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玄幻魔法 > 开局劈柴百万下,遇王级妖兽 > 第80章血战葭萌1

第二日。

司马军帐。

“来顺身边的护法善神,方才告诉我一桩大事。”秋木槿皱眉道:“昨夜葭萌关内不知何故,突然血光大盛,摄人魂魄。一夜之间,关内百姓遇害无数。幸亏来顺至孝,心志坚定,残魂这才未被拘去。”

“血光摄魂?”司马刚烈闻言,惊疑道,“葭萌乃我迦楼罗千古雄关,怎会无端出这等异事?”

“血光?”耿少喃喃自语道,“当初南疆洛龙村遇难,也是血光大盛,无数洛龙族人魂魄被拘。如今这东海,先是神仙散动摇心志,再是血光摄人魂魄,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是事先安排的一般……”

“炼魂血阵?”司马刚烈闻言面色一变,惊道,“此乃鬼阴山上古邪阵,怎会在葭萌关内出现?”

耿少略一思讨,面色凝重道:“司马兄,这血阵为何无端出现,本少不知。但本少可以确定两点。第一,龙渊天堑号称千古雄关,与北方葭萌齐名,却也悄然陷落。接着南疆境内就莫名冒出无数尸鬼,洛龙族差点儿被灭。第二,炼魂血阵就在葭萌关内,来顺魂魄必是被邪阵所拘。这才会招之不来,天眼又观之不见。”

“若是如此,那可就凶险了。”司马刚烈沉声道。

“少主!”司马长老出声劝道,“这炼魂血阵也未使不能破解,何故如此忧心?”

“炼魂血阵凶煞无比,这只是其一。”司马刚烈闻言却是摇头道,“而本府更为担心的是,神仙散动摇心志在前,血阵摄人魂魄在后,配合如此紧密,却是耐人寻味。叔父可还记得,这神仙散乃是帝都亲自炼制!”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帝都为何炼此邪物,害我东海子民?”

“听说这邪物是蜂后推荐给王上的。”

“木槿姑娘说阴灵花乃是阴山产物,中原断难种植。那蜂后怎会有此邪物?”

“难道蜂后与这邪阵有关?

“蜂后一直身在葭萌关内,身为总兵大将,岂能不知?”

众将一时议论纷纷。

“这才是本府最为担心的……”司马刚烈沉思道,“不止如此,葭萌关内突然积聚这许多魂力,意欲何为?”

“血阵积聚魂力,乃是为了炼造尸鬼。这尸鬼不同常人,金刚铁骨,力大无穷,就算刀斧加身,仍是无所畏惧。”司马长老接口道,“若是数量稀少倒还无妨,可一旦成群结队,蜂拥而至,确是无坚不摧、令人生畏。”

“如今蜂后不在葭萌,而关内血阵却是悄然发动,大肆积聚魂力。本府有种不祥的预感。”司马刚烈眉头深锁,沉声道,“不论蜂后是否变节,葭萌若是陷落,我东海就会门户洞开。无数手无寸铁的子民,便活生生暴露在尸鬼爪牙之下。”

“少主,葭萌城高壁后,易守难攻,乃五关中最坚固的壁垒。”司马长老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如今咱们被葭萌关、东海关、帝都王师三面围困,若欲突围,葭萌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这本府岂能不知?”司马刚烈沉声道,“东海兵马、帝都王师,都是咱们迦楼罗自己的兄弟。而这葭萌恐怕已经变成尸鬼巢穴,若是放任不管,不知还会有多少个来顺遇害?还要惹多少老母痛心?诸位兄弟,你们说,咱们打谁?”

耿少本来意欲相劝,可听闻这几句话,却是将劝慰之语咽下,咧嘴笑道:“那帮见不得光的东西,本少向来看不顺眼,许是天生八字相克,没有办法。本少是见一个打一个,岂有错过之理?”

