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小女孩穿着粉色毛衣走了出来。
毛衣的尺寸刚好合适，柔软的面料衬得她肤色白皙，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精神。
“哎呀，真好看！”围观的人群发出由衷的赞叹。
林忆寒适时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来，照照看。”
小女孩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毛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柔软的质地让她爱不释手。
她眼巴巴地看向妈妈：“妈......”
那位母亲叹了口气：“能便宜点吗？”
“一块八。”林忆寒略微降低了价格。
“一块。”
“一块五，再低就要亏本了。”
林忆寒解释道，“您看这料子多好，保证穿一个冬天都不会起球。”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一块三成交。
看着母女俩满意地离去，林忆寒松了口气。第一单生意的成功，给了她极大的信心。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生意出奇地好。
越来越多的人被毛衣的质地和款式吸引，虽然价格不菲，但架不住产品确实优质。
等到太阳西斜时，三十件毛衣已经全部售罄。
“爸，这是一半的钱，您先回去发工资吧。”林忆寒将钱分给在一旁默默帮忙的林父。
看着林父离去的背影，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收拾好摊位，林忆寒转身朝毛纺厂走去。
要想做大这门生意，就必须找到稳定的货源。而毛纺厂，就是最好的选择。
毛纺厂的大门紧闭，看门大爷正坐在门卫室里打盹。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林忆寒：“小姑娘，你找谁啊？”
“我想见你们领导，谈生意。”林忆寒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生意？”看门大爷露出不屑的表情，“你这么大点人，能谈什么生意？”
林忆寒也不恼，从包里掏出一截毛线：“就谈这个。”
那截柔软的羊绒毛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门大爷的态度明显软化了几分。
“等着。”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就是毛纺厂的生产主任孙明辉。
“小同志，听说你要谈生意？”孙明辉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林忆寒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我要订购这种毛线。”
“你说什么？”孙明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所有这种毛线。”
林忆寒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整整齐齐地放在办公桌上，“这是一千块定金，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你先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
孙明辉看着桌上的钱，又看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再看看那高档毛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这季度最重要的一单，将会从一个小姑娘手里拿下的。
“你确定要订这么多？”孙明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林忆寒点点头：“我已经做过市场调查了。这种毛衣很受欢迎，只要有货源，销路不是问题。”
孙明辉沉思片刻，说道：
“我要提醒你，这高档毛线工艺要求高一些，可能这批货款差不多要几千块，你确定能拿得出来？”
“能。”林忆寒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她现在时光小铺的积分早已清空，以高价卖给时光小铺，再从时光小铺内低价采购，大赚特赚，只是林家人不知道而已。
“现在能去生产间看看吗？”林忆寒问道。
“啊，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孙明辉愣了一下赶忙反应到。
没一会儿功夫，林忆寒就站在生产间里，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她的目光在几位师傅忙碌的身影间游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存折。
那里整整三千块钱。
“林老板，这种高档毛线确实能做，就是工艺要求高一些。”
年过半百的孙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过您放心，保证质量没问题。”
其他几位师傅也纷纷点头附和。
林忆寒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可能是一场豪赌，赢了能在今年冬天大赚一笔，输了就意味着所有积蓄都打了水漂。
签合同时，钢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林忆寒的手指有些僵硬，但还是一笔一画地写完了自己的名字。
“林老板，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一旁的孙明辉欲言又止，“这可是三千块啊...”
林忆寒摇摇头，将合同和存折推了过去：“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定了。”
从工厂出来，她连一秒都不敢耽搁，直接走路回了家。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必须抢在别人还买不到高档毛线的时候占领市场。
还没进院门，院子里的喧闹声就传了出来。
二十多个妇女围坐成一圈，正在数着刚发下来的工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活计真不错，一件毛衣就是五角钱！”
“可不是嘛，在家就能干，还能照顾孩子。”
“诶，老板娘，我表妹也想来干活！”
“我婶子家的闺女织毛衣可利索了，能不能也来试试？”
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忆霜笑着应付：
“来！都来！只要手艺好，活计做得漂亮，咱们都要！”
林忆寒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但很快，她又皱起了眉头。这点人手，远远不够。
“姐，现在多少人了？”她走到林忆霜身边问道。
林忆霜翻开登记本，仔细数了数：“加上那些要来的，一共五十八个。”
“太少了。”林忆寒摇头，“你明个儿陪老爸去找工人吧，没个两三百人根本不够用。”
“两百个？”林忆霜吓得差点把登记本掉在地上，“那得多少工钱啊？咱们...”
“钱的事你别管，招人要紧。”
林忆寒打断她，“对了，明天我还得去江城一趟，缝好的毛衣都整理好，快缝好的看看今晚能不能赶赶进度，我明天要带过去。”
夜深人静时，林忆寒坐在缝纫机前，手中的毛衣针飞快地翻动。
【光靠自己一个人卖，一个冬天卖不了多少。必须找到分销渠道才行。】林忆寒想着。
第二天一早，林忆寒就赶到了江城。她刚把摊位摆好，就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小老板，昨天在河镇卖毛衣的就是你吧，这质量除了你没别人了呀。”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笑呵呵地走过来，目光在摊位上的毛衣间流连，“我是街东头服装店的老板，姓梁。”
林忆寒心里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梁老板好。”
“不知道你家这毛衣是从哪进的货？”梁老板试探着问，“要是能合作的话...”
“是我家自己的毛衣厂生产的。”林忆寒微微一笑。
“自己生产的？”
梁老板眼睛一亮，语气明显热切了几分，“那更好啊！这样，要不咱们聊聊？”
两人你来我往地聊着，梁老板主动帮着招呼客人。
不到两个小时，摆摊的毛衣眨眼间就卖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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