚”字辈长老,焚海!

“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未曾远……”云翻掌教话至一半,却被焚海长老硬生生打断,“不必!”

云翻掌教面色变幻数次,终是隐忍道:“不知前辈此来,所为何事?”

“掌教莫要装傻,你玄清宗今天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焚海寒声道。

“哦?”云翻掌教面色一变,强忍怒气,冷声道,“还请前辈明示。”

“你玄清弃徒,投靠异族,杀我弟子。”焚海逼问道,“首席长老石离的独子,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残忍杀害。掌教真人可有话说?”

云翻掌教点点头道:“那玄清弃徒,早被逐出师门。石离独子遇害之时,他已不是我玄清弟子。”

“哼,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焚海得理不饶人道,“我且问你,你们玄清五脉弟子倾巢而出,剑拔弩张,仗势欺人。石离长老碍于辈分,不便出手。若非如此,长老独子又岂能遇害?”

“这……”

“那弃徒自是凶手,尔等可算得帮凶?”焚海长老的脾气就如他名字一般火爆,虽然上了年纪,这脾气却是不减。

“长老言重了!”云翻掌教冷声道,“隐龙居宗主石刚道友,与本掌教交情匪浅。不知贵宗主石刚道友,意下如何?”

“莫提我那宗主,他闭关多年,早已不理帮务。”焚海倨傲道,“老夫所言,便是代宗主施令!”

云翻掌教闻言,不由迟疑道,“诸位师弟师妹怎么看?”

“但凭掌教师兄做主。”云舒真人坦然道。

“后辈弟子恣意妄为,还请掌教真人重重责罚!”云幻仙子居然接口道。

云癫道人闻言大怒,刚要发作,却惊觉身后云轩连拽自己衣袖,回头瞧去,但见云轩眼波闪动,大有深意。

云癫道人眼珠子一转,回过味儿来,哈哈一笑,朗声道:“好,该当如此。这帮小兔崽子,竟敢公然抗命,一个个打断他们的狗腿。若是掌教真人还不解气,再各断一臂,以示惩戒!”

“这……”云翻掌教不禁急道,“弟子们纵有过错,可也不至于此!”

“嗯,弟子明知故犯,不可轻饶。”云寒师兄接口道,“还请掌教师兄重责!”

“如何重责?”云翻掌教颤声道。

“嘿嘿,不如废去修为,挑断筋脉!”云癫道人高声道,“给掌教真人解气!”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消遣本掌教来着。这些都是咱们最杰出的弟子,担负着玄清宗的未来。”云翻真人急道,“你们要么斩腿断臂,要么废去修为。如此一来,玄清宗岂不毁在本掌教手上?”

眼看掌教真人真急了眼,云癫等人便也不再出声消遣。

“哼,尔等莫要敷衍老夫!”焚海面色阴沉,怒声道,“这些玄清弟子不可轻饶,否则老夫可不答应!”

“呦,原来是前辈高人在此。”云幻仙子突然出声道,“云舒师兄,敢问这位可是咱们玄清宗的前辈?”

“呃,恕老哥哥眼拙,玄清宗内并未见过这位前辈。”云舒真人实言道。

“这倒奇了!”云幻诧异道,“既然不是玄清宗的前辈,那玄清宗责罚自家弟子,又与这位前辈何干?”

“呃,这个……”云舒真人不禁语塞道。

“恕小妹一介女流,不懂事故。”云幻冲掌教真人开口道,“敢问掌教师兄,祖师可有门规,玄清宗责罚自家弟子,须听从别派同修的命令?”

“并未有此规矩。”掌教真人面露回忆之色,肯定道。

“既然祖师未立此规,若是遵照这位前辈之意,岂非置祖训于不顾,公然违抗祖命?”云幻仙子正色道。

“嗯,此言有道!”云翻掌教点头道。

“云寒师兄,按照祖师门规,掌教师兄处理本门事务,自是不必听从别派同修之命。”云幻仙子趁势道,“也就是说,后辈弟子已然知错,就算掌教师兄免去责罚,也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此话可对?”

“正是如此!”云寒真人立时接口道,“咱们堂堂玄清掌教,自是一言九鼎,岂容旁人干涉?”

