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翡翠宫分舵。
“魔劫先生,日间那两人,可有查清?”翡冷翠饶有兴趣道。
“禀宫主,背负长剑者,名为孤崖,早年间便以惊人天赋进入玄清核心弟子之列,一生沉溺剑道,可谓登峰造极。如今修为多高,难以臆测。身着布衣者,名耿星沉,实为玄清弃徒。早年曾遭正道同盟围剿,后来逃遁兽界杳无音信。据报,世人都称他耿少。”魔劫禀道。
“耿少……”翡冷翠低声玩味道。
“宫主,这孤崖乃玄清宗数百年来不出世的奇才,咱们欲图修仙界,此子必是大碍。”魔劫沙哑道。
“正是。”翡冷翠微微点头道。
“纵观此二人,孤崖一身剑意,孤傲冰冷,咄咄逼人,此子若是不除,必是大患。”魔劫提醒道,“而耿少似乎无心争雄,即便是神兵利刃,如果无意打磨也终会生锈,前途有限。”
翡冷翠闻言却是微微摇头道:“非也。”
“哦?”魔劫闻言诧异道,“宫主以为如何?”
“这二人中,孤崖固然是一柄绝世利刃,堪称我翡翠宫一大劲敌,但耿少的威胁,却远在孤崖之上……”翡冷翠慨叹道。
“宫主,这何以见得?”魔劫闻言一愣,不解道。
“孤崖剑道上的造诣,怕是已然登峰造极,道行深不可测。然而,他的头扬得太高。反观这位耿少,他的头居然低得下来,这可着实不易!”翡冷翠沉吟道,“如此修为,如此年纪,居然能把头低下。难道这,不可怕吗?”
魔劫闻言恍然道:“宫主所言即是。世间所谓英雄好汉,咱们翡翠宫不知见过多少。可能把头低下的,真还没见过几个。”
“所以,咱们翡翠宫的头号强敌,其非孤崖,而是耿少才对。”翡冷翠双眸精光一闪,斩钉截铁道,“就凭耿少这年轻人能低头,本宫敢下定论,孤崖不过是疥癣之疾,而耿少才是心腹之患!”
“如此说来,咱们翡翠宫首先要对付的,便是耿少了?”魔劫沙哑道。
“非也。”翡冷翠仍然摇头道,“是孤崖。”
“宫主,这却是何故?”魔劫闻言疑惑道,“耿少不才是心腹之患么?”
“两重取其轻,两强攻其弱,孤崖相对更好对付。”翡冷翠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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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公主驿馆。
“柳大人,西野王真是客气了,我等客居此地,怎好劳烦王爷如此款待?”静公主淡淡道。
驿馆内,一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陪笑道:“公主远来辛苦,王爷还特意交代,挑选舞姬歌妓十余名助兴,务必请公主笑纳。”
“西戎正值国丧之时,这……”静公主闻言皱眉道,“只怕不妥?”
“这是西野王一份心意,公主若是执意不肯笑纳,小人回去可就要挨鞭子啦。”柳大人哭丧着脸道。
“这……”静公主闻言却是为难道。
“公主。”公孙雨泽见公主为难,开口道,“公主若觉此举不妥,早些退席便是。柳大人就由我等陪同,这样柳大人既可交差,公主也不必为难。”
“嗯,也好。”静公主缓缓道,“我不胜酒力,早些退席,下去歇息,就由我这些侍卫代我陪同柳大人可好?”
“公主请便。”柳大人忙点头客气道。
公主缓缓起身,来到一名银发侍卫近前,柔声道:“我不胜酒力,劳烦侍卫长大人替我陪同柳大人可好?”
银狼抱拳拱手道:“谨尊公主令!”
