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面色阴沉,上前低声道:“师兄,难道就这么放过这小子?”
凌天一摆手,不屑道:“无妨,区区感知期后期的蝼蚁,有何所谓?”
“不错,咱们此来尚有要事在身,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凌休闻言也赶忙附和道。
凌天转身向云裳一礼道:“听闻九霄殿有难,掌门真人立即派我等火速前来相助,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云裳仙子闻言神色一黯,低头沮丧道:“唉,冥冥中皆有命数,怪不得道友。”
“可恨的翡翠宫,凶残狠辣,若是我等在场……”身后凌志愤声道。
“嘿嘿,若是尔等在场,又能如何?”阴沉嘶哑的声音陡然传来。
众人闻言一惊,循声望去,却是空空如也,未见半个人影。
“师兄,方才可是有人说话?”卧龙岭弟子颤声道。
“我问你,若是尔等在场,又能如何?”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众人闻言大惊,这次的声音,竟是来自三个不同的方向。
“短短一句话时间,竟能同时变幻三次方位!”凌天头冒冷汗,心中骇道。
卧龙岭弟子立时分成三队,细细循声探查,还是空无人影、一无所获。
“这个声音……”云裳仙子早已是脸色铁青,因为这个飘忽不定的索命之声,早在几个月前,她在九霄殿上也曾听闻……
云裳寻不见人影,索性仰头厉声道:“阁下可是上古五魔之一,御风邪童?”
“嘿嘿,原来还有明白人儿?”沙哑的声音传来。
“前辈若是出手,我等断然没有反抗之能,还请前辈现身一见。”云裳心知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索性直接开口道。
“嘿嘿,原来你们便是九霄殿漏网的小鬼?”这回声音竟是从身后传来。
云裳额头冷汗密布,缓缓转身,只见身后一名两丈巨汉,肩头蜷缩着一个童子。正是上古五魔中的裂山老魔和御风邪童。
“何时在我身后?”云裳心下骇然道。
裂山老魔低头饶有兴趣的盯着云裳,咧嘴道:“俺追了你们一路,后来却是不见踪影。”
“方才你们太过招摇,竟敢故意暴露气息,难道是欺我翡翠宫无人?”御风邪童斜眼瞅着云裳,接口道。
云裳闻言恍然大悟,回头看向凌天等人,暗中叹息道:“唉,太过大意了。方才卧龙岭弟子非要节外生枝,暴露气息。如此明显的法术波动,翡翠宫岂能觉察不到?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卧龙岭接应……”
“在我翡翠宫眼皮底下,从九霄殿一直逃亡至此,也真有你们的。”裂山老魔瓮声瓮气道。
“若不是九霄殿那老娘皮太过难缠,也不至会有漏网之鱼。”御风邪童奸笑道。
“殿主她老人家,怎么了?”云裳仙子抱着一丝希冀,颤声问道。
“嘿嘿,这个老娘皮不识抬举,老夫好心向她索要东西,她乖乖交出便罢,这样还可留个全尸。可她却偏偏聒噪的紧,说什么‘前人种田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还有收人在后头!’竟然发动九霄玄冰大阵,以全身精血化入阵中,硬生生困我二人半月。这不才让漏网之鱼侥幸逃脱。”御风邪童阴沉道。
“九霄玄冰大阵!”云裳闻言捂嘴惊呼道,“这么说,殿主已经……”
“师傅……”肖露儿一旁轻拉云裳衣袖,黯然道,“九霄玄冰大阵,如此逆天法阵岂能没有代价?殿主她老人家已然化作九天玄冰,与敌人同归于尽。”
“呸!”御风邪童摆手啐道,“什么叫同归于尽?不要搞错。在老夫面前,那老娘皮此举纯属自杀而已。”
“呔!胆大妖人!”一名卧龙岭弟子实在听不下去,几步上前朗声道,“翡翠宫凶残狠辣,我们玄清宗可不是九霄殿,就让你尝尝……”
话音嘎然而止,众人忍不住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色劲装弟子,仍然挺胸矗立当场,脖颈之上却是空空如也,连鲜血都未及流出。
“嘿嘿,又一个聒噪的。”御风邪童皱眉道,“你们正道中人,怎么各个都这么聒噪?”
“什,什么时候出手的?”
“没,没看见啊。”
卧龙岭弟子顿时乱成一团,方才那十股不可一世的凝炼期气息,早已不见了踪影。
御风邪童一探手,从身后缓缓掏出一根钓竿,上面竟赫然悬吊一颗头颅,却不正是方才出声的卧龙岭弟子。只见头颅之上,双目圆瞪,仿佛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已然身首异处。
御风邪童一抖钓竿,甩开头颅,斜指云裳,冷声道:“交出来?”