“既是如此,这位焚海前辈,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云幻不解道。

“哼,狗又为何偏要拿耗子呢?”云癫道人冷不丁接口道,“师妹,你这不是多此一问么!”

焚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区区几个小辈,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还居然口出不逊,真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

焚海气得脸色铁青,厉声道:“云翻掌教,你怎么说?!”

“这是我玄清宗的家事,还望前辈莫要干涉。”云翻掌教淡淡道。

“好、好!玄清宗几千年基业,底蕴深厚,自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焚海寒声道,“老夫记下了!”

“这可冤枉掌教师兄了。分明是祖师定下的规矩,掌教师兄教诫后辈弟子遵从师命,自己当然要以身作则。”云幻劝道,“这位前辈若是不满,应该找祖师她老人家才对。”

“叶澜!”焚海的气势明显减弱了几分。

眼见对方将叶澜祖师搬了出来,焚海长老就算再蛮横,却也不敢造次。焚海心知多留无益,身周火光腾现,正欲驾起遁光而去,却惊觉双脚被拘,竟是无法腾空。

“玄清护山大阵!”焚海长老心中一惊,咬牙道。

“祖师规定,玄清主峰不可腾空,只得步行。”云幻仙子盈盈欠身一礼,歉声道,“忘了告知前辈,还请恕罪。”

“哼!”焚海长老面色铁青,冷哼一声,径直拂袖而去。

“哈哈哈,就凭那焚海老儿,也敢找叶澜祖师的晦气?”云癫道人朗声大笑道,似是颇为痛快。

数日后,玄清宗后辈弟子抗命受责,修仙界尽人皆知。闲云闭关,归寂做打底苦工,月落等人被关禁闭。

至于闲云本就要闭关以躲孤崖,归寂本就修打底功夫,月落伤重本需静养。这些琐事,外界自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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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岗。

妖兽结界另一边。

耿少先前遭石纹、凌天等人联手偷袭,本已伤重在身,后又连续两次发动身法。这身法几近“无音”,人类肉体岂能承受?如今的耿少,纵然有红芒真气护身,也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这才有了苏醒的迹象。

耿少迷迷糊糊中,耳畔竟隐隐有女声传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耿少忽闻人声,本想挣扎起身,却是浑身酸软,连睁开眼皮竟也不能,几番尝试未果,只得作罢。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阿妹,你念的啥玩意儿,俺咋听不懂?”粗旷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大,村长大人平时叫你多读书,你偏不听,如今却又怪得谁来?”

“可俺一个妖兽,为啥非要读书呢?”阿大不解道。

“这个俺也不知。”阿妹迟疑道,“村长大人说了,很久以前,本没有这妖兽结界。外面的人各个神通广大,咱们妖兽是万分敬佩的。”

“放屁,咱们妖兽会敬人?”阿大瞪眼道,“听邻村阿牛说,外面的人都孱弱的紧,阿牛可不会骗俺。”

“阿牛哥自是不会骗咱,现今外面之人确是孱弱,不似古人那般强大。”阿妹解释道,“所以才有了这妖兽结界,修为强大的妖兽是无法出去的。”

“阿妹,那为啥古人,就那么厉害呢?”阿大不解道,“咱们妖兽竟然都打他们不过?”

“听村长大人说,因为古人读书。”阿妹郑重道。

“读书?”

“阿大哥你不知道,古时人间分为四个阶层,‘士、农、工、商’。这地位最高、最受人尊敬的,就是读书人。”

“他们厉害吗?”

“自是厉害。”

“那为何现今之人,却孱弱不堪呢?”

“村长大人说啦,现今恰恰和古时相反,现在是‘商、工、农、士’。这地位最低的反倒变成读书人了,你说好不好笑?”

“现在地位最高的,又是何人?”

“有钱人。”

“啥是有钱人?”

“俺咋知道?村长大人没有说过。”

“原来村长大人叫俺读书,是希望俺能和古人一般,变得更加厉害。”阿大喃喃自语道,“难怪咱们妖兽,都喜欢以人自称。”

“是啊!”阿妹点头道,“村长大人还说,现今之人不读书,活得不像人样。表面看上去是人,实际上和咱们妖兽,也没啥分别。如今咱们妖兽以人自称,却是一点也不过分!”