“唉,虽是国丧之时,柳大人也是奉命行事,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们莫要强行劝酒,伤了大人身体。”静公主轻声提醒道。
“得令!”银狼干脆道。
静公主冲银狼盈盈一拜,怜惜道:“侍卫长大人随我一路奔波,这几日也定然辛劳,这国事繁文缛节颇多,本不该再劳烦大人。”
“陪酒而已,银狼最是擅长,公主勿虑!”银狼再次拱手道。
“酒过三巡,便可让副官替你,千万莫要纵饮。”静公主劝慰道。
“尊公主令!”
静公主吩咐妥当,这才转身欲行,似是突又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身冲来使道:“柳大人,这样交差是否方便?是否需要我修书一封,呈递西野王府,这样柳大人便好交差了。”
柳大人默默旁观良久,陡闻此言,脸色微变,赶忙道:“这,怎好再劳烦公主啊?”
公孙雨泽见静公主担心,起身接口道:“就由老臣代笔,替公主修书一封,呈交西野王府,谢过王爷美意,顺便称赞柳大人尽心,如此可好?”
静公主闻言再无忧虑,欣喜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柳大人目送静公主离去,良久无言,低头却是慨叹一声:“久闻神州静公主仁义,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唉……”
柳大人这一声长长的叹息,自是意味深长,别人虽未在意,不过在公孙雨泽耳里,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公孙雨泽举杯冲柳大人道:“大人,如此美宴,何须叹息?来来,你我皆是墨客文生,不如请大人借此雅兴,即兴赋诗一首如何?”
柳大人闻言忙推却道:“若论吟诗作赋,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在神州宰辅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唉,柳大人过谦了。就当是为静公主分忧,还请柳大人不吝赐教!”说着,公孙雨泽起身,躬身一礼,竟是行三教九叩的大礼。
柳大人闻言一愣,见宰辅大人竟然如此,忙起身搀扶,略一迟疑,叹道:“唉,既然宰辅大人不嫌下官才学浅薄,那就只好献丑了。”
“请!”
柳大人谨慎的抬头看了看门口,却是伸手一指窗外,小心翼翼道:“想我西戎秋梧最富盛名,下官便以这秋梧为题如何?”
“在下洗耳恭听。”公孙雨泽恭敬道。
“神州远自中土来,满山秋梧遍地栽,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为谁裁……”柳大人沉声缓缓道。
公孙雨泽闻言,面色陡然一变,双手微微颤抖,酒杯差点跌落在地。
柳大人见状,赶忙探手替公孙雨泽托住手中酒杯,笑道:“宰辅大人,下官献丑了。这第一句‘神州远自中土来’,是说静公主不远千里而来,一路辛苦。第二句‘满山秋梧遍地栽’,自是指我西戎举国上下恭迎静公主大驾,不胜欣喜。第三句‘春风桃李花开日’是指静公主为西戎带来圣贤教化,为人师表。西戎举国上下都是静公主的学生,恰如一朝春风来,桃李花开满天下。”
“那这第四句……”公孙雨泽脸色难看,嗓音嘶哑道。
“哦,这第四句‘秋雨梧桐为谁裁’是说,有静公主这样的贤良相助,圣贤教育有朝一日定会普及天下,如秋雨普润大地,而不只我西戎一国受益。这不正是静公主的心愿吗?”柳大人言罢,哈哈大笑道,“据闻雨泽先生出山前,久居西戎边境,岂能不解诗意?”
“好诗!”公孙雨泽闻言面色阴沉,额头已是隐隐见汗,躬身拱手道:“柳大人不愧是西戎高士,雨泽受教了!”
“下官这点浅陋的学识,不敢在宰辅大人面前献丑。”柳大人忙回礼道。
“大人。”酥麻的女声传来,有如莺啼一般,“小女子已备歌舞,还请侍卫长大人品鉴。”
循声望去,只见一女盈盈走来,躬身一礼。银狼见得此女,不禁眼前一亮,真有如天女下凡一般。
“哈哈。”柳大人见狐盈近前,哈哈一笑道,“来,我给宰辅大人引见,这位本是中土歌女狐盈,却甘愿来我西戎苦寒之地。西野王爷曾亲口赞叹,‘此女便如桃李春风一般,沁人心脾。’。”
公孙雨泽闻言面色陡然一变,晃晃悠悠险些站立不稳。柳大人赶忙上前搀扶,惊慌道:“宰辅大人,您怎么啦?”
