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手中的水杯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她故作轻松地问道。
林忆霜的脸微微泛红，语气有些慌乱：
“我刚才想打水，水桶太重了，孙光帮我拿了一下。”
林忆寒点点头，厨房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外面客人等着结账呢。”她提醒道。
林忆霜连忙快步走了出去，脚步声透着几分慌乱。
林忆寒转头看向孙光，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孙表哥觉得我们店里工作怎么样？”她的声音平静，却让人感觉到一丝压迫感。
孙光笑了笑，那笑容让林忆寒觉得有些刻意：
“挺好的，比在家干活轻松多了。”他说着，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林忆寒没有接话，转身离开了厨房。她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上。
林忆寒坐在店里的角落，手里机械地擦着桌子。
她在心里盘算着，得找机会好好打听一下这个孙光的底细。
虽说姐姐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这孙光才来没几天，两人就这么亲近，总觉得不太对劲。
后来，她找了个机会向林母打听孙光的事。
林母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阳光下，她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你这孩子，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林母笑着打趣道，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慈爱。
林忆寒顿时有些无语，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她怎么可能看上孙光那样的人？不过是担心姐姐被骗罢了。
“我就是觉得，既然他在我们店里干活，总得知道些底细。”
她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林母放下手中的衣服，认真地看着女儿：“你说得对，我去打听打听。”
这边林忆寒还在为姐姐的事操心，孙远国兄弟俩却因为和孙光耀夫妇闹别扭，住进了林家。
夜色渐深，院子里飘来阵阵凉风。
林母见两个人的确没有回家的心思，加上对这对兄弟印象不错，很快就收拾出一间房给他们住。
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窗台上还放着一盆绿萝。
“我还以为你们会去同学家。”林忆寒一边帮忙铺床，一边说道。床单上印着淡淡的肥皂香。
“在这里更自在。”孙远国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林忆寒看了他一眼：“那行，不过内衣要自己洗。”说完，她就看到孙远国的耳朵瞬间红了。
晚上，孙远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的心跳得很快，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忆寒的身影。
等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一个让他面红耳赤的梦。
梦里的林忆寒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对他微笑。
第二天早上，他一直低着头吃饭，连眼睛都不敢抬。
碗里的粥都快凉了，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机械地往嘴里送。
“昨晚没睡好？”
林忆寒用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筷子尖划过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弧线。
孙远国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连耳朵都是热的。
上课时，他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结果被老师用粉笔头砸中额头。
教室里响起一阵哄笑，让他更加窘迫。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课间，好友赵欢乐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八卦的表情。
孙远国烦躁地摆摆手：“没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课桌上画着圈。
“说呗，因为点什么啊？”
“放学再说。”他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室门口。
放学后的路上，孙远国终于说出了困扰他的事。
“这很正常啊，”赵欢乐笑道，“说吧，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女同学了？”
孙远国脑海里浮现出林忆寒的样子，心跳突然加快。
他能清晰地记得她帮忙铺床时的样子，记得她说话时眼角的笑意。
他慌忙摇头：“我还要读书，没想那些。”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夜深人静，孙远国辗转难眠。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索性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月光如水般洒在院子里，将地面染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林忆寒正站在那里，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
“我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
孙远国抢在她开口前解释，声音里带着些许慌乱。
他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林忆寒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地耷拉着：
“那你自己待会，我先回去睡了。”她转身欲走，脚步虚浮，显然已经困得不行。
“等等。”孙远国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槐花的香气。
“嗯？”林忆寒停下脚步，微微侧身。月光勾勒出她清秀的侧脸轮廓。
孙远国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以后打算一直在这里吗？”
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林忆寒的困意开关，她眼睛一亮：“怎么突然问这个？”
孙远国抿了抿嘴，到底没有说什么。
院子里的老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随风轻轻摇曳。
农村里的女孩子长到这么大，大多都已经说亲了。
以林家现在的条件，想必求亲的人不少。这个念头让他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我啊，”
林忆寒笑眯眯地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我要当个富婆。这小地方可困不住我。”
“你想去哪？”孙远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南滨，或者北都市吧。”林忆寒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繁华都市的霓虹。
孙远国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喉咙微微发紧：“你跟别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去睡吧，小朋友。”
林忆寒笑着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年纪轻轻的，别想那么多。”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孙远国心里默默腹诽：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
夜风吹过，带走了一丝心头的郁结。
从那天起，孙远国仿佛变了个人。
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话多了起来，还时不时主动帮忙收拾桌子。
林母看在眼里，虽然一开始还想阻拦，但见他干活时眼里带着笑意，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林忆寒坐在饭店后的院子里择菜。
孙光突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小寒，我发现白菜的数量有些奇怪。”
听到这话的林忆寒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一紧。
这批白菜是她从时光小铺换来的，个头确实比之前的大。
她强装镇定，继续低头择菜：“可能是之前小的在上面，现在大的露出来了吧。”
孙光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还想说什么。
这时，孙远国敲碗的声音响起，他喊道：“菜什么时候上？等很久了。”
林忆寒暗暗松了口气，赶紧趁机溜进了厨房。
站在灶台前，她突然想起孙光最近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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