“阿妹,现今之人难道都不读书了么?”

“唉,读是读,可都读错啦。”阿妹慨叹道,“现今之人所读,可不是古时真正的书。”

“哦?”阿大奇道,“现在他们都读些啥?”

“听村长大人说,古时读书志在圣贤,而现在读书志在挣钱。现在的书只传授技能,却不做教育,不教人智慧。”

“那古时真正教人智慧的书,又是啥样子呢?”阿大心痒难耐道。

“那是圣贤书!”阿妹回忆道,“村长大人说,三日不读圣贤书,便面目可憎。现今之人,不读圣贤书已近百年,连妖魔鬼怪都不如。”

“圣贤书?”阿大闻言奇道,“那啥玩意儿?”

“俺咋知道?俺要是读过圣贤书,那就厉害了。”

“原来连阿妹也不知啊。”阿大却是调笑道。

“哼,阿大你不好好读书,还好意思说我!”阿妹娇嗔道。

“好阿妹,你别生气。”阿大柔声道,“你看我这不是跟你来了这松林岗么?”

“嗯,据说这首词传自阎浮提,作者是个了不起的人。”阿妹幽幽道,“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可是松林岗上空的月夜,似乎和咱们阿诺村也没啥分别。”

“嗯嗯,是没啥分别。”阿大听了,不住点头。

“那真正的分别,应当是第一句了,年年肠断处。”阿妹思讨道,“这却是何意?”

“想必是人类孱弱,肚肠动不动就会断掉,没有咱们妖兽的结实。”阿大猜测道。

“嗯,也许吧。”阿妹恍然道。

耿少听到此处,再也忍俊不禁,竟是乐出声儿来。

这一笑不打紧,耿少这才记起自己重伤在身,立时肌肉抽搐,浑身痉挛起来。

阿大惊觉身边动静,忙上前查探,忍不住惊呼道:“阿妹快看,咱们总是自称为人,这里居然有个真人!”

“阿大,他真的是人吗?”阿妹疑惑道。

“自然是了。”阿大自信道,“这里距结界不远,他恁的柔弱,一副快咽气的样子,想必真是人了。”

“人?”阿妹捂嘴惊呼道,“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吃了呗?”阿大理所当然道。

“吃了?可是……”阿妹欲言又止道。

“阿妹,你可咋啦?”阿大理直气壮道,“咱们读书人也得吃饭不是。”

“阿大,你看他就要死了。”阿妹忧心道,“听说死人的肉是酸的,吃了坏肚子。”

“阿妹言之有理。”阿大点头道,“要不咱们把他养肥点儿再吃?”

“也好!”阿妹喜道。

此时耿少全身瘫软,筋脉内滞塞不通,浑身酸痛,只得任人摆布。兄妹俩拿定注意,兴高采烈的奔到耿少身前,不由分说,背起耿少跑至附近一处山洞。

“阿妹,你看他得的啥病,可还有救?”阿大挠头道。

“他外伤颇重,加之神疲体乏,甚是凶险!”阿妹叹息道。

“那可咋办?”阿大闻言急道。

“若是不及时救治,怕是活不了多久。”阿妹黯然道。

“这可不行,好可怜的人。”阿大哀声叹气道,“死了可就不好吃了!”

耿少听闻这后半句,差点又痉挛起来。

“阿大莫急,若要救命,得有长生果才成。”阿妹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提醒道。

“好,俺这就取来。”阿大一拍胸脯,豪爽道。

“长生果被那黑水玄蛇霸住,你怎生取来?”阿妹闻言大急,跺脚道。

“他奶奶的,长生果又不是她家的,老子偏要取来,她待怎地?”阿大瞪眼道。

“阿大哥,我和你同去。”阿妹面露忧色,不禁急道。

“不,你可得待在这儿,照顾这小子。”阿大一口回绝道,“你看这人随时会咽气的样子,万一刮阵风给吹死了,咱俩可上哪说理去?”