“唉,你们西戎的酒,就是猛烈。”公孙雨泽摆手颤声道,“老夫这把年岁,已然不胜酒力,不能逞当年之勇啦。”
“宰辅大人酒醉,快扶大人下去歇息。”柳大人急道。
下首仅余的两名侍卫快步上前,搀扶着公孙雨泽缓缓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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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多日不沾酒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心痒难耐的举杯上前,拱手笑道:“宰辅大人不胜酒力,还是本将来陪柳大人共饮一杯吧?”
“公主奉劝侍卫长大人,少些沾酒为好!”柳大人却是冷声道。
银狼闻言一愣,奇道:“难道柳大人也不胜酒力?”
“有人虽然饮酒不行,可是心不糊涂;有人虽然海量,可其心却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柳大人依旧冷冷道。
“侍卫长大人既然海量,小女子敬大人一杯?”狐盈上前,躬身把盏,素手轻抬,一杯清亮的佳酿便缓缓呈递眼前。
美酒尚未入口,醇香却已扑鼻,银狼被这股香气一熏,眼前顿时一阵恍惚,头脑也隐隐有些昏眩,不知到底是这酒香,还是人香……
“侍卫长大人,小女子自幼习舞,便予大人献上一舞以助酒兴,如何?”狐盈娇声道。
银狼意气风发,迫不及待道:“甚好,甚好!”
驿馆内,烛火啪啪轻响,丝弦声声弹唱,狐盈翩翩起舞,美酒杯杯下肚,看不完的美艳,饮不尽的醇香……
真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柳大人一旁不胜酒力,此时早已是斜倚一旁,双目紧闭,鼾声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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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早已入夜,驿馆内却是灯火通明,莺莺燕语之声不时传来。
银狼晃晃悠悠,轻轻放下酒杯,早已是醉眼迷离。
狐盈一曲唱罢,一扭纤细的腰身,竟然凑上前来,浪声道:“侍卫长大人,妾身再敬你一杯?”
“唉?”银狼微微摆手,欲拒还迎道,“你不是那什么……西野王府的王妃么?”
“那老东西,已年过半百,怎能和侍卫长大人您相提并论?”狐盈暗中凑近一步,在银狼耳畔吐气如兰,调笑道,“所谓春宵一刻,千金难买,不如……”
话至一半,却是嘎然而止,只见狐盈双肩微抖,额头冷汗直流,缓缓低头,只见一道尖锐的利爪正悄然横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之上。
“侍卫长大人……”狐盈一抖雪白的香肩,娇喘道,“您莫要玩笑,奴家害怕!”
“你看我像是玩笑吗?”银狼双目精光一闪,眼眸间一片清澈,却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侍卫长大人,你……?”狐盈眼角含泪,楚楚动人道。
只闻银狼沉声道:“我自是懂得怜香惜玉,可这利刃不懂!”
狐盈双肩慢慢不再抖动,眼眸渐渐由迷离便得锐利,冷冷道:“你几时恢复清醒?”
“老子从一开始就没醉过!”银狼冷哼一声道。
“不可能!”狐盈愤声道,“没人抵得住我狐盈的媚术!”
“这倒是。”银狼索性一点头,直接承认道。
“那你却怎可能没事?”狐盈忍不住冲口而出道。
“因为……”银狼略一迟疑,咬牙干脆道,“老子他妈的有自知之明!老子打从一开始便知,就凭自己这副德行,根本就不可能抵受的住!”
“那你却如何能……?”狐盈话至一半,再次嘎然而止。
因为她惊恐的看见,银狼脚边一滩血迹殷红可怖。顺着血迹往上瞧去,只见银狼宽大的衣衫下,右侧腿股之上,赫然插着一柄短匕,整个剑身几乎全然隐没在腿股之中!