“我们曾经许诺来顺母,定要尽力相助。如今既然得知病因,断无袖手之理。”秋木槿接口道,“若是放任不管,会有更多东海百姓惨遭毒手。”

银狼与霜霜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俺妖狼族,最是重义,一诺千金!”

幽泫、龙樱、玲珑纷纷拜倒,恳切道:“我等追随千岁,本就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千岁尽管下令,我等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圣主英明、众将齐心,司马长老呆呆看着眼前一切,不由得捻须微笑,忍不住叹道:“东海关在后,蜂后新败,疲兵驻守;帝都王师在侧,兵马不多,无险可据;葭萌关在前,神工天成,易守难攻,更不用说还有数万尸鬼潜藏在内,等着我们前去送死。而此时的我们,却偏偏选择强攻葭萌!哈哈哈,老夫许是年纪大了,眼看你们这群年轻人犯傻任性、愚不可及,可是不知为何,老夫却偏偏不忍心责怪你们。非但不想责怪,竟还有一种想夸赞几句的冲动,真是越活越傻。老夫一把年纪,本也没多少日子好活,姑且陪你们任性一次,趁有生之年再做一次蠢事吧……”

耿少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说长老,有本少在,还愁没机会做蠢事?将来机会多了去了,真是杞人忧天!”

耿少本想调笑几句,却被秋木槿狠狠瞪了几眼,这才硬将后面的话语咽下,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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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里外。

帝都王师军帐。

“禀报军师!”探马匆匆跑进帅帐,高声道,“司马军出动了。”

“是反攻东海关,还是冲着我来?”木野狐不慌不忙、好整以暇道。

“都不是,司马大军强攻葭萌,攻势凶猛异常!”探马回禀道。

“什么?!”木野狐闻言面色一变,吃惊道。

“司马大军正在强攻葭萌!”探马肯定道。

“不可能!”木野狐拍案而起,怒道。

此时,木子聪腰间金光一闪,忙取出令符倾听。片刻间,子聪面色陡变,惊讶道:“先生,雾风传报,司马大军今晨直扑葭萌,正在舍命攻打!”

“这……”木野狐闻言,面沉似水,皱眉不语。

“先生,这司马小儿是不是发烧了,脑袋坏掉了?”下首众将调笑道。

“断无可能!”木野狐喝斥道,“司马向来沉着冷静,如此举措,定然有因!”

“野狐先生,不论什么原因,司马不打咱们,却要以卵击石强攻葭萌,这不正好么?”下首将领忍不住劝道。

“是啊!”下首众将纷纷附和道,“这倒省了咱的事儿了?”

木野狐面沉似水,不见喜色,狼溪忍不住开口道:“先生,此事可有不妥?”

“蜂后新败,东海关守军不足万人;咱们王师,更是无险可据;此时的司马,无论如何都不该强攻葭萌!”木野狐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闻木野狐低声沉吟,木子聪额头已然隐隐见汗,颤声道:“先生,莫非是……?”

“不好!”木野狐猛然抬头,惊醒道,“我帝都边关有变!”

狼溪闻言大惊失色,急道:“葭萌千古雄关,城高壁厚,先生怎知其中有变?”

“哎呀呀,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木野狐须发皆张,急得满红耳赤,咬牙道,“若不是我帝都边关有变,那司马岂能以卵击石、强攻葭萌!”

“先生,事发突然,帝都恐怕还不知此事!”木子聪提醒道。

“定然不知!”木野狐断言道。

“可得设法,尽早通知帝都才好。”木子聪进言道。

“来不及了!”木野狐双拳紧握,微微颤抖,沉声道,“就算帝都得知消息,也是无法可想。军粮本就不多,却被玄钢王爷浪费在了南疆。如今东海出事,粮草不足,兽巢大军无法远征!”

“这……”木子聪闻言急道。

“速命水影、雾风,想方设法潜入葭萌关内,探查究竟!”木野狐喝道,“此乃军国大事,不得有误!”