“可是,上次阿牛哥,都被那黑水玄蛇咬断了腿……”

“呸,阿牛是阿牛,老子是老子,岂能相提并论?”

“你不是说,阿牛哥比你厉害么?”

“那是上个月,这个月老子不同了。”

“阿大哥你怎么不同了?”阿妹奇道。

“这个月老子是读书人,老子怕谁?!”阿大理直气壮道。

说罢,阿大昂头挺胸迈步而出,远处隐隐传来喝骂之声:“老子读过书,老子定要黑水玄蛇那娘们,年年肠断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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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知不觉中过去,阿妹当真怕耿少被风吹死了一般,为他遮风挡雨,竟是百般呵护。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外脚步声响起,略显沉重。

“他受伤了?”耿少感知何其敏锐,就算目不能视,对周遭事物也了然于胸。

“阿大,你!”阿妹惊叫道。

“呸!”阿大啐出一口血沫,气喘吁吁道,“没事儿,皮外伤而已。”

“阿大哥,你快躺下,莫要说话。”阿妹急道。

“哈哈哈,妹子勿忧,老子没事儿。”阿大豪爽道,“老子才不像现今之人,老子可读过书,精壮得很,这点儿伤,睡一觉儿准没事儿。”

“真的?”阿妹兀自担心道。

“阿大哥何时骗过你?”阿大不在意道,随手掏出一个物事,喜道,“这是长生果,快给他服下。”

耿少虽然口不能动,所幸尚可饮水。阿妹便将长生果捣烂成浆,喂耿少服下。

这长生果入口即化,当真如琼浆玉露般甘甜,耿少咕咕几口咽下,说不出的畅快。说来也怪,清凉的玉露入体,一丝热流竟从丹田处生发,浸润全身经脉,沁人心脾。感受着体内变化,耿少不由暗赞,不想世上竟还有这等灵丹妙药。

“阿大,这长生果果然不凡,他面色好多啦。”阿妹见状,不由欣喜道。

“那是!”阿大倨傲道,“若不是这般神奇,黑水玄蛇那娘们儿,怎会如此紧张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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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三天过去,耿少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可还是浑身乏力,起身不得。

眼见耿少不见好转,阿妹终日忧心忡忡,心急如焚。

“阿妹,没事儿,一个长生果,许是分量轻了。”阿大一拍胸脯道,“老子再去弄两个来。”

“不行,说什么都不让你去!”阿妹不住摇头道,“你上次回来,只剩下半条老命。这回人家有了准备,你岂能讨得便宜?”

“哈哈哈,妹子放心。别忘了,老子可是读书人,还怕她怎地!”阿大豪爽大笑,转身迈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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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外终于又响起脚步声,沉重而又熟悉。

“他,这次伤得很重!”从脚步声中,耿少便已听出端倪。

脚步声接近洞口,停顿片刻,又故作轻快入得洞来。

“妹子,俺这回弄到两个,牛皮不是吹的吧?哈哈哈,咳咳……”阿大笑声未歇,便忍不住咳出血来。

“阿大,俺再也不让你去了!”阿妹哭喊道,“说什么都不让你去了。”

“好好,俺不去了还不成么?”阿大喘着粗气,安慰道,“妹子,莫哭。”

“阿大,既然有两个长生果,你也吃上一个,补补身子。”阿妹苦劝道。

“笑话!”阿大眼皮一翻,傲然道,“俺阿大什么人,老子是读书人,还需这玩意儿补身?”

阿妹无奈,只得再次将长生果捣烂成浆,送至耿少嘴边。谁知这次,耿少却拒不肯喝,就算送入口中,也不肯下咽。

阿大挠挠脑袋,不解道:“他这是咋啦,上回不是很欢喜么?”

阿妹见状,俯身瞧看,却是扭头幽怨道:“阿大,你要是不吃,他也不肯吃。”

“哦?”阿大挠挠头,随手抄起一个长生果,胡乱几口塞下,无奈道,“这样总成了吧?”

果然,耿少这才乖乖将长生果浆咽下,一股熟悉的暖流自丹田处升起。耿少正觉浑身舒泰,却觉耳边吹气如兰,阿妹清脆的声音轻轻响起:“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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