“我殿龙桩早已被你们翡翠宫抢去,却还有何可交?”云裳仙子咬牙道。
“哼,嘴硬?”御风邪童似有不耐,斜眼瞧向凌天众人,眯眼道,“莫非在你们身上?”
凌天闻言整个身体顿时一颤,抬手一抹额头冷汗,颤声道:“我等也是今日刚刚碰面,实在不知前辈所指何物?”
“当真不知?”御风邪童眯眼确认道。
“真的不知。”凌天众人纷纷争先恐后的答道。
“好罢。”御风邪童点点头,淡然道,“既然真的不知,留尔等性命何用?”
凌天闻言大惊失色,战战兢兢道:“前辈勿忙,待晚辈劝说一二,兴许能有所获?”
“我给你半炷香时间。”御风邪童一抖手中钓竿,冷冷道,“时辰一到,老夫便杀人!”
“好,好。”凌天闻言吓得满头冷汗,唯唯诺诺,躬身一礼,赶忙凑到肖露儿身旁,低声道,“露儿师妹,这位前辈索要之物,当真在你们身上?”
肖露儿闻言却是摇摇头道:“他们要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露儿,你为何这么傻?”凌天以为肖露儿不肯交出,苦劝道,“九霄殿如今已亡,你们强留宝物,非但无用,反惹杀身之祸。不如咱们故意先行交出,留得青山在,日后自有玄清宗出面替你们讨还,如何?”
肖露儿猛然抬头看着凌天,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开口一字一字道:“我说了,他们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你!”凌天眼见御风邪童面色不对,似乎抬手便要杀人,心下惊恐无比,忍不住咆哮道,“你们九霄殿舍生取义,由得你们,可我们玄清宗与此事何干?莫要拖我们玄清宗下水!”
肖露儿闻言微微一怔,未再言语,只是心灰意冷的看着眼前之人。
眼前这个人是玄清宗后辈当中第一弟子,五脉会武的头魁,卧龙岭首座的继任者,玄清宗掌门真人的最佳人选,真可谓是少年英才、前途无量。可此时在肖露儿眼中,眼前这个身影何其的渺小,何其的懦弱……恍惚间,一个粗布麻衣、手抓大饼的影子竟不自主浮现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凌天眼见肖露儿心不在焉,而半炷香时间转眼即到,忍不住上前双手抓住肖露儿肩膀,嘶吼道:“露儿,究竟在不在你这?难道说,是在你师傅那?”
“把手拿开!”肖露儿冷冷道。
凌天着了魔似的,转头看向云裳仙子,瞪圆双眼颤声道:“师伯,难道真在你这?”
“没有。”云裳斩钉截铁道。
“是了,定然在你这里。翡翠宫追讨的东西,自然万分紧要。师伯你定然是随身携带,岂会轻易交予她人?”凌天低头喃喃自语道。
御风邪童闻言,单手一抖钓竿,斜指云裳道:“拿来!”
“唉,你们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却叫我从何拿出?”云裳仙子幽怨道。
御风邪童闻言鼻孔里冷哼一声,钓竿一抖,一道厉光乍起,陡然向云裳射来。
先前那卧龙岭弟子便是死在此招之下,眼看云裳就要步其后尘,说时迟、那时快,“沧啷”一声一道剑光闪过,只见一道冰冷的剑芒毫无征兆、蓦然间临空劈下,挡在了云裳身前。
剑光散去,剑芒缓缓化作人影,青衣劲装,俨然是卧龙岭一脉弟子。
“孤崖大师兄!”众弟子看清来人,各个不禁喜极而泣,疯狂呼喊道。
御风邪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然断裂成两截的钓竿,心中暗吃一惊。
这钓竿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可却是上古神器之一烟波钓魂竿,御风邪童平素最是珍爱,如今却这么轻易被人斩断……
御风邪童眯眼向来人瞧去,面色第一次开始变得凝重,沉声道:“来者何人?”
“卧龙岭,孤崖!”孤崖傲然道。
“哼,看来卧龙岭并非全是软蛋!”御风邪童嘶哑道。
“看来翡翠宫也不全是废物!”孤崖冷冷道。
御风邪童手执断裂的烟波钓魂竿一指孤崖,道:“你既知我手段,为何还要强行出头?”
“你,有资格让我出手!”孤崖依旧冷冷道,周身的剑意毫无掩饰的爆发开来。
裂山老魔上前一步,来到御风邪童身后,粗声道:“要不要俺帮手?”