“先生,学生方才已然传令。”木子聪实言道。

“好!”木野狐赞道。

“司马素来狡猾,会否是他的疑兵之计?”下首一将迟疑道,“莫非是故意混淆视听,让我等不敢轻举妄动?”

“断然不会!”木野狐闻言摆手道。

“先生何以如此肯定?”

“当年的迦楼罗玄烈,断然不会拿属下性命来混淆视听。”木野狐肯定道。

“野狐先生……”下首将领不解道,“就算边关真有变故,司马不顾一切猛攻上去,却是为何?如今他三面被困,为何不趁乱突围?”

“唉,这是因为……”木野狐闭上双目,仰天长叹道,“因为他也是咱们妖兽族,迦楼罗的子民!”

此言一出,军帐内一片沉默。

“先生所言甚是,这才是司马不顾一切,强攻葭萌唯一可能的理由!”木子聪点头道。

“报,帝都传令,十万火急!”传讯官匆匆跑入帐内,气喘吁吁道。

“我等听令。”木野狐带头拜倒在地,恭敬道。

“帝都传令,司马若是攻打城关,王师即刻攻上,背后夹击。王上特别嘱咐,若是野狐先生身体欠安,就令狼溪将军领兵攻打,若是狼溪将军不巧也身体欠安,就令下属部将领兵前去,万万不得延误战机!若有差池,以叛臣论处,军法处置!”传讯官一口气念完,气喘不止。

木野狐听完谕令,面色阴沉,双手颤抖,低声道:“老臣,接令!”

“据闻那司马以卵击石、强攻葭萌,此时背后定然空虚,请军师即刻起兵!”传讯官催促道。

“放眼整个迦楼罗,这用兵之道,老夫还不用人教!”木野狐起身冷冷道。

传讯官被噎在当场,竟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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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前,司马大军义愤填膺、舍命强攻。

穿云守将龙樱,东海守将银狼,东海副将玲珑,噬魂鼠皇幽泫,吸血獠王耿少,啸月天狼寒霜,几员大将,如虎入羊群,势如破竹,直杀到葭萌城下。

葭萌出城迎敌的兵马一触即溃,根本无法抵挡。

眼见司马大军搭起云梯,就要强行夺关,关内突然血光一闪,一股黑气腾空而起。

“嘿嘿嘿,五鬼追魂!”葭萌城头嘶哑的老妪声响起,五道阴风肆虐,司马军兵士纷纷跌落云梯。

耿少闻声面色一变,忍不住抬头望去,这一看,却是睚眦俱裂,咬牙恨声道:“阿环!”

阴山鬼母晃动着鬼头魔杖,冷笑道:“公子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奴家?”

“冤家路窄!”耿少胸中怒火中烧,霎时间天地禁声,耿少身形化作一道白芒,径直向城头掠去。

鬼母见状不禁面色一变,心下骇然:“好快!”

耿少速度虽快,却无奈葭萌城高壁厚,耿少将无音身法发挥到极限,却仍不足以掠上城头。

只见半空中,耿少现出身形,后力不济,却是缓缓下沉。

眼见耿少无功而返,鬼母心情稍复,这才冷笑道:“中看不中用,这许多年来,公子竟是一点长进也无!”

耿少紧咬牙关,展开云溪涧风系道法,脚下绿芒乍现,身形下坠之势立缓。无奈空中无法借力,耿少正自焦急,却见脚下一股气箭出现,竟然幻化竹身,翠亮剔透。

“梦竹?”耿少心中一喜,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玲珑脚踏马鞍,腾身而起,凌空虚引,正指向自己。