剑口周围,竟赫然还有十余伤口,向外汩汩冒血。
“十二刀,你竟然……!”狐盈捂嘴惊呼道。
银狼一抹额头冷汗,咧嘴道:“老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可老子偏偏就不信这个邪,老子倒想看看,命运这东西究竟能不能被人为转动!老子自己的命数,老子要自己说了算,岂能为欲望所牵!”
“你竟然……!”狐盈眼瞧银狼整条右腿已然浸在血泊之中,心头骇然道。
“你这媚术被老子破了,你服是不服?”此时的银狼竟然咧嘴笑道。
“你何以能做到如此地步?”狐疑犹自捂嘴,难以置信道。
“嘿嘿,当初的老狼王,现在的静公主,都跟俺说过。”银狼双手颤微微捂着右腿,气喘吁吁道,“老子我当初荒唐无度,曾犯下无数错事。是故改过须发勇心,否则就老子这副怂样,铁定是没的救了!”
银狼言及此处,眼眶一红,微微一顿,双手紧按右腿伤处,血水却仍旧从指缝间冒出。
银狼额头直冒冷汗,却仍旧咬牙坚持道:“人不改过,多是因循退缩。吾须奋然振作,不用迟疑,不烦等待。小者如芒刺在肉,速与抉剔;大者如毒蛇啮指,速与斩除,无丝毫凝滞!静公主说,只要一息尚存,弥天之恶,犹可悔改。古人有一生作恶,临死悔悟,发一善念,遂得善终者。谓一念猛厉,足以涤百年之恶也。譬如千年幽谷,一灯才照,则千年之暗俱除。故,过不论久近,惟以改为贵!今日,就是把老子这条右腿跺了,老子也不眨一下眉头。老子不愿再作孬种,不会再向命运低头。孔先生曾说,尘世无常,肉身易殒,一息不属,欲改无由矣。老子银狼是什么人?好端端顶天立地的丈夫,岂能让此生空过!”
“说的好!”门外喝彩声响起。只见静公主匆匆几步赶至近前,探手将裙摆撕下,便替银狼紧紧包扎住右腿伤口。一旁龙樱抿嘴含泪,悄然出手,将银狼右腿血脉封住,出血立时缓解不少。
公孙雨泽和西野王也同时出现在门口,西野王恶狠狠瞪视着狐盈,厉声道:“你做的好事!”
狐盈见西野王面色不善,立时大惊失色,失声痛哭道:“王爷啊,是侍卫长大人轻薄于奴家,王爷可要替奴家做主啊!”
“哼!”西野王一摆手,怒气冲冲道,“本王方才在窗外良久,都亲眼瞧见!你还要狡辩么?”
“这……”狐盈闻言一惊,却是欲辩无辞。
西野王看了看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银狼,转头冲狐盈咬牙切齿道:“他这副样子,像是轻薄于你么?你当本王眼瞎吗?”
“王爷饶命!”狐盈慌忙跪地,苦苦哀求道。
“说!”西野王额头青筋暴起,怒吼道,“何人指使于你?”
狐盈闻言面色陡变,哀声道:“奴家若是说了,只怕小命难保!”
“哼,难道本王就要不得你小命?”西野王怒极反笑道。
“王爷,奴家不敢说……”狐盈颤声道。
公孙雨泽冷眼旁观良久,缓缓开口道:“王爷,也不必让王妃为难。这幕后指使之人,实不难猜出。”
“哦?”西野王赶忙求教道,“敢问宰辅大人,这幕后指使为谁?”