御风邪童眼眸中杀机一闪,恶狠狠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御风,休恼。”平静的声音悠然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场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两道身影。一人长眉白发,一人清瘦黑衣,皆是文士打扮。
御风邪童看清来人,面色一变,忙躬身行礼道:“宫主!”
裂山老魔见状也赶紧跟着上前施礼。
翡冷翠摆手笑道:“九霄殿、玄清宗两派高手尽数在此,我翡翠宫荣幸之至。”
“翡翠宫主!”云裳仙子心中一惊,不禁暗暗叫苦,心下慌道,“一个上古老魔已然灭了我九霄满门,还逼得我等走投无路。如今却是两位上古老魔到场,翡翠宫主竟还亲自现身,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难道天意如此……”
翡冷翠静静看着孤崖,冲身旁黑衣文士轻声道:“魔劫先生,这位道友可有些面生啊?”
“宫主,这是玄清弟子孤崖,乃玄清宗几百年来不出世的奇才!”魔劫沙哑道。
“哼!”御风邪童闻言冷哼一声,手中钓竿一抖,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宫主。”魔劫接着道,“欲图修仙界,必破玄清不可。而欲破玄清,此子乃是我们翡翠宫最大的障碍。此子绝不可留!”
翡冷翠闻言,微微点头,未有言语。
“不知宫主意下如何?”御风邪童方才兵刃被毁,早就怀恨在心,此时听闻魔劫先生所言,立时急不可待道。
翡冷翠冲御风邪童摆摆手,却转身冲虚空朗声道:“二位非我神州中土人士,莫要插手可好?”
云裳师徒和卧龙岭众弟子闻言一愣,不知翡冷翠所言为何。
御风邪童闻言却似有不耐道:“他们早就在此冷眼旁观,事不关己自是不会出手。”
片刻后,虚空中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老夫不是中土人士,自是不愿节外生枝,徒惹事端。可翡翠宫所为,实是让人有些不耻。”
紧接着又是一道浑厚的嗓音冲孤崖道:“年轻人,你天纵奇才,死在这里可惜了,你意如何?”
孤崖闻言并不感到惊奇,似是早知还有高人在此,淡淡道:“二位两不相帮即可。”
魔劫闻言立即接口道:“二位,是他自己要二位两不相帮,并非我翡翠宫逼人太甚。”
翡冷翠平静的看着孤崖,嘴角微微上翘,慨叹道:“好一柄利刃!若是加以时日,再多加打磨,必成大器!”
凌天与孤崖同为卧龙岭一脉,自然深知孤崖道行深不可测,此时忙带领众弟子凑上前去,抱拳道:“孤崖大师兄,我等助你一臂之力!”
云裳仙子闻言,一把拉过肖露儿,横剑当胸,沉声道:“本是为我九霄之事,若是动手厮杀,我师徒二人义不容辞!”
孤崖依旧面无表情,对身后众人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你们,不够资格!”
众人闻言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孤崖大师兄,不知小弟我,可有资格否?”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赶车之人一身粗布麻衣,头顶泛黄草帽,胸前斜挂破旧水袋,肩膀袖口满是补丁。
待看清来人,众人不禁心中疑惑:“耿家商队已然远去,却是何故返回?”
“这小子怎生又回来了?”
“商队其他随从何在?怎生一个也没见到?”
肖露儿见耿少竟然驾车而返,并且刻意支开随从,便知耿少定然知晓此处凶险,不由得抿嘴轻声喝骂道:“你,这呆子!”
耿少恍若未闻,悠闲的驾车来到近前,抬手一摘头上草帽,咧嘴笑道:“孤崖大师兄,不知小弟我,可够资格?”
孤崖闻言竟然破天荒的一点头,一步便来到耿少身旁,与耿少并肩而立,朗声道:“来!今日你我二人就一起会上一会,这传说中翡翠宫的绝世高手!”
“但愿本少不会拖累孤崖大师兄。”耿少轻轻放下旧草帽,又缓缓取下胸前破水袋,小心翼翼的将怀中大饼包好,悠然道。
“耿兄这是哪里话来?”孤崖缓缓抽出背后长剑,跃跃欲试道,“卧龙岭、云溪涧两脉向来同气连枝,如今联手对敌,却是正好!”
众人闻言心里一惊,孤崖大师兄出手前,何曾这么多话?
孤崖、耿少二人场中并肩而立,一个就如一柄利刃,剑气逼人、孤傲清冷;另一个宛如一潭秋水,淡然平静、清澈幽玄。
翡冷翠双眸瞳孔猛然收缩,紧紧盯着场中二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头一次露出惊骇之色,忍不住叹道:“真是太像了!”