耿少二话不说,足尖一点箭身,借力纵身而起,天地再次禁声,众人只见一道白影闪过,耿少径直掠向城头。

“给我挡住!”鬼母面色铁青,手舞鬼头魔杖,嘶吼道。

葭萌关内,竟无端冒出数只腐尸,登上城头,奋不顾身的向耿少扑来。半空中耿少身形一顿,双脚连环踢出。

“砰砰砰”几声闷响,数只尸鬼向城下跌去,摔得粉身碎骨。

耿少再次借力,一举掠上城头。葭萌守城兵士纷纷赶来,慌忙间举枪就刺,但觉眼前一花,竟是纷纷刺空,场中却哪里还有耿少身影。

“哎呦!”只听身后一声惨呼,众兵循声望去,却见鬼母手捂左肩,指缝间鲜血直流。

鬼母身前,耿少现出身形,双目血红、獠牙突起,后脊三根倒刺、赫然立起。

鬼母拼命舞动魔杖,层层黑气呼啸而出,张牙舞爪向耿少扑来。

层层黑气中,耿少却再次失去了身影。

鬼母见状一惊,突闻脑后破空声响,慌忙矮身让过,却见眼前几缕发丝飘落,耿少利爪竟是擦着头皮而过。

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阴山鬼母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惨叫连连。

耿少一击未中,反手单掌拍出,红芒真火汹涌而出,直奔鬼母面门而来。

鬼母但觉一股热浪扑来,立觉嗓口发干,一股焦味充斥口鼻。红芒真火霸道绝伦,竟连虚空都熊熊焚烧起来。鬼母慌忙探手入怀,掏出一面宝镜,嘴里念念有辞。镜面陡然幻化出五彩霞光,竟将红芒挡住。

红芒真火虽被宝镜霞光抵住,鬼母却是叫苦不迭,心中暗惊:“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了得?”

红芒真火将鬼母困住,却是迟迟拿之不下,耿少一股狠劲上来,蓦然间下腹丹田一股热流上涌,直冲灵台。

城下兵士只觉心神一震,抬眼望去,只见葭萌城头,一股惊天妖气轰然而起,“咔嚓”一声轻响,耿少后脊第四根倒刺划破衣襟,赫然立起!

这是吸血獠王的气息,古老而又霸道!

这是洪荒时代的王者,藐视一切!

第四根倒刺立起,红芒真火立时大盛,鬼母顿觉掌心滚烫,手中宝镜再也拿捏不住,只得用魔杖勉强抵住宝镜,撒手一瞧,掌心已然焦黑一片。

红芒真火熊熊焚烧,霸道绝伦,宝镜霞光渐渐暗淡,不住的颤抖。耿少见状一爪探出,竟将鬼母身前宝镜击个粉碎。

鬼母来不及心疼宝镜,却见耿少利爪再次攻到,赶忙连滚带爬、闪身让过。

此时的鬼母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心中惊骇无比:“这臭小子竟然如此了得!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

鬼母尚未缓过气儿来,却见眼前红芒一闪,真火呼啸而至。鬼母心下大惊,周身血光腾起,勉强与红芒相抗。仅相持片刻,鬼母顿觉胸口气血沸腾,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立时萎靡在地。

不及擦拭嘴角血迹,鬼母拼命嘶吼道:“幻雾老儿,你还不动手,真想等老身毙命于此吗?”

“哈哈哈,难得鬼母也需要帮手!”

话音未落,一股阴气翻滚而来,如九幽来风、阴冷刺骨,竟然将红芒真火阻住。

耿少见红芒受阻,面色一沉,身形却是蓦然消失在原地,天地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鬼母但觉眼前一花,耿少已然出现在面前,搓掌成刀,凌空劈下,势要将鬼母毙于掌下。

鬼母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张大嘴巴却是发不出声音。在无音身法面前,没有声音可以先行到达。

电花火石的瞬间,黑色厉风骤起,这厉风阴冷刺骨,耿少纵有红芒真气护体,也不禁打个冷颤,手刀下落之势不由得一缓。

正是这一缓,鬼母看到一线生机,连滚带爬,从耿少掌下狼狈逃出。

“九幽厉风!”幻雾王双手结印,高声喝道。只见一只黑色龛印祭在半空,随风见长,化作黑洞,层层厉风呼啸而出,阴冷刺骨。

眼看鬼母逃得一命,身侧九幽厉风呼啸而至,耿少心中虽有不甘,也只得无奈叹气,反掌迎上,催动内家真火与九幽厉风苦苦相抗。

九幽龛印乃是上古神器,幽冥教镇教之宝,眼见黑色厉风呼啸而至,如来自九幽的阴灵,追魂索命。

耿少但觉下腹丹田一股热流涌起,红芒真气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红芒火光大盛,竟将九幽厉风牢牢抵住。

此时灰头土脸的鬼母,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厉色,阴狠道:“五鬼追魂!”