“王妃初来乍到,在西戎根基未稳,朝中断不会有什么党羽,更不会敢来陷害公主。”公孙雨泽捻须道。
“这么说,不是我西戎朝堂之人,那这幕后指使究竟何人?”西野王闻言疑惑不解道。
“王妃既然在西戎没有势力,那么显然……”公孙雨泽淡淡道,“王妃她来自于哪里,这幕后指使便是谁了。”
“翡翠宫?”西野王闻言一愣,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公孙雨泽点点头,却是未有言语。
“翡翠宫为何如此?”西野王不解道。
“为了让你我两家结怨,他才好从中渔利。”公孙雨泽沉声道,“王爷明察圣断,定然不会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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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公主驿馆。
“侍卫长大人他……?”静公主犹自担心道。
“公主放心,血已止住。”公孙雨泽安慰道,“幸亏侍卫长大人平素身体强健,性命已然无碍。”
“如此便好。”静公主闻言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放下心来,忽又似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出声道,“先生怎知狐盈阴谋?”
“老臣事先并不知情,只是今日堂上临时看出。”公孙雨泽实言道。
“堂上?”静公主闻言奇道,“先生如何看出?”
“不瞒公主,实是公主一份仁义之心,不经意间感化了柳大人。柳大人留诗暗示,老臣才得以知情。”
“留诗暗示……”静公主闻言迟疑道,“今日堂前的那首诗,我后来也有听闻。神州远自中土来,满山秋梧遍地栽,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为谁裁?大意是说咱们自中土远赴西戎,传承圣贤教化,盼望有朝一日,能学子满天下,不单西戎一国受益,而能让全天下子民共沾法喜。确是一首好诗,难道这里暗藏玄机?”
“公主,若真是让天下人共沾法喜,如秋雨普润大地,那么诗中最后一句应是‘秋雨梧桐处处裁’,岂非更加妥当?”公孙雨泽反问道,“而为何偏偏是‘为谁裁’呢?”
“这……”静公主躬身请教道,“还请先生指点?”
“公主啊,老臣我久居西戎,对这里的风俗自然了解。秋梧之木乃是棺材之本,绝非吉兆。”公孙雨泽解释道,“而春风桃李也不是称赞学子满天下。西野王曾赞狐盈,称她如桃李春风一般沁人心脾。所以,这桃李春风暗指狐盈,而秋雨梧桐喻意凶险啊!”
“那这首诗的本意,竟是……?”静公主闻言捂嘴惊呼道。
“第一句‘神州远自中土来’,自是指公主远道而来。第二句‘满山秋梧遍地栽’却是意喻西戎处处暗藏凶险。第三句‘春风桃李花开日’,暗指狐盈到来之时。第四局‘秋雨梧桐为谁裁’,实际上是说公主就要身死异乡而不自知。纵观四句,实乃借刀杀人之计!”公孙雨泽心有余悸道,“够毒!”
“未想翡翠宫竟有如此歹毒之人!”静公主闻言忍不住叹息道。
“此人虽毒,论智谋恐怕也不在老臣之下,不过老臣却是丝毫不惧!”公孙雨泽捻须傲然道。
“雨泽先生天纵之才,自是有办法对付歹人!”静公主不自主赞叹道。
“非也。”公孙雨泽闻言却是摇头道。
静公主闻言一愣,不解道:“面对如此歹毒的妖人,先生何以能如此肯定,咱们对付得了?”
“因为公主的仁义可以解毒!”公孙雨泽双眸精光一闪,缓缓道,“公主请想,日前西戎易主,恐怕也正是出自此人的手笔。同样歹毒之计,西戎王含冤身死,而公主却是化险为夷,何也?同样贪饮好色,西戎王欲罢不能,而银狼却身残志坚,何也?同样暗施诡计,西戎王无人问津,而柳大人却暗中相助,何也?因为毒素自在人心,虽然难以消灭,却是可以化解。据传西方鼓吹消毒之法,而咱们神州却独推解毒之方。因为公主的仁义,因为圣贤的教化,可以化解百毒。毒素虽猛,就如春冰遇日,自然消融。所以老臣敢下定论,那个翡翠宫的妖人,断然斗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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