“宫主,你也觉得像吗?”一旁魔劫也忍不住接口道。
“御风,宫主说他们像谁?”裂山老魔挠挠头,却是不解道。
御风邪童冷冷盯着场中,却是不敢轻易出手,嘴里冷哼道:“辰逸、焚烬天!”
魔劫低声提醒道:“宫主,此子若是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他们真的隐隐有当年二人的影子……”翡冷翠闻言却是仰天叹息道,一股寂寥之情油然而生。
此时孤崖、耿少二人并肩而立,面对翡翠宫群魔竟是谈笑风生、丝毫不惧。
肖露儿呆呆立在二人身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曾亲眼目睹,单单眼前这个御风邪童,一根钓竿就将整个九霄殿杀得鸡犬不留。而此时,眼前这两个看似单薄的身影,竟与这些传说中的老魔公然对峙,竟如山岳一般让人安心。
泪眼朦胧中,肖露儿恍惚中看到,当年的那个他,似乎又回来了。又好像是,他始终都不曾离开过,只是自己的双眼,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迷雾,再也看不清真相……
曾几何时,肖露儿自以为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丫头;自以为这些年来已然长大,学会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学会了察言观色,懂得了世道人心。
可她,真的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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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崖、耿少二人并肩而立,一道电光乍然劈下。紧接着地面竟无端出现一个数丈深坑,深坑内一位壮汉头顶犀角,向耿少单膝拜倒,瓮声瓮气道:“铁板巨犀,拜见獠王大人!”
电光缓缓消散,一位满身龙纹的独臂老者现出身形,哈哈一笑单膝跪倒,恭敬道:“九天龙神,拜见獠王大人!”
众人见状,这才恍然道:“原来这二位,便是方才隐藏在丛林中,连翡冷翠都有些忌惮的神秘之人。”
耿少见二人现身,自是心喜不已,赶忙上前搀扶,拉住二人喜道:“龙神、犀王,阴山一别,真是许久未见。这些年来,咱们那些老友可都还好?”
“他们有什么好不好的?”龙神却是一翻白眼,抱怨道,“他们要是不打架,就闲得难受。”
“你是说魔猿大哥?”耿少好奇道。
“可不是么?真是死性不改,反正老夫是怕了,领个闲差,陪豺狡元帅出使西戎。”龙神笑道,“牛兄皮糙肉厚,本可陪猿兄多耍耍的。”
“俺不成,俺不成!”铁板巨犀闻言连忙摆手,心有余悸道,“俺也要陪豺狡元帅出使。”
“听豺狡元帅说,小兄弟你就在此间,我二人这才赶忙追出寻你。”龙神一拍耿少肩膀,大笑道。
“不想才一见面,又给两位大哥添麻烦了。”耿少抱拳惭愧道。
龙神闻言面色一沉,不悦道:“兄弟,你这是什么话?”
说着,龙神独臂一探,将耿少腰间那柄淡绿宝剑轻轻抄在手中,恭恭敬敬高举头顶,默默躬身下拜。
犀王一旁看见淡绿长剑,神色一黯,立即单膝跪倒,二话不说,矮身就拜,巨大的头颅将厚实的土地撞得“砰砰”直响。
耿少知道二位兄长素来重义,不忍拂其心意,良久才将两位兄长扶起。
龙神转身面向翡冷翠,眼眸中隐隐电花闪耀,沉声道:“几位,要动手么?”
铁板巨犀闻言双脚一跺,整个大地都开始剧烈颤抖,妖王的气息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来。
“妖王!”卧龙岭众弟子惊慌失措道,“这是传说中妖王的气息!”
凌天被这股惊天妖气一冲,顿时头昏眼花、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嘴里兀自喃喃自语:“上古五魔来了两个,四大妖王竟也来了两个……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翡冷翠静静看着场中众人,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忽然转身对黑衣文士道:“魔劫先生,开战吗?”
“宫主。”魔劫沙哑道,“此时开战虽然未尝不可,可咱们在西戎尚有大事未完。如今若与迦楼罗结怨,徒增强敌,毫无益处。”
“也罢。”翡冷翠点点头,淡然道。
“既然诸位雅兴,我翡翠宫岂能不给个薄面?就不叨扰了。”翡冷翠大手一挥,翡翠宫群魔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肖露儿悄悄矗立耿少身后,呆呆的看着一切。近日来耿少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然太多,她已经没有力气惊讶了。
肖露儿默默注视着龙神高举头顶的那柄淡绿宝剑,上刻“秋水”二字,剑身波光隐隐,温婉清凉。
看着传说中两大妖王恭敬的神情,露儿心里隐隐感到,只有这柄剑的主人,才配得上眼前这个遥远而又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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