鬼头魔杖飘出五道黑气,张牙舞爪扑来,和九幽厉风一起,与红芒真火战至一处。

眼见鬼母加入战圈,耿少战得兴起,丹田一股热流上涌,“嗷”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这是吸血獠王的怒吼!

城下兵士不禁心神一震,竟感到一丝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獠王怒了!”

“獠王发怒了!”

葭萌关前一片惊呼声响起。

曾几何时,妖兽界尽人皆知:“纵得灵石千斤,不如獠王一诺;纵然凶神再现,不如獠王一怒!”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向传来,却是清晰的敲打在众人心头。

第五根倒刺!

耿少后脊第五根倒刺,赫然醒目,高高立起!

红芒真火欢快的跳跃,噼啪作响,竟与九幽龛印、鬼头魔杖斗了个不相上下!

“鬼母,你情报有误!”幻雾王惊慌道,“上次咱们与九天龙神斗法,怕是也不过如此!”

“呸,不想这小崽子竟如此难缠!”阴山鬼母咬牙啐道。

“幻雾老儿你真是健忘,上次与龙神斗法,不是还有小妹相助么?”暗刃王一声娇笑,现出身形,却是不急不慌道,“小獠儿,上次在洛龙村,你有龙神相护,这才逃得一命。这回真是冤家路窄,看还有谁人救你?”

“暗刃王,你笑个屁!”幻雾王急得脸红脖子粗,嘶吼道,“还不快帮忙?”

“暗影追魂刃!”暗刃王不再调笑,娇躯一闪,一抹利刃幻化而出,直指耿少肋下。

耿少正与幻雾王、鬼母两大高手苦苦相抗,眼见利刃破空而来,竟是无法可想。

耿少心知这暗影追魂刃,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现下偏偏又脱身不得,正自无计可施,耳畔却响起淡淡的声音:“妖杀斩!”

虚空中一道掌刀幻化而出,虽无刀形、却具刀意,竟是突破空间维次,后发先至,凌空将暗影追魂刃劈得粉碎。

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暗刃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回头望去,只见一抹黑衣身影,悄然矗立城头,正是噬魂鼠皇幽泫。

“骚娘们,你愣着干啥!”幻雾王嘶声道。

话音未落,幻雾王瞳孔中映出一杆银枪,渐渐化作银芒一点,划破虚空,突破维次,仿若从远古而来,向未知而去。

龙樱不知何时攀上城头,出手便是成名绝技“混元一刺”,竟将上古神器九幽龛印打翻在地。

“不可能!”阴山鬼母惊魂未定,一抖手中魔杖,一片血光蓦然闪现。

只见血光之中,伴随着无数冤魂的哀嚎,竟缓缓爬出一只巨大尸鬼。这只巨鬼,身形足有城门来高,乃是无数魂力聚集而成,周身散发着阵阵死气。

城下司马军兵士见状,立时开弓放箭。无奈巨鬼皮糙肉厚,万箭射来,就仿若瘙痒一般。

巨鬼从血光中缓缓爬出,面对雨点般的箭矢,似乎颇为不耐,巨掌扬起,正欲拍下,却见一支翠绿竹箭破空而来,牢牢钉在脑门。

远处玲珑,脚踏马鞍,凌空虚引,梦竹神箭出手,竟将巨鬼直接射翻在地。

巨鬼惨呼一声,正欲翻身爬起,却惊觉天地间蓦然陷入一片沉寂,银狼、霜霜悄然现出身形。

巨鬼手掌撑地,身躯扭动,却是起身不得,低头瞧去,却见两腿已然结冰,竟是动弹不得,不禁急得嗷嗷直叫。

“嘿,大家伙,你叫得可真难听!”银狼咧嘴一笑,利爪上下飞舞,瞬间将巨鬼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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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母,情势危急,不能再等,直接动手!”关内苍老的声音响起,列阵王缓缓现出身形。

“可血阵尚未……”阴山鬼母急道。

“无妨!”列阵王摆手道,“魂力已然足够。”

鬼母回头望去,司马军几员大将已然纷纷攻上城头,各路兵士紧随其后,舍身忘死,前仆后继,如潮水般涌来。葭萌守关兵士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好!”鬼母一咬牙,阴狠道,“将鬼门关打开!”

话音刚落,关内立时血光大盛,死气腾腾,无数冤魂惨嚎不止。

“怨魂呐,听从我的召唤,从鬼门爬出,释放你们的仇恨!”阴山鬼母凄厉嚎叫道。

葭萌关内无数腐尸,缓缓从地上爬起,浑身散发着恶臭,纷纷向城头涌来。

尸鬼蜂拥而至,少说也有数万之众,各个金刚铁骨,凶狠残暴!

变故突起,司马军猝不及防,直接被尸鬼群冲得七零八落。本已攻上城头的兵士被尸鬼围困,进退不得。

司马军几员大将,虽然武功高强,勇武过人,可个人功夫再高,终究敌不过千军万马。幽泫、龙樱、银狼、寒霜几员大将且战且退,已是苦苦支撑,护送手下兵士退却。

忽闻关内一声炸响,城门大开,无数尸鬼蜂拥而出,冲向司马大军。司马军兵士毕竟是血肉之躯,岂能与数万尸鬼相抗?顿时一触即溃,乱成一片。

就在即将败溃之际,司马刚烈率领后军,掩杀而至,高喝道:“众位兄弟莫慌,刚烈在此!”

众将士闻声一震,眼见司马刚烈一马当先,手中一杆方天画戟上下飞舞,直接将阵前十余尸鬼打翻在地。

就在方才,后军将士远远瞧见,关前兄弟本已攻上城头,却被尸鬼冲乱阵脚,原来葭萌早已沦陷外敌之手。后军将士各个急红了双眼,肚里正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就等千岁下令。此时好容易逮到机会,紧随千岁掩杀而至,如凶神恶煞一般。

这股生力军蓦然杀到,虽然数量不多,但凶猛异常,硬是将铁桶般的尸鬼群,捅出一个缺口!

“千岁!”

“是千岁爷!”

霎时间,司马大军群情振奋,各个舍身忘死,奋勇拼杀。城头被困兵士,在幽泫、龙樱等将的掩护下,已然大半退回城下,与中军汇合一处。司马刚烈亲率后军杀到,尸鬼群顿时攻势一缓,司马军重又稳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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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城下,好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司马军以不到两万之数,力敌六万尸鬼,竟然不露败象!

葭萌城头,鬼母眼看战况胶着,不甘道:“呸,若是再多给老身些时日,咱们就足有十万之数。到时直下五关,不费吹灰之力。”

“鬼母,你当初承诺的,可不止十万之数!”幻雾王眼皮一翻,不满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足有数十万魂力么?”

“幻雾老儿,东海这许多子民,本来确有数十万魂力。谁想那该死的沈让,多管闲事,南门一把大火,焚我灵丹,毁我魂力,让我多年所谋,功亏一篑。不仅如此,这司马军突发神经,东海关城小将寡,他不攻;帝都王师无险可据,他不打;却偏偏舍命夺我葭萌!”鬼母叹息道,“如今时间仓促,只好以这尚未完成的血阵迎敌。”

“鬼母!”暗刃王吃惊道,“就算咱们时间仓促,血阵未及完成,可咱们六万尸鬼,怎会战不下区区两万大军?”

“你看这些司马军将士,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各个像恶鬼讨债似的,奋不顾身,以一敌三!”阴山鬼母咬牙切齿道,“司马军明明处于劣势,却像一根难啃的骨头,到了嗓眼儿可就是吞之不下!”

“哈哈哈,鬼母莫慌!”关内豪迈的声音响起,“拿下区区司马大军,又有何难?”

“魔炎王?”鬼母闻言,面色一变,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算上老夫,幽冥十殿已到其四。”魔炎王哈哈大笑道,“若是连司马军这根小小的骨头都啃不下,岂不有失颜面?”

“血阵尚未完成,咱们只有六万魂力,如今已然尽数出动。”鬼母急切道,“谁想这司马军太过顽强,迟迟战之不下!”

“鬼母莫慌!”魔炎王闻言却是摆手道,“要收拾这司马小儿,何须大军苦战?”

“莫非魔炎王另有妙计?”鬼母忙探询道。

“妙计谈不上,但要降服这小小的司马军,确实不难。”魔炎王捋髯笑道。

“魔炎兄,你有何法,能制住这司马大军?”鬼母急道。

“鬼母请看!”魔炎王淡淡一笑,探手从腰间豹皮囊中掏出一支镖。这支镖只有七寸,镖身却是一条黑龙炼就,龙口隐隐有黑炎闪动。

“魔炎镖!”列阵王瞧见,忍不住惊呼出声道。

“魔炎镖”三个字入耳,阴山鬼母立时眼前一亮,喜道:“莫非竟是幽冥教镇教之宝,魔炎镖?”

“哈哈哈,正是!”魔炎王大笑道。

“这支镖有何特别之处?”鬼母好奇道。

列阵王闻言傲然道:“鬼母难道没有听说,魔炎出手,必见血光,例无虚发,空回不祥?”

“哈哈哈,不错!”魔炎王点头道,“我这支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司马刚烈小命休矣!”

阴山鬼母大喜过望,连声道:“那便有劳魔炎兄,展现神技!”

魔炎王闻言甚是受用,一捋长髯,走上城头,手中暗攥宝镖,向城下观望,待看清司马身影,猛然间一抖手,一条黑龙呼啸而出,龙身黑炎蒸腾、凶煞异常。

司马刚烈正在城下酣战,一杆方天画戟上下翻腾、苦战不休,忽见一道黑影闪过,从城头直扑而来,不及闪避,正中肩头。

“啊!”一声惨叫,司马刚烈立时惊呼落马。

城头魔炎王见状喜道:“大事成矣!”

司马刚烈中镖落马,尸鬼看到机会,纷纷抢上。玲珑远处瞧见,素手虚引,几道绿芒闪现,翠竹幻化成形,直接将司马身旁几只尸鬼射翻在地。

后面尸鬼却是不知畏惧,继续扑来,却见几朵银色枪花悄然绽放,龙樱一身银甲,挡在司马身前,一杆银枪直如蛟龙出海,将身前尸鬼尽数洞穿。

耿少、幽泫等将远远瞧见,立时展开身法,纷纷抢上,将司马团团围住。

耿少扶住司马刚烈肩膀,只见司马左肩伤处,黑炎蒸腾,血流不止,关切道:“司马兄,怎样?”

司马刚烈眉头紧皱,冷汗直流,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显然正在强忍莫大的痛楚。

“千岁!”

“千岁爷!”

众将纷纷抢上,乱成一片。

司马刚烈缓缓睁开双眼,单手伸出,想抓住耿少双手,才至半途,却又无力的垂下,嘴唇微动,颤声道:“快,哭!”

“什么?”耿少闻言一愣。

“哭,大哭!”司马刚烈气若游丝道。

耿少眼珠一转,立时会意,顿时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起来。

龙樱等将眼看千岁伤重难救,耿少一旁捶足顿胸,也不禁眼眶一红,忍不住悲泣出声。

一时间众将悲声,三军落泪,司马大军哀嚎遍野,再也无心恋战,缓